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的燭火柔和,子淺卻覺得刺眼。
子淺有些刺痛的瞇了一下眼睛,盯看一身上下都在反射著刺光的紅衣女子,“溫姑娘!怎么有興致到世子府坐一坐了?”
溫儀聞見此話,垂下了眼瞼,紅唇一抿,羞澀的笑了一下,輕輕起身赤足踩在了顧子屋內(nèi)中央鋪的藏古色的地毯上!
溫儀赤腿走到顧子身邊,嬌羞的低下了頭,用女子特有的含羞的聲音對子淺說,“子妹妹別生溫儀的氣!是哥哥說要溫儀在顧子房中等顧子的。”
子淺瞇起了眼。
這句話不就是說,要找就找那位想要?dú)⑺臏馗绺缌耍?p> 子淺哼了一聲,甩了甩衣袖坐到桌子旁,拿起了一杯茶水放到嘴邊,看著他們一白一紅衣的兩個(gè)人,冷笑了一聲說,“溫老將軍還在漠北的軍床上重病臥傷,命旦一夕。二位風(fēng)花雪夜,花前月下,好雅安。我若猜得沒錯(cuò)的話,溫老將軍可還顧世子的兒子日后的外公公啊?我們的顧世子何時(shí)變得如此的不知恥了?!?p> 子淺說到這狠狠瞪了顧子一眼,一仰頭一口飲下手中的茶!
子淺一口就嘗出來了這是顧子最喜歡喝的毛尖茶。
顏色鮮潤、干凈,不含雜質(zhì),香氣高雅、清新,味道鮮爽、醇香、回甘。
“子妹妹教訓(xùn)的是,我父親還在漠北的邊城,我與顧子的確不該做此等不良之事!只是我哥哥在跟溫儀說這件事時(shí),皇太后恰巧過來了,聽了卻說我與顧世子共待一室本就是正常的一件事!皇太后知道我的臉皮薄,還下了一道懿旨讓溫儀陪滿顧子哥哥一個(gè)晚上!”子淺正要拿下茶杯聽到溫儀在外面輕聲開口,眼眸一張!隨即將手中的茶杯子砸向了顧子!
顧子接在了懷里。
顧子沒有躲開,伸手接住了,衣裳上還是污了一團(tuán)茶漬。
子淺氣息不順的看著顧子!什么叫作溫儀與他同處一室就是正常了!
“你沒有什么好說的?”子淺看顧子在一邊死活不開口,憋著氣說道。
顧子闔上一雙溫和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子淺冷一聲站起身,“如此最好!”說罷子淺便往外走!
顧子伸手拉住了她,“你要去哪?”
子淺沒有回頭,“即然顧世子沒什么好說的,子淺也沒什么好對顧世子說的了!去找陛下直接毀掉婚約豈不痛快?”
“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說跟我解婚的話!”顧子皺起了眉頭,還是敗下了陣!
對于她,他在她的面前總是心猿意馬,不受控制。
“顧世子,這么快就沉不住氣了?”子淺回過了頭,嘴角揚(yáng)起一抹嘲諷的笑。
溫儀在一旁看到這一刻子淺的笑容,華美的眼眸瞬間失了暗淡!她一身紅裝就如花兒一般在子淺的面前凋謝了。
子淺身著一件平淡的青綢衣,臉蛋不及溫儀。僅管如此!她的一笑還是抵了她的萬丈光芒!
溫儀原本躊躇滿志的心情瞬間變得很不好受。
“溫將軍駕到!”屋內(nèi)的兩個(gè)人正僵持著,屋外忽然傳來一道捉弄的男子的聲音!
隨后趙子客站在門外,哐的一聲,兩臂一伸推開了兩個(gè)大門板!趙子客抬著頭挺著胸將套著黑勁護(hù)腕的手揚(yáng)到身后,堵在門上得意的掃視眼底下的三個(gè)人!
“滾!”不容分說從趙子客身后突然伸出一只黑手抓著趙子客的肩膀,一下將趙子客死死堵在門上的這個(gè)大塊頭扔到一邊!
顧子注意到門邊的動(dòng)靜,眉頭將皺了起來!
隨后顧子低聲訓(xùn)道,“丹龍。世子府何時(shí)允許讓閑人進(jìn)出了!”
溫君義一身鐵玄勁裝從后面現(xiàn)身。溫君義理了理他被弄亂的護(hù)腕,沉聲的解釋,“我來看看顧世子可還滿意我的這個(gè)妹妹?”
溫君義邊說一邊大跨步走到了里面,看到子淺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椅子上,毫無變化的臉冷哼了一聲。
“是、是溫君義將軍執(zhí)意要進(jìn)世子府,丹龍沒攔住!”丹龍讓溫君義給甩在了身后!聽見顧子問話,丹龍抱著疼痛的右臂趕了進(jìn)來,面露痛苦的回話!
溫君義聽見顧子身邊的侍衛(wèi)說話,這才想起屋內(nèi)還有一個(gè)顧世子!轉(zhuǎn)過身對顧子彎了一下腰,輕聲說,“顧子世!”
溫儀一看見溫君義心里所有的委屈一下流露了出來,眼眶通紅走上前挽住了溫君義的手臂,輕輕喚了一聲,“哥哥……”
溫君義見溫儀依賴的挽著他這個(gè)哥哥的手臂,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看見一身紅衣絕代的女子,眼眶泛著紅,看著溫儀的眼神不禁軟了幾分。
“該死的東西竟然敢惹哭我的妹妹!”溫君義護(hù)著溫儀,側(cè)過臉咬牙切齒的罵道!
子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溫君義罵的是顧子還是她,不過看溫君義一臉陰沉的在瞪著她,看來罵的是她沒錯(cuò)了。
子淺好笑一聲,站起身,腳步很輕的走到顧子的面前,拉起顧子修長的大手,眼角嫵媚的飄了一下,不過下一秒!子淺的大腿立馬就軟了!
子淺抓住顧子的肩膀顫巍巍的干嚎了一聲,“顧子救我!”
溫君義強(qiáng)大的氣場正陰沉沉的都快吞噬了她!
顧子回味了一下子淺主動(dòng)牽到他的手上的余溫,握上子淺下滑的腰肢,眼睛浮起了波瀾,順手將子淺隨身帶上的內(nèi)有乾坤扇給摸走了,“乖?!?p> 子淺咬唇,她怕的要死,他卻只叫她乖!
別人都是老婆受到傷害出來保護(hù)著,怎么到了他這云淡風(fēng)輕的!子淺后悔了她看走了眼!
這個(gè)顧子腦筋也跟她一樣有??!
“你也就可以欺欺像子淺這樣沒什么腦子的小民可以。”趙子客倚在門上瞅著屋中的一切,瞟了子淺一眼似感慨一番的說。
子淺的武功是只能欺負(fù)欺負(fù)粗大條神經(jīng)的漢子,一經(jīng)遇到精通武功一點(diǎn)的人,她就只有逃跑的份。
更別提連丹龍都能傷到的溫君義了!
溫君義百戰(zhàn)沙場,一身的皮糙肉厚不是丹龍這種藏于京中的殺手所能及的。
子淺推開顧子,暗暗咬牙“嘁”了一聲,又推開擋住了門上的大塊頭,雙臂一張青姿凌舞的飛走了。
燭火柔美照耀的屋內(nèi),顧子神色漸漸黯然了下來,捂上了剛剛被子淺推的疼痛起來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