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陷入了沉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他看著掉在地上的門匾,試著轉移話題:“老馬,你說為什么沒有人到我們司器監(jiān)來應聘?。俊?p> 德瑪?shù)淖⒁饬︸R上從什么是科學和魔法的話題上轉移了。
對于凌洛的提問也很納悶。
自己的司器監(jiān)雖然很破。
但是作為星月八大家族之首的凌家中最受寵的七少爺,幾乎把自己全部的月用都拿出來當做司器監(jiān)的儲備工資。
為啥就沒人愿意調到司器監(jiān)來呢?
幾乎每次凌洛從光明神獄里出來都會問這個問題。
德瑪只有一個回答:“可能這是帝國唯一一個,魂師來了無用武之地的地方吧?!?p> 兩個人站在門口,吃完了所有的油條后,凌洛伸了個懶腰,道:“又該上班了?!?p> 德瑪已經(jīng)習慣了自家少爺?shù)钠嫜怨终Z。
少爺口中上班就是上工的意思。
對于別人犯傻,在少爺口中就是二貨。
吹牛叫扯淡,誰招惹了他,那么這人就變成了神泣森林中一種叫草泥馬的妖獸。
當閱歷豐富的德瑪一臉納悶的問草泥馬是什么妖獸的時候。
凌洛告訴他,草泥馬這種東西是一種有著解九封逆天實力,生活在神泣森林最中央的妖獸。
解二封的魂師吃了它的妖丹瞬間就會有解五封的實力。
這種生物的強大對于德瑪這個大半生都在解一封境界混的魂師是無法想象的。
雖然七少爺答應自己,有機會的話會捉只草泥馬給他嘗嘗味。
但是德瑪知道七少爺那天喝多了,這話不靠譜。
凌洛大步走進司器監(jiān)。
“太陽出來喜洋洋哎,喜洋洋。(漢語)”
德瑪無奈的搖了搖頭,當自家少爺唱起這首不知道是大陸什么語言的歌曲時,德瑪就知道自己平淡的一天又開始了。
司器監(jiān)的一天很平淡。
雖然隸屬星月帝都八大主要部門之一。
但是在這個魂師滿地走,打架全靠手的世界里,司器監(jiān)這種可有可無的部門整個大陸也只有星月帝國還有。
其他帝國早已經(jīng)在幾百年以前就取締了。
能夠解開魂印的人,人生目標很明確,成為魂師。
然后一層一層的解開自身的封印,成為更高階的魂師。
只要光盟、月盟還有雷盟存在這個大陸一天,只要這個世界還有光明女神、明月帝君和雷霆大帝,魂師這種職業(yè)就一直都是很有前途的。
不能解開魂印的百姓只能老老實實的種地,或者參加類似于前世科舉類的一種選拔,當這個世界為魂師服務的官員或者神官。
而對于不能解開魂印的貴族,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待在家族之中混吃等死。
所以說凌洛創(chuàng)建的眾多協(xié)會之中,混吃等死協(xié)會的會員人數(shù)最多。
而凌洛則是大陸之中,所有高等貴族里唯一一個不是魂師的公爵。
凌洛一直都感覺這個世界和自己原來的世界很像,甚至有些地方比原來世界更有意思。
最起碼,這個世界有永存不朽的女神和帝君,只是誰也沒有見過。
所有的人,不管是光盟、月盟還是雷盟,不管是獸人還是精靈都有自己的信仰。
這個世界也有貴族,凌洛就是這個世界最高層的貴族之一。
但是限制貴族的條規(guī)足足有上千條。
這讓原本想當個紈绔子弟帶著惡奴上街調戲良家婦女的凌七少大感失望。
并且凌洛為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帝國小黑屋一月游。
可惜凌洛既不能解開自身的魂印,也不愿意參加這個大陸上幼稚的讓人可笑的科舉。
結果哪怕凌家是星月八大家族之首。
但是根據(jù)《光明聯(lián)盟關于貴族的約法規(guī)章》的限制,這個星月第一家族也無法把這位比德瑪更加文不成武不就的七少爺,安排在星月的重要部門中。
做人最可悲的就是他既不是個好人也不是個壞人。
就像現(xiàn)在的凌洛,既不是個魂師也不愿意進學院考取進入官場的通行證。
于是原本被取締的司器監(jiān)就這樣保存了下來了。
德瑪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擺了三四年都沒人應聘的招牌放在司器監(jiān)的門口。
然后泡上一壺凌家家主才能享用的上好的茶葉,坐在一只破破爛爛的凳子上翹起二郎腿等著人來應聘。
說到底德瑪?shù)墓ぷ?,就是坐在不可能有人來應聘的司器監(jiān)門口等人應聘。
然后到了中午,凌家的大小姐,星月帝都第一美女凌然凌大小姐。
就會坐著凌洛親手為她打造的寶馬香車,給這位凌七少外帶凌家唯一的解一封高手德瑪送午餐。
吃完午飯自己就該下班了。
德瑪很享受這種生活,他閉著眼睛哼著小曲,今天的天氣很好,雨后的陽光照在身上,懶洋洋的,正適合睡覺。
德瑪忽然感覺照在自己臉上的陽光被擋住了。
以他幾十年來解一封魂師的深厚經(jīng)驗判斷,眼前一定站了個人。
因為沒有今天沒有風,也沒有云,能遮擋住太陽的只有人了。
最重要的是他聽到了馬車聲和腳步聲。
德瑪睜開眼睛,眼前果然站著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
男子看到眼前壯碩的魂師睜開眼,施了一禮,指了指那塊搖搖欲墜的門匾,道:“請問這里是星月司器監(jiān)嗎?”
“嗯,這里就是司器監(jiān)?!?p> 德瑪站起身,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個人,道:“你是來應聘的嗎?”
德瑪心中有些激動,牌子擺了三年多了,終于等來一個不長眼沒見識的。
“應聘?什么應聘”男子一頭霧水的看了看眼前這個只有解一封的魂師壯漢:“我是來找圣棋公爵的?!?p> 言語之中充滿了期待和崇拜。
德瑪早就習以為常了,自己的少爺作為風靡星月的最大男子天團團長,在星月?lián)碛胁簧俚姆劢z。
粉絲,沒錯,少爺曾經(jīng)三番五次的告訴德瑪,粉絲不是吃的。
“不是應聘?”德瑪大失所望的坐了下來,道:“找我家少爺?”
男子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邋遢的壯漢,見他胸前衣服上繡著的五爪金龍,點了點頭。
五爪金龍是星月凌家的家徽,整個大陸無人不知。
當然比凌家家徽更有名的則是凌家的家訓:何以解憂,唯有暴富,只有亮閃閃的東西才能讓我開懷,而黃金和白晶最閃亮。
相對于其他家族,含蓄而又有些端著的家訓,凌家的家訓直白而又淳樸,告訴所有人,凌家很喜歡錢,也很有錢。
德瑪伸手拿起掛在一旁的杯子,杯子的底部用一根手指粗的管子連著。
德瑪將杯子放在嘴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他深厚的解一封魂師的魂力大聲叫道:“部長!有人找你!”
而后德瑪緩緩的平靜下自己身體中澎湃的魂力,道:“你們可以進去了,我家少爺應該已經(jīng)在大堂等你們了。”
男子一臉好奇的看著德瑪手中的杯子,德瑪炫耀的晃了晃杯子,道:“這個,我家少爺叫它電話,我在外面說話里面能聽的很清楚,這是我們司器監(jiān)做的?!?p> 看著這位解一封高手得意的神情,這位華衣公子納悶不已。
雖然眼前這個自鳴得意的魂師只有解一封的實力,但是他難道不知道魂師解二封之后就會一種妖獅吼的魂術嗎?
即便這種魂術并不能在被禁魂黑蓮覆蓋的帝都使用,可自己站在門口,一側身就能看到有一個人蹲在大堂門口。
就這兩步路,他就不能站起身進去通報么?
華衣男子走進了司器監(jiān),凌洛就坐在司器監(jiān)的大堂門口。
他在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快二十年了,前世沒有的這一世全部都補償給了自己。
美麗善良疼愛自己在凌洛心中不比光明女神差的母親。
紈绔顧家有點小無賴的父親。
雖然是個啞巴但是文武全才愛護自己兄弟的大哥。
還有同樣文武雙全愛護兄弟的二哥和三哥。
調皮任性但是卻溫柔善良的大美女姐姐。
凌洛覺得作為穿越者不一定就要建立豐功偉績,不一定要整天你殺我打,這樣的日子就很不錯。
如果凌洛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他一定要告訴那些小說作者們。
異界大陸的人們沒有他們想象的弱智。
不是隨便一個大學生,小白領穿越過來就能翻天覆地的。
往大了不說逐鹿天下。
如果凌家內斗,凌洛相信自己那個平日里一副狐貍笑臉,眼睛瞇成兩個月牙的三哥,就能輕輕松松的活活把自己給玩死,哪怕自己頂一萬個主角光環(huán)也沒用。
就在凌洛胡思亂想的時候,華衣男子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
凌洛疑惑的看了看他:“你找誰?”
這個男人胸前上掛著一個伯爵的徽章,三十歲左右的伯爵很少見,光盟不是沒有三十多歲的伯爵。
但是眼前這個人絕對不屬于光盟三十多歲伯爵那小撮人。
因為作為大陸最年輕的公爵來說,整個大陸爵士圈子中有幾個伯爵凌洛還是很清楚的。
這個世界的爵位沒有一個是世襲的,每當有新的公爵、伯爵產(chǎn)生時,三方勢力都會通知到各自陣營或者其他陣營帝國的貴族們。
以方便三方打仗之后,對方俘虜了自己的貴族能夠及時的辨明身份,不至于讓被俘虜?shù)馁F族享受不到貴族俘虜?shù)拇觯瑥亩蕴澥芸唷?p> 甚至明月聯(lián)盟中有幾個國家的皇帝都是采用選舉制度。
男人又一次打斷了凌少爺?shù)暮紒y想:“我是圣龍帝國清影家族的清影川。敢問閣下可是圣棋公爵?”
凌洛看了看這個名字有點耳熟的男人點了點頭。
圣龍帝國清影川,不是六哥在龍臥學院的同學么?
好像他不是一個伯爵啊,難不成是個重名的人?
有些奇怪...
一邊想著,凌洛撩起寬大的披風,將自己坐著的周圍覆蓋住。
手,握住了一塊被披風遮住的板磚。
整個過程,凌洛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清影川欣喜的笑了笑,隨后向著凌洛行了一個標準完美的爵士禮。
“不知清影伯爵找本公何事?”凌洛說出本公這兩個字的時候褲襠微微一涼。
他想到了前世某種人物。
這萬惡的貴族禮節(jié)規(guī)定:
當?shù)陀谧约壕粑坏木羰肯蜃约盒芯羰慷Y的時候,表明這位爵士是想找你用爵士的方式交流,此時公爵要自稱本公。
清影川看了看眼前這位坐在門檻上的年輕公爵,從仆人的手上拿出一個棋盤,輕輕的擺在凌洛的面前。
“公爵大人,您創(chuàng)造的這個象棋對于我來就是整個生命,因為癡迷象棋,圣龍帝都戲稱我為棋圣。”
清影川說著有些得意。
但是在凌洛這位象棋創(chuàng)造者面前,這位看似對于象棋無比癡迷的伯爵還是很謙虛的。
“哦?!绷杪鍩o精打采的看了看他。
像這種各地的棋圣棋王棋仙來上門挑戰(zhàn)凌洛這幾年遇到不少。
不過他們都是直接去凌府找自己。
像這個圣龍帝國的清影川直接找到司器監(jiān)來的還是第一個。
“遠來是客,你先走吧。”
凌洛看著地上擺好的棋盤,打了個哈欠。
清影川也不在意,撩起衣服席地而坐。
兩個人你來我往,下了起來。
走了十幾步之后,凌洛已經(jīng)沒有了下棋的欲望。
這個號稱自己是棋圣的公爵純粹就是一個臭棋簍子。
就在凌洛想要結束這場棋的時候。
突然,清影川拿起自己的象輕輕的過了楚河漢界,放到了凌洛這邊。
“嗯?你這象怎么過河了?”
凌洛一臉驚訝的看著滿臉凝重的清影川。
“象不能過河嗎?象怎么就不能過河了?”
凌洛說完,清影川也驚訝的看著凌洛。
凌洛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哥們,象是不能過河滴!”
“你和之前那個將能出九宮格的棋王,還有那個卒子能后退的棋仙,你們三真是敢于創(chuàng)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