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瀑布里的幻陣也是與時俱進(jìn),當(dāng)初來的時候是秋末,荷花即將過了花期,只有兩個干巴巴的小花苞,如今大冬天的,這里就剩下殘花敗荷。
除了這株荷花以外,這里的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小瀑布還是那個小瀑布,水聲還是那個水聲。
共振……
相比于凝丹之前,現(xiàn)在的她對幻術(shù),對靈力的控制似乎有這質(zhì)的飛躍,當(dāng)初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稍微撼動陣法,如今不過短短一會,就能見到效果。
靈力從陣法的幻術(shù)部分滲入,接著按照一定的頻率引起震動……
“鏘——”
白翎劍發(fā)出一聲龍吟般的哨聲,接著凌厲的光芒閃耀,將將停在她的眉心處。
“咕嘰!”胡月月咽了咽口水,一雙眼睛因為凝視眉心處的劍身而形成斗雞眼,看著既滑稽又搞笑。
“我就知道是你。”景然的聲音從陣法中傳出,接著又聽見‘鏘’的一聲,白翎劍來時突兀,去時也同樣突兀。
胡月月抬頭,剛好看到從陣法里走出來的白色身形,一段時間不見,大佬的氣質(zhì)更加出塵,似乎下一刻就能羽化登仙。
“占了我一回便宜還想來第二回,說吧,這次又是什么借口?”
“……”這話說的,仿佛自己是什么薄幸女子……
而且,為什么你還沒走,不是說好暫住的嗎?
“那個……我是來尋寶的。”這話跟之前一模一樣,說完她就后悔了,馬上改口:“不是,我是來研究幻陣的。”
“嗯?”
“真的?!焙略乱娋叭凰坪醪惶嘈?,有些急了,那模樣就差賭咒發(fā)誓了?!拔沂钦f真的,您知道的,我對幻術(shù)還是有些心得,因此想借機(jī)研究一下幻陣,我住的青牛山里也有個幻陣。”
“你住在青牛山?”景然似乎對青牛山很有興趣,“遠(yuǎn)不遠(yuǎn)?”
“……不遠(yuǎn)?!彼蝗挥蟹N引狼入室的感覺,果然,她聽到了下一句:“帶我去看看。”
胡月月:“……”
大佬有命,不敢不從!
她在天上慢悠悠的帶路,景然同樣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她表面上一片安靜祥和,實則內(nèi)心慌得一批,不知道景然為什么要跟著她回青牛山,不過看著情形,自己的小命應(yīng)該可以繼續(xù)保住,大佬放過她一次,應(yīng)該也會放過第二次……吧?
至于青牛山?似乎并沒有什么值得讓人窺視的。
主要的起因似乎是幻陣,但山洞里的幻陣其實并不難,這也是為什么她之前能琢磨出幾分門路的原因,這陣法跟小瀑布的那個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除了幻陣之外呢?內(nèi)丹?
那顆內(nèi)丹是陣法里面的陣眼,后來被她煉化了,但是內(nèi)丹對她來說珍貴,對景然這種修為來說就是雞肋而已,沒什么用處。
除了幻陣、內(nèi)丹,那還有什么?狐仙?
胡月月心里一直有個猜測,草帽村之前就有個狐仙的傳說,而胡豆豆在成為守護(hù)神之前,狐仙就是他的上一任。
事實上,既然是守護(hù)神,那就是神道,不可能是仙,那不過是凡人愚昧,私下胡亂稱呼罷了。
這個世界似乎什么身份都能成為神修,只要神道承認(rèn),給你法印就成。
小河村的謝先生,生前不過是個凡人,死后成了鬼才被土地神冊封,胡豆豆當(dāng)時也只是個剛開靈智的狐貍崽子而已。
還有芙蓉姑娘,似乎也是妖身,而且在成為河神之前,修為不低。
其他的還不清楚,但目前她知道的就有人、妖、鬼三種。
這思路散發(fā)的有點遠(yuǎn),胡月月之前就在懷疑內(nèi)丹的主人就是草帽村的狐仙,畢竟是同宗同源。
青牛山的青牛來自凡人界,那么在青牛之前呢?按照山雞精的說法,當(dāng)時山洞是被陣法阻隔,只是后來陣法消失。
她在山洞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狐貍骨架,到底是同她一樣被騙進(jìn)去的普通狐貍,還是所謂的狐仙?
在胡思亂想中,時間似乎變得很快,明明她的速度慢到令人發(fā)指,但等她回過神來,青牛山已經(jīng)到了。
事已至此,她也沒什么好掙扎了,乖乖帶著景然來到了山腰處。
即使是大冷天,這里的花草被她精心照顧,一直保持著綠意鮮活的姿態(tài),放眼望去一片蒼翠。
“這里,怎么變成這樣了?”景然看著四周,完美的容顏上終于出現(xiàn)了錯愕的表情。
他果然來過!
胡月月只覺得冷汗直冒,似乎手腳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
景然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進(jìn)入山洞,接著就被那些新穎的家具吸引:“那是什么?”
沙發(fā)、歐式組合柜、茶幾、開放式廚房……
只能說古代的手工業(yè)太廉價了,她不過花了點銀子,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那個……隨便弄的,您坐?!焙略乱笄诘恼泻?,又從柜子里拿出精心炮制的花茶泡上?!澳炔??!?p> “哦,你這狐貍精倒是挺會享受的?!本叭淮蟮堕煾耐嘲l(fā)上一坐,四處打量,“說起來,你好像沒那么丑了?!?p> “……”能得您老這一言,小的真是感激不盡。
景然隨手端起粗茶杯,聞了下又隨手一放,滿臉嫌棄。
長得好看就是這么任性,大佬不動的時候,容顏俊美,氣質(zhì)出塵,但有時候他動作粗魯、不羈,卻又添加了幾分灑脫跟隨性。
“說起來,我百年前也來過這里?!?p> 來了!
胡月月心下一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這是想表達(dá)什么?說我鳩占鵲巢?還是要把我趕出去?
“……但是沒有現(xiàn)在住著舒服。”
“……”胡月月有種蓄了一拳的力氣,卻擊在空處的無力感。
“這里之前也是住著一只狐貍,只是他后來下山了?!本叭徽f著說著,不禁陷入回憶里。“大概是在百多年前……”
百年前,差不多是他剛被逐出族群的那段時間,浪跡天涯的過程中結(jié)識了白陶。
白陶是只白毛狐貍精,修為一般般,但卻長著一張雌雄莫辨的臉,那是他見過的,唯一一個能與他在顏值上爭個高下的人。
景然的長相在完美,完美的比例,完美的五官,每一分,每一絲都恰到好處,而白陶的美則是美艷,美艷到失去性別,美艷到無論男女老少都為之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