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幽幽的葡萄架像是房頂一樣遮掩了后院的大半部分。
克萊門森家的這處后院足有一畝地,除了葡萄架還種植著番茄,土豆,豌豆,尖椒,甜辣椒等等蔬菜。
曹遜滿臉好奇,目光來回打量,發(fā)現(xiàn)這里足有十幾名男傭女仆等等正在忙碌。
這些人統(tǒng)一身穿黑色亞麻布仆從裝,白圍裙,黑色布鞋。
“蘭博你先住下,安碧爾會為你安排食宿的,等警務(wù)員來了咱們再簽契約?!毖┓颊f道。
她說著就揮了揮手,轉(zhuǎn)身離去。
“走吧,我?guī)闳ツ阕〉牡胤??!毖┓家姶耍惺值馈?p> “安碧爾,大小姐說的契約是什么,為何還要叫警務(wù)員。”曹遜亦步亦趨的跟著雪芳,好奇道。
“你有戶籍么,沒戶籍當(dāng)然要先跟克萊門森家簽仆從契約,不然你就是流民,不受法律保護(hù),要是被奴隸公司抓了,那你就是奴隸公司的奴隸,所以要叫警務(wù)員帶公文來,跟你簽仆從契約,這樣你就等于入籍克萊門森家了。”安碧爾淡淡道。
曹遜瞬間滿頭黑線,“那么簽了仆從契約還能解除嗎?”
如果仆從契約無法解除的話,那他就要再考慮考慮了,雖然他現(xiàn)在是個三無黑戶,但他的第一個小目標(biāo)可是成為這睡美人小鎮(zhèn)的首富。
突然,光線昏暗,前方的安碧爾走進(jìn)一棟爬滿了葡萄藤的二層小樓。
這走廊十分陰暗,暗紅色的朱漆木地板一直通向走廊盡頭,兩側(cè)的墻壁上掛著一些煤油燈。
“當(dāng)然可以,只要你能賠得起十倍傭金,就可以解除仆從契約。”安碧爾雙手拎起裙子,露出白玉般的小腿,走上樓梯。
來到二樓,依然是一條陰暗的走廊。
“咔嚓!”安碧爾掏出一串鑰匙,用其中的一把鑰匙打開房門。
只見這房間最多五六平方,除了一張單人床,就只有一個衣架。
“這就是仆從的生活,還真是一無所有,從零開始?!辈苓d搖頭苦笑,目光上下打量起這小房間。
別提什么家具了,連窗戶都沒有,純白色的單人床上放著兩套黑色亞麻布男裝,此外,還有一雙黑色亞麻布襪子和黑布鞋。
“你以后就住這里,換洗衣服都是早就備好的,洗手間在一樓,臟衣服自己洗,也可以交給尼基老媽,不過她收費,每套衣服五卡佩分,當(dāng)然這對你來說不算什么,你現(xiàn)在可是有錢人。”安碧爾淡淡道。
她有著一頭波浪金發(fā),海藍(lán)般的碧眼,臉上的粉底遮住了雀斑,身穿黑色女仆長裙。
‘我去,原來我在這妞兒眼里還是有錢人,不過也對,仆從也是有區(qū)別的,我現(xiàn)在可是每周三十卡佩盾的技術(shù)型仆從?!苓d暗自得意,點頭道:“好的。”
顯而易見,這安碧爾已經(jīng)開始嫉妒他了。
不過他就喜歡這種對他羨慕嫉妒恨又拿他沒辦法的感覺。
“每周三十卡佩盾,比我的薪水還多,你一個人花的完么。”安碧爾目光上下打量曹遜,拋了個媚眼。
‘呵,沒想到這里的人連思維都是西式的,完全沒有攢錢的概念,花不完我不會攢起來么?!苓d心中好笑,抬起手關(guān)上房門,淡淡道:“好像周末才發(fā)薪水,可以佘嗎?”
這么明擺著的暗示,他要是還不明白,那他還算是男人么。
“可以,不過每周我要十盾,而且你不可以找別人。”安碧爾目光下垂,咬著嘴唇道。
‘男人,就是累啊?!苓d心中好笑,走上前,推倒。
十卡佩盾就十卡佩盾吧,攢錢或許可以令家境殷實,衣食無憂,但絕無致富的可能。
他要成為這睡美人小鎮(zhèn)的首富,還得另想辦法。
警務(wù)員來得很快,接到消息后,曹遜便趕到克萊門森老爺?shù)霓k公室。
暗紅色的書房擺著一架架暗紅色書架。
曹遜看了看面前的暗紅色圓桌茶幾,這是紅木的桌子,上面正擺放著鵝毛筆,一瓶墨水和一沓文書。
雪芳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喝咖啡。
她端著的咖啡杯還是鐵皮的。
‘呵,還在用鵝毛筆?!苓d心中好笑。
這是個可以做的項目,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初來乍到,對這睡美人小鎮(zhèn)還缺乏足夠的了解,還需要多多觀察。
“怎么不簽,你怕了?”雪芳調(diào)笑道。
‘靠,這妞兒竟然還在用鐵杯子喝咖啡。’曹遜瞥了瞥雪芳手上的鐵皮杯子,搖頭好笑道:“我會怕?!?p> 他說著就拿起鵝毛筆,沾上墨水簽字,畫押。
竟然用鐵皮杯子喝咖啡,很好,這又是一個可以搞的項目。
“很好,那我就先走了,謝謝你的咖啡,雪芳小姐。”一名穿藍(lán)色警服的大胡子中年警務(wù)員將契約放進(jìn)辦公包,拿起帽子戴上,轉(zhuǎn)身離去。
‘貴族就是牛逼,警務(wù)員直接上門服務(wù)。’曹遜心中忍不住羨慕。
說實話,直到現(xiàn)在他才真正明白什么是貴族,這對普通平民來說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更別說像他這樣的仆從了。
“蘭博,你以后就做我的樂師,怎么樣?”雪芳放下鐵皮咖啡杯,說道。
“如您所愿。”曹遜微笑鞠躬。
剛剛他和安碧爾可不僅交流了一番動作身手,而且安碧爾還教了他一些簡單的禮儀的,要在這種貴族圈混,不懂禮儀可不行。
克萊門森咖啡館的生活很清閑,一天也招待不了幾位客人。
畢竟咖啡才傳入加洛林卡佩沒多久,而且喝咖啡就要有糖,這可不是普通居民消費得起的,所以這克萊門森咖啡館就相當(dāng)于是整個睡美人小鎮(zhèn)達(dá)官貴人們的專屬休閑辦公之地。
不過,曹遜來到這里后,很快就不一樣了。
“咕嚕嚕!”一陣陣煮咖啡的聲音此起彼伏。
吧臺上的一排八個咖啡壺不停的冒著咖啡特有的香濃蒸汽。
安碧爾趴在吧臺前,笑盈盈的望著遠(yuǎn)處正在為客人們吹口風(fēng)琴的曹遜。
她不知道這個神秘的東方男子會多少音樂歌曲,不過目前曹遜所演奏過的歌曲,她都偷偷寫成了歌譜,等她有了孩子,她就會將歌譜作為傳家之寶傳給她的孩子。
在曹遜旁邊,雪芳正抱著吉他唱歌。
她穿一身白色連衣裙,金發(fā)披肩,戴黃色月季花發(fā)飾,文靜恬淡,正如她正在唱的這首經(jīng)典的《you raise me up》一樣。
咖啡館里的幾十名老爺們一個個兩眼大睜,目不轉(zhuǎn)睛,滿臉陶醉之色。
‘哼,有錢有什么了不起,還不是偷偷被我吃了?!脖虪柾α送Π寥坏膬雌鳎瑵M臉得意之色。
很快,一曲終了。
“啪啪啪!”一陣陣掌聲突然響起,咖啡館的貴族老爺們紛紛舉手鼓掌。
曹遜揮了揮手,走了過來。
“渴了吧,你最愛的檸檬冰紅茶,早就替你準(zhǔn)備好了,快喝吧?!卑脖虪栂駛€賢惠的妻子般笑著道。
‘靠,又是鐵皮杯子?!苓d蹙眉看了看吧臺上的鐵皮杯子,端起來一飲而盡。
不知不覺間,他在這克萊門森加已經(jīng)干了一周。
他早就發(fā)現(xiàn)的兩個項目,第一個項目,把鵝毛筆升級為鋼筆壓根沒戲,鋼筆的構(gòu)造雖然簡單,但其中的皮管可是要用到塑料或橡膠的。
即便這世界有橡膠,也不是他現(xiàn)在能搞到的。
第二個項目就是這里的餐具。
這整個加洛林卡佩王國能用得起東方瓷器的唯有王室和極少數(shù)光輝騎士世家,次一等的世家所用的餐具基本都是銀器,再次一等的就是水晶玻璃,要是再次一等話,那就只能用鐵皮,木器等等。
簡單來說,這就是他這一周來發(fā)現(xiàn)的第一個可行的商機。
玻璃,瓷器他燒不出來,陶器他還燒不出來了。
“明明是你寫的歌,為什么要讓雪芳唱,現(xiàn)在鎮(zhèn)上人人都在說克萊門森家出了個才女?!卑脖虪柡鋈坏吐曍?zé)問道。
“拜托,人家付了錢的,周薪三十呢,區(qū)區(qū)虛名,讓與她又如何。”曹遜搖頭好笑道。
反正他也是抄來的。
“哼,那我不管,你以后能少寫就少寫,你還有什么歌都給我,我?guī)湍銛€起來。”安碧爾撇嘴撒嬌道。
“不是吧,你們倆不是好閨蜜么。”曹遜不由得瞪大了眼。
靠,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玻璃閨蜜了吧,表面一團(tuán)和氣,背地里各有算計,女人還真是天生的演員。
“什么閨蜜,人家雪芳可是騎士世家的大小姐,我就是個女仆,我哪兒高攀的上人家大小姐?!卑脖虪柶沧炖湫Φ溃f著兩眼一勾,低聲道:“是你讓我攢資本的,歌譜也是資本,你還會多少都交出來?!?p> “噗!”曹遜差點一口冰紅茶噴了,搖頭苦笑道:“你當(dāng)這是脂肪呢,多吃幾頓飯就長出來了。”
“別人我不知道,可你就不一樣了,你說說你這一周給雪芳寫了幾首歌。”安碧爾冷笑道。
“也就一天一首,很多嗎?”曹遜滿臉不以為然。
一天一首,他能寫好幾年都不帶重樣的,這可都在他手機里存儲著呢。
反正他也沒指望靠這東西發(fā)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