讓人畏縮的同時不得不驚嘆工匠人的技藝高超與修此云梯之魄力。應該說為一種熱愛更為確切。
子淺望著幾乎與天同高的石梯,甚覺自個兒爬到半路便會喘大氣,也在路旁拾起一根粗木棒。
有幾等人已經(jīng)隨著前方的人上路了,子淺拾著木棒跟在了最后面,慢悠悠爬著。
一開始還有紅娘在陪她,到后面紅娘嫌太慢了,怕跟不上大部隊,接連跑上三四個石梯之后轉(zhuǎn)過身對落在后面龜速的兩人揮手大催,“小姐你倒是快些個呀!”說完不管身后的人一溜煙咚咚上樓,拋棄了她家小姐。
子淺現(xiàn)在還沒用到拄著拐杖走的地步,只是打在石階上,棍子敲在石階上好似要吃肉一般!
“紅娘你個小丫頭片子!”子淺聽到紅娘那小丫頭要拋棄她這個小姐,在老遠后面咬牙大罵。
一開始小一還在陪著子淺,可走到半路,小一聽見鳥鳴山澗漸漸迷了魂,恍惚一下,等再次回過頭來,自己早已不知走到了何處,子淺早已不在一旁。
而在老遠老遠隔了五六重石階的下面,子淺累吁吁的說了一聲想休息一下,她還以為小一聽明了,等她坐在路邊休息夠了,再回過頭來之時,小一早已不知走到了何處!
子淺內(nèi)心直接給跪了,求子淺內(nèi)心的陰影面積……
子淺望著其他人走得老高老高,只剩墨跡斑斑的人影一步一步拐拄住上爬。
子淺攀到半山腰,累得氣喘吁吁,整個人可以說是靠在了拐柱上,走三步停兩步。
子淺爬到半山腰,身后飄浮著若白若透的浮云,眼見高處墨跡一般的幾個模糊人影卻快直登高頂了,子淺腦海中閃過的再休息幾分鐘的念頭立即消失了。
子淺努起勁加快速度,一連爬上好幾個階梯,連在山腳撿的木棍也沒用上,速度還一直未減過!
“喂,前面的,別走那么快?。 弊訙\不但沒停過,還該死的越走越快,落子淺幾十個階梯的人氣都不喘趕緊出聲在下面大喊。
子淺聽見不由的喜出望外,竟還有比她走的還慢之人!
轉(zhuǎn)身住下頭一望,原來是當朝有名的惡混,三皇子傾閎依。
傾閎依比子淺還會走。子淺至少走到了半山腰,傾閎依卻還在山腳徘徊,那個小身板小的,子淺一眼視過去差點沒認出來!
子淺一看到是傾閎依扭頭就走。
子淺邁出一步,前腳才放上第一階石梯,下秒后腿便被不明的東西來了個抱腿殺!
子淺挪不動,低頭看去竟有一個大活人活生生抱著她的大腿在喘氣!
是的你沒看錯,傾閎依一口氣上了數(shù)百石階,跑上來抱住了子淺大腿。
此時竟抱著子淺的大腿累吁吁的趴在了地上!
“你給我起開!”子淺不管傾閎依是如何一口氣上百階,現(xiàn)在卻累得像只狗一樣,從牙縫中擠出字,恨不得一腳直接踹下山!
“我,我們先休息一下再走吧……”傾閎依死死抱著子淺大腿,喘好大氣有了力氣才勉強說出話,“你看我都累成何樣了?”
“狗樣。”子淺直言不諱將話將說罵了出來。
“得得得,你說像何便為何?!逼侵弧肮贰边€挺有自知之明,一臉無奈的樣子,在子淺腳邊坐了下來。
“大丈夫能屈能伸,受點誤解算什么?!弊訙\還覺得傾閎依一副迫不得已附和她話的樣子還挺可愛,只聽腳底下一臉垂頭喪氣的聲音在為自個兒辨解,頗像個小男子漢在不服氣。
子淺好笑,在一旁坐了下來,跟一個小兒打無賴她實在打不過,何況她也想休息一下了。
子淺坐在石階上,頂著柔和的暖陽,看盡山下的錦繡山河,真可謂站得高,望得遠哪!
兩人坐著一上一下的石階觀望了一會,子淺率先起身。
子淺轉(zhuǎn)過身,身后無了一個人影子,子淺望著又陡又遠的石階,猶若通往天堂之路,可子淺臉色卻為之一變,木訥的說了一聲,“糟了,沒影了?!?p> “啊?你這話什么意思!”一旁的“狗”精力恢復了,就開始跳墻了。
“我不知道登頂之后,往何方向去了。”子淺似在自言自語,聲音沒有底氣。
“你不是未來的世子妃嗎?”傾閎依聽見也不由急了起來問道。
“是啊?!弊訙\不容有人置疑這一點,皺著眉鄭重說道。
“此番游山不是那個世子安排的嗎!”
“是啊?!弊訙\如實說著。
“那你焉會不知曉去路?”傾閎依覺得他自己都快崩潰了。
他不就貪念了一下山腳的累色玩了一會嗎,上天用得著這般罰他嗎!
傾閎依到達山角之后,尚覺此地景致甚佳,便離棄眾人獨自在附近游了半圈,以為著石梯漫漫,他順順人影便罷,可當他終于要登山的時候,能看到的較清晰的人影就只有一個了!
看到是子淺,傾閎依走得更慢了,想著顧子與子淺說過路線,他只需不緊不慢跟著便成,無需太緊。可前頭的人還該死的越走越快,迫不得已現(xiàn)出身喊住了前頭之人,現(xiàn)在卻告訴他,原來這個世子妃也是在跟著別人走!
傾閎依想瘋掉,費了那么大的力氣登上這么個破石階,結(jié)果到達山之后上他還是得找路!
傾閎依臉黑了一會,搭上子淺的肩。勾了一下自己的額發(fā),一副大義凜然的說,“好在有本小爺,本小爺就費些力氣替你四處找路吧?!?p> “誒,不必感動本小爺,”傾閎依見子淺張口以為子淺想說什么以身相許報答之話,趕緊打斷子淺,確切的說應該是阻止,“英雄助美女,本就是男子漢應當?shù)??!眱A閎依狂妄的說道。
子淺一臉黑線的拍掉傾閎依的手,她只是想說顧子從一旁的樹上跳了出來。
是的,是顧子,是的,是跳了出來,是的,顧子就是如此野性之人。
子淺不慌不忙的向上攀梯,傾閎依跟著往上走這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一個人。
那人白衣勝雪,一身瀾衫,衣袍底部鑲嵌了一滾金云,華而不膩,衣角左下邊兒畫了兩條竹根兒。一身華綢在太陽底下閃閃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