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星走離古城墻,見魯班的幾名弟子匆匆趕來,知其是來收尾的,便拜托道:“麻煩幾位去收一下尸了。”
“家?guī)熍c墨子諸人皆返去矣,仁兄可自行去留?!迸蓬^的弟子拱手回禮道。
方嘉星遠望滾滾煙塵道:“多謝相告。”
幾名弟子點頭不語,拱手便離去。
申一刻,方嘉星回到了魯班府上。
堂前,魯班舉爵相迎,吩咐奴仆準備膳食。
見方嘉星坐下,魯班撫須慶幸道:“平安回來就好?!?p> 方嘉星強顏歡笑道:“呵呵,公輸子能問你個問題嗎?”
“能啊,小兄弟怎么這般客氣了。”魯班哈哈一笑道。
聞言,方嘉星眼神犀利起來:“法和金谷魚子內(nèi)斗時,為何無人看管?”
“這…”
方嘉星不待魯班回話,又說道:“等她們打完后,需要人醫(yī)治時,怎么連點動靜都沒有?”
最后,方嘉星悶氣不悅道:“麻煩公輸子知會我一聲,莫說什么老眼昏花之類的推脫之詞來糊弄我?!?p> 方嘉星的接連質(zhì)問下,魯班依舊和顏悅色道:“嗯~你獲勝時,墨翟與我皆有過舉動,可眨眼變墨翟一方內(nèi)斗,此事便不好辦了?!?p> 魯班慎言又道:“國中上代朝堂內(nèi)斗成風(fēng),今,楚王曾詔字明文,內(nèi)斗追責(zé)連坐?!?p> “明哲保身嗎。”方嘉星長呼一口氣嘆道。
公輸盤不說。
此時,魯班負責(zé)收尾的弟子回來了,其中一人到魯班身旁附耳輕語了一番后告退。
膳用罷,魯班屏退左右,朝方嘉星問道:“只有金谷魚子一人的尸首,另一人呢?”
“走了”方嘉星怏怏不樂的隨口答道。
“我明明...”魯班追問,楚王之令官突然闖入傳旨。
“明日之爭,王率萬乘,至古城墻卅丈外觀戰(zhàn)。”傳令官言罷,輕哼一聲甩手便離去,留下兩人的沉寂和一人的五體投地。
......
“我居然回來了!”
某時某地,一處坐落橫豎交錯的樓宇間,消失的法出現(xiàn)在這里,捂著腫大過常人兩臂的右手,無力的靠墻坐下喃喃道。
“是啊,你回來了?!?p> “拿了那不成熟的因果交流機,就去尋仇?!?p> “以你的性子,居然能回來。”
“付出代價了?”
一個漢語播音腔由法的四周傳來,似乎在訝異法的歸來。
法聽見女音,并不慌張,她的普通話就是跟飛絮學(xué)的,盡管為了避免怪腔怪調(diào),削去平仄而顯得像谷歌娘一樣。
她神色自若地向四周看去,并無人影。
“手臂怎么回事?!边@次聲音是由上頭傳出。
法抬頭向上望去,身著墨綠色貼身皮衣,長發(fā)至腿的靚麗女士坐在五六十米高的樓頂,她修長的雙腿一下一下地用腳后跟踢打墻體,一手扶著墻,一手拂過前額的長發(fā),左眼角的淚痣、深邃兼明亮的雙眼、嘴角似笑的神態(tài)與東方女子溫婉面龐和西方女人的白皙皮膚組合成一位絕代佳人。
面對飛絮的疑問,法同語對答道:“剛剛在空間確認了,被注入血統(tǒng),具體權(quán)限不夠。”
飛絮聞言雙手一撐,從樓頂跳下,高貴而優(yōu)雅的落在地面上,從始而終沒發(fā)出一點響動。
隨著佳人落地周遭如夢中怪誕的建筑發(fā)生了演化。
法依靠的墻壁變化為柔軟的融地靠椅,方圓十幾米的地面軟化了,如同絲緞般柔軟光滑,天日正中的時段霎時將日落西山。
冰冷藍的科幻風(fēng)降調(diào)成童話般的暖色,法面前的佳人的服飾亦變成了粉紅色的護士服,為她檢查右手的異樣。
這一檢查,就檢查了一個多小時,各種聞所未聞的專業(yè)儀器憑空出現(xiàn)、消失,最后停留在把脈。飛絮至開始便蹙著的眉一直沒舒展過,別無他法下,她向空間尋求答案,最終皺著的眉眼松開了。
任由擺布了一個多小時的法,見飛絮面色有變,出于求生意志,不禁開口問道:“飛絮,我還有救嗎?”
飛絮聽法的話中帶著三分對活下去的冀望,七分對如此死去的不甘,原本想嚇唬她的心思也淡了,正色道:“你的命是暫時保住了,救你的方法我也知道,只差一點準備。”
法并未因此松口氣,知她話中有隱瞞,繼續(xù)追問道:“材料是什么?”
飛絮對蒂法被曾親如其母的家人背叛而異常獨立,并抗拒別人幫助的性子感到可惜,好在蒂法性格不孤僻,不然當初飛絮也不能招募這位劇情女主角。
想到這里,飛絮知道不跟蒂法說清楚,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武學(xué)秘藏,什么級別的都可以,只是個引子?!?p> “等會兒,我去交易世界……”
飛絮的話才出了關(guān)鍵詞,蒂法就無心聽下去了,眸子輕瞇了一下,咬著下唇釋然,溫柔地笑道:“又被他救了一命?!?p> “她?”飛絮饒有興趣地問道。
蒂法將她離隊后的經(jīng)歷悉數(shù)告知飛絮。
飛絮聽后,沉思良久,念道:“是他!方~嘉~星?!毖哉Z間似譏笑似不屑,而眼神和嘴笑卻透露出欣賞的神色。
輕撫蒂法的面龐,飛絮調(diào)笑道:“看起來應(yīng)該是個新手,要不就是個和你一樣的傻瓜,要不……呵呵,我可是不能讓你嫁出去哦!”
蒂法哪能聽不懂飛絮話中的含義,原本術(shù)后蒼白的臉色頓時緋紅,微笑起,一副就差說不一定哦的神情。
飛絮見她不接茬,倍感無趣,伸手一攤:“東西呢。”
對于飛絮這種常以調(diào)笑自己為樂的壞習(xí)慣,蒂法表示難糾其根了,她能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
蒂法張開消腫許多的右手,被血污的星星絲毫不掩其亮麗,一閃一閃想靜靜。
飛絮凝神注視,隱約能看到一些‘一刀兩’的字眼,惋惜曾經(jīng)用過了不少不能一觀全貌后,拿出一枚戒指向蒂法詰問道:“法,你的儲物戒指,就這么放著?不是已經(jīng)說過只有和空間腕表融合才是自己的東西嗎。”
蒂法笑道:“合到一起的話,死了就什么東西都沒有咯,好歹給隊友留些遺產(chǎn),給敵人爆點戰(zhàn)利品啊?!?p> “別盡說俏皮話,說真話?!?p> “是真話!”
見飛絮臉帶慍色,蒂法依舊我行我素道:“武者的信念令我堅信我是不會死的?!?p> 飛絮微微一笑伸手在法的麒麟臂上一掐。
“si!”
聽著法似模似樣的慘叫,飛絮收手淺笑道:“還不死咯!蒂法你翅膀硬了,老犟嘴是吧?!?p> 蒂法回一微笑。
飛絮深吸一口氣肅色道:“別嬉皮笑臉了!已經(jīng)到細胞壞死的地步了,接下來要忍住了?!痹捯魟偮?,飛絮手中的星星兀然分作兩半,飛向蒂法散化作星光點點,精準落在蒂法所有的傷口。
星點湮滅時,蒂法的嘴唇顫巍張開,銀牙立即咬下,口中咔嚓聲作響,緊閉的唇齒滲出絲絲血液,面上痛苦非常。
飛絮淡漠的盯著蒂法,眼看她右手重災(zāi)區(qū)以肉眼難測的速度消腫且無絲毫排斥物滲出而目露神光,似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