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八 甲斧、突前、仇讎
夜色漸濃,戰(zhàn)火未熄。
在這片土地上,短短一日內(nèi),灑下了難以計量的鮮血。
而這還將繼續(xù),原本的盟友因為背叛,最終刀兵相向。
……
變節(jié)突襲了中軍之后,左右二軍合營在一處,占據(jù)著原本中軍的營盤。
鋒銳軍并不明白云烈兩家為何背離此界,但他們的應對簡單直接。
不顧己方的身心疲勞,連夜進軍,執(zhí)意攻營拔寨。
……
云烈兩家都不是弱軍,更何況下面還有大批同姓的從屬國軍隊。
只是他們現(xiàn)在看起來有著與往常不一樣的混亂失序,連外圍的夜間哨探都未安排。
直到鋒銳軍殺到營門之外,營內(nèi)才有了零星的反應,可更快蔓延開來的卻是一種恐慌躁亂,連帶著,最后僅有的那點守御也失效了。
雖然沒有遇見抵抗,但營外的鋒銳軍也沒有放松,弓弩壓制與劍盾防護都是一板一眼地照舊執(zhí)行,疲憊的他們確實也拿不出平日的悍勇,但至少都明白這時候更要避免犯錯。
輔役們以最快的速度填平了壕溝,拆除了鹿角,撞開了營門,清理出一條進軍的通道。過程中既無傷亡,亦無干擾。
望山帶領丑誦、棄名,以及一百精選而出的披甲斧手當先沖了進去。他們的目標直指中軍大帳,激突猛進,毫不停頓。
百名甲斧臨時被編為一倅,一倅再分四兩。
后面的弓弩劍盾緊隨而入,占領住營門,確保了后路。然后再分批列成小陣,小心地向軍營各個方向推進,之間緊密聯(lián)系,互相呼應。
漸漸的,投入戰(zhàn)場之后的亢奮,暫時壓制住了身體的疲勞。
……
軍營內(nèi)的混亂還在持續(xù),并沒有因為營壘被突破而有所警醒,反而愈發(fā)激烈了。
士卒們棄了營帳四處亂竄,不是搶奪物資就是在看似毫無道理地互相廝殺,并且有幾個方向已燃起了大火。
當看到望山這支整裝列隊的敵軍沖向中軍大帳方向,他們往往不是上前攔阻,而是轉(zhuǎn)身逃離或者跪地投降,甚至還有不少主動易幟追隨的。
所以,等深入到軍營中段時,隊伍的規(guī)模還稍稍有些擴大。
……
沒過多時,接近到軍營核心位置,外圍的狂躁混亂在這一片被勉強控制住了,望山他們也終于遇見了有編制的抵抗。
二三甲士帶領少數(shù)奴兵,只是連基本的甲胄軍械都沒穿戴齊全,勉強列陣,攔阻在前方。
披甲斧手們的腳步都未曾被阻滯片刻,僅僅一次不停步的順勢沖鋒,就穿透了隊列,留下一條鋪滿尸骸的通道。
通道兩側幸存的殘兵膽氣盡喪,如同木人一般悚然呆立原地,再無絲毫抵抗的意志產(chǎn)生。
而穿過敵方陣列的甲斧們也沒有回頭殲滅殘敵的欲望,就算這是不需要耗費多大精力的事情。
徹底殲滅敵人什么的,都可以留給后面伏符率領的大隊來做。
作為突前,總之就是需要朝著目標,不斷前進、沖鋒并且戰(zhàn)斗,直至徹底摧垮對方,而不是停下腳步于一隅殲敵。
……
這樣的隊伍又遇見了數(shù)批,都沒有成為阻礙,有的甚至更為不堪,領隊的甲士剛一戰(zhàn)沒,就潰散四逃。
一直到中軍大帳前的演武場,才有一支看起來能抵住沖擊,以逸待勞的隊伍。他們完全以云烈兩國的血親甲士組成,裝備精良,不管是戰(zhàn)斗意志還是戰(zhàn)斗技能都久經(jīng)磨練。
雖然戰(zhàn)事倉促乍起,但對方還是在這里集聚起不少的兵力,此時列成了厚厚的隊列,將兩桿將旗護衛(wèi)在身后。
高高豎起的將旗之上,兩顆頭顱分懸其一,其中就有一顆是尚賢的。旗臺周圍上面懸有燈盞、火把,下面擺上火盆,確保整個大營就算在夜間都能清楚看見將旗所在,那么倒下的那一刻,所有的人也能看見。
一面盾墻豎起,后排推擠上前抵住前排盾手,幫其固力,如林一般的戈矛長撾從盾墻之上探出,可啄刺,可錘砸。
當先一兩甲斧沖上去試探,卻被立時拍碎,連沖破盾墻,楔入隊列都做不到。
望山三人原本為了保存精力,一直沒有出手,但此時也按捺不住了。
同時,他們也看見了,軍陣后方,似乎是受到了軍中混亂的波及,灼螢與焚輪二人剛剛才帶著親衛(wèi)從遠處匆忙趕來。二人的神色間都有些不安,其中焚輪甚至只穿常服,沒有披甲。
要抓住機會,不能等他們與軍陣匯合在一處。
……
棄名突前,望山緊隨其后,所有甲斧悉數(shù)上陣,最后是壓陣的丑誦。
甲斧先是雙手握持戰(zhàn)斧小步慢跑,行至半途開始加速,同時將斧鉞高舉過頭頂,吶喊出聲。
棄名超出所有人至少一個身位,全身閃現(xiàn)一道異色的光華,那是一個加強身體強度的法術,可以使得他在短時間內(nèi)得到近似于仙師的體魄。
同時,堪堪到了法術射程內(nèi),隊尾的丑誦就停下了腳步,雖然對面沒有弓弩壓制施法,但身邊依舊有留下數(shù)人警戒護衛(wèi)。
在將一個強化法術丟到棄名身上后,他繼續(xù)凝神屏息,然后手猛地一抬,一陣難以言說的無形波動直傳至敵軍陣列后方,然后在他們盾墻的后面猛地憑空升起數(shù)座土丘。
土丘不大,高度也只是堪堪過腰,沒有直接殺傷,而且片刻之后就煙消云散??稍斐傻男Ч麉s是毀滅性的,盾墻之后,驟然升高變化的地面使得一片人仰馬翻。
最前方的盾墻僅僅是被波及,可過往的經(jīng)驗卻讓他們感知了危機,軍官們聲嘶力竭地鼓勁指揮,盾手們也在竭力調(diào)整,試圖重新穩(wěn)住,
就在這時,先是棄名,再是望山,接著就是大隊的重甲斧手接二連三地撞上盾墻。盾墻紛紛塌陷,與望山和棄名對位的三五盾手更是凌空向后飛起。
沒了后排支撐,盾墻變得脆弱無比,頓時被甲斧徹底撕碎。
……
戰(zhàn)陣之中,士卒的戰(zhàn)力全靠左右同袍支撐。
破壞了對方的戰(zhàn)陣,就是摧垮了對方的戰(zhàn)力,而仙師往往就是用來摧垮戰(zhàn)陣的利器。
在禽人入寇之前的戰(zhàn)爭中,有仙師一方對陣沒有仙師的一方,優(yōu)勢往往是壓倒性的,就算現(xiàn)在出手的主要是丑誦這個偽仙師,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
沖破這一陣,除了灼螢與焚輪,敵方中軍大旗前就再無阻攔了。
望山?jīng)_破了盾墻,殺散四周,繼續(xù)前沖,雙目鎖死了灼螢與焚輪二人。
棄名緊隨其后。
仇讎相見,分外眼紅!
……
“給我納命來!”望山飽含怒氣的吼聲一時震蕩天地。
他恢復的那點精力還不足以支撐一場仙師間的法術互搏,尤其還是兩位,所以要第一時間拉近距離,不僅為了限制對方施法,也為了在近身纏斗中尋找機會。
狡猾的灼螢立時警覺,躲了開來,將焚輪單獨留于望山。焚輪再是惱怒,卻也只能咬牙接下,可只是兩個來回,肩腰就各添一處淺傷。
畢竟他連甲都沒有披,仙師的軀體再是剛強,終歸還是肉軀,遠不及甲胄。更何況,他還遇見了望山這樣擅于技擊之術的仙師。
焚輪左支右絀,狼狽不堪,就算不斷后退,也拉不開距離,只能不顧顏面地大聲呼救。
聽到他的聲音,灼螢只是猶豫片刻,就被沖上前來的棄名死命纏住,是以那種完全不顧自身,招招都是以傷換傷的方式。
望山依舊緊逼焚輪不放,偶有一兩焚輪親衛(wèi)上前,也全不頂事。
另一邊,已有甲斧沖到旗臺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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