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都是凌洛的主意,和我們無關(guān)
“楚,楚懷江,你,你們知道,知道這是什么行為么?”
大祭司看著周圍不懷好意的魔法師協(xié)會會員和凌家的家丁道。
此時,整個武斗場內(nèi),能活著站起來的人并不多了。
光明女神殿的神圣武士們,為了表達(dá)對大祭司的忠心,當(dāng)吸血蝙蝠撲向他們的時候,所有神殿祭司們和神圣武士第一反應(yīng)不是躲避,而是挺起胸膛和他們硬碰硬。
結(jié)果吸血蝙蝠并不大打算和他們死磕,只是單純的想要吸血而已。
再加上數(shù)量居多,打死一片又涌上來一片,神圣武士就算滿身都是鐵,又能打多少釘子?
于是英雄的神圣武士和神殿祭司們?nèi)汲蔀榱宋鸬难老略┗辍?p> 而與他們采取相反戰(zhàn)略的魔法師協(xié)會成員們——在吸血蝙蝠剛出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無法離開武斗場之后。
所有人整齊劃一的鉆進(jìn)了看臺的椅子下面。
雖然椅子下面的空間并不到,可蜷縮起來還是能夠容下一個人的。
再者來說,有了神圣武士們這一個個愣頭青們在前面扛著,吸血蝙蝠也不愿意費(fèi)勁攥緊椅子下吸他們的血。
于是,此時的大祭司被這幫四舍五入約等于全都沒有魂力的人圍住,沒有任何人能夠保護(hù)他。
楚懷江見大祭司問自己,撓著腦袋道:“脅迫大祭司,應(yīng)該是背叛女神殿,造反的行為吧?!?p> 旁邊的蕭忠在一旁小聲提醒道:“咱們還放跑了月盟前來偷遺蒙圣字的人?!?p> 大祭司和楚懷江被他這么一提醒,如夢初醒。
“沒錯,楚懷江,你們還放走了蘭云秀,罪加一等!”
大祭司氣的吹胡子瞪眼,指著楚懷江破口大罵。
楚懷江一聽這話,也有些心虛,造光明女神殿的反,說起來罪名挺大,實(shí)際上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畢竟歷史之上,不少懷揣著雄心壯志,認(rèn)為自己天下第一的二百五皇帝,覺得自己腦袋上還有個大祭司,對此十分的不滿意。
也曾發(fā)動過囚禁本國女神祭司,要公開脫離光明女神聯(lián)盟的事。
大祭司也曾遇到過幾次,不過這種事誰也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大祭司雖然和各國皇帝平起平坐,甚至有時候地位還要高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
可因?yàn)榕竦钣幸?guī)定,光明女神殿的神職人員不準(zhǔn)干涉聯(lián)盟內(nèi)各國的內(nèi)政。
所以大祭司只在意這個國家里有沒有光明女神廟,這個帝國中的皇族和百姓是否信仰光明女神。
只要有女神廟,只要皇帝和百姓們都信仰光明女神,你愛造反就造反。
你造反只是針對大祭司不是拆國內(nèi)的神殿和放棄信仰就行。
因此,脅迫大祭司,這種事并不算大事。
可一旦涉及光明女神殿,尤其是因?yàn)樽约旱热说牟迨?,?dǎo)致偷走光明女神殿圣物的小偷逃走。
這事的罪過可就大的狠了。
到時候就不止是得罪大祭司那么簡單,那是與整個光明女神殿為敵。
見楚懷江有些猶豫,大祭司冷冷一笑,正襟危坐,道:“楚懷江,你若是現(xiàn)在就收手,看在皇帝陛下的面上,老夫可以對你今日的事既往不咎,畢竟你們,你們魔法師協(xié)會,也是立了功的?!?p> 楚懷江眉頭緊鎖,聽到大祭司這樣說,忽而看向蕭忠道:“你怎么知道是遺蒙圣字丟了?萬一這群人是把關(guān)在光明神獄里的會長偷走了呢?”
蕭忠一歪腦袋:“不會啊,月盟的人費(fèi)盡心機(jī)偷會長干什么,再者來說,光明女神殿里只有遺蒙圣字的拓本這一件寶貝,要偷只能是偷它,其他的偷了沒有意義啊?!?p> “哎呀,若是如此的話,可就麻煩了?!?p> 楚懷江也有拿不準(zhǔn),撓了撓腦袋,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是不是要把大祭司放了。
大祭司見楚懷江臉色陰晴不定,袖筒中的手摸了摸手里的魂戒。
只可惜因?yàn)閰⒓有窃碌奈涠反髸?,關(guān)閉了禁魂黑蓮,因此魂力沒有了限制,可以隨意使用。
所以大祭司并沒有給自己的已經(jīng)沒有魂力的魂戒充滿,他摸著魂戒,希望還能使用出魂術(shù)來。
只可惜魂戒上并沒有帶給他想要的回應(yīng)。
就在大祭司放棄了借著魂戒突圍的念頭,想要以理服人的時候,旁邊的凌清明開口了。
“這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只要你娶了女神,誰敢定你的罪?”
此言一出,楚懷江猛然一拍腦袋,高聲道:“對啊,我當(dāng)真是糊涂,差點(diǎn)把最重要的事忘了?!?p> 說罷,一把將大祭司拉了起來。
大祭司年老體弱,被他這樣一個壯小伙拉扯,完全反抗不了,只能任由楚懷江擺布。
“大祭司,我且問你,從法理上來講,你是不是女神的仆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大祭司縱然猜到這孫子后面要說什么話,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接下去。
“自然是,不光是老夫,整個天下的人都是女神大人的仆人?!?p> 林鑫冷哼一聲,道:“你可快拉到吧,那月盟的也是咱們女神的仆人?那雷盟的也是么?我越來越覺得咱們會長說的對?!?p> 南山陽一聽林鑫提到凌洛,趕緊問道:“會長說了什么?”
林鑫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道:“會長說什么光明神殿,什么教廷,全都是一群虛偽之輩。這起名字就是缺什么起什么,這光明神殿就是因?yàn)樘诎?,想要光明,所以才叫光明神殿?!?p> 南山陽連連點(diǎn)頭,道:“說的沒錯,會長說的有道理,大祭司說話確實(shí)有些欠妥當(dāng)?shù)牡胤健!?p> 眼見著這幫人當(dāng)著自己的面如此污蔑神殿,大祭司氣的高聲道:“住嘴,你們這些褻瀆女神的罪人!必定會遭天譴?!?p> 神情激動,以至于連假牙都噴了出來。
“哎,哎,哎,你可別胡亂說,這遭天譴的話說我們會長說的,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是一個虔誠的女神信徒!”
林鑫一聽大祭司要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趕緊辯解,隨手把鍋按在了凌洛的腦袋上。
把鍋扣給了凌洛,林鑫蹲下身從地上撿起大祭司的假牙,擦了擦給他安上道:“大祭司,你可得明察秋毫,我可沒說女神的壞話。”
“滾蛋。”楚懷江見他在旁邊搗亂,一腳把他踢開。
“你既然是女神的奴仆,我若是娶了女神,那你也就相當(dāng)于是我的奴仆,這個邏輯從法理上也是說得通的吧?!?p> 見楚懷江越說越放肆,大祭司氣的七竅生煙,捂著嘴罵道:“楚懷江,你,你不得好死!”
只是這害怕假牙掉出來,一捂嘴,氣勢上弱了很多,嘴里說出來的話也不怎么清楚。
楚懷江假裝聽不到,撥開人群,指著武斗臺下的那些箱子道:“這些,能不能娶女神?”
大祭司捂著嘴,瞪著眼睛惡狠狠的看著楚懷江。
他這一會已經(jīng)被楚懷江這幫王八蛋氣的說不出話來。
蕭忠趕緊站在他身后,手持女神神像沖著楚懷江道:“大祭司的意思是不行。”
“你也滾蛋,你是大祭司么?大祭司又沒有說話,你怎么知道大祭司不同意?”
“不行!”大祭司憋的臉通紅,高聲叫道。
這一叫,假牙不出意外又掉了出來。
林鑫又撿起來,擦了擦,給他塞進(jìn)了嘴里。
楚懷江看著蕭忠道:“那行,你給大祭司當(dāng)反應(yīng)吧,省得他一說話假牙就蹦出來。這周圍都是吸血蝙蝠的尸體,假牙若是沾到上面,弄的一嘴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武斗場里這些人是被大祭司吃的呢?!?p> 楚懷江說完,給氣的已經(jīng)不能動的大祭司擦了擦嘴。
而后指著自己的心道:“我有一顆十分愛慕女神的心,我愿意為女神去死,靠這個能不能娶女神?”
老頭瞪著眼睛看著楚懷江不說話。
“趕緊的,翻譯翻譯。”
南山陽站在旁邊推了推蕭忠,蕭忠連連應(yīng)聲,看了看大祭司的臉色,沖著楚懷江道:“可以?!?p> “嗯?”
楚懷江和大祭司齊齊的嗯了一聲,大祭司更是扭頭看向蕭忠,眼睛里全都是怒火。
蕭忠又道:“除非我死。”
凌清明在一旁聽了這話,喜笑顏開,撩開衣服,從褲腿上拔出匕首,看著楚懷江道:“懷江,給,弄死他,你就能娶女神了。下了聘禮,咱們就去光明神獄接凌洛出來。”
一見楚懷江當(dāng)真接過了匕首,大祭司學(xué)著凌洛的樣子,高聲呼喊:“NO!NO!NO!”
他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可每次貴族聚會,只要凌洛不喜歡什么事,要拒絕什么,都會脫下靴子敲打桌面,然后說出這三個字來。
情急之下,大祭司不知道該用什么話才能表達(dá)出自己的抗拒和憤慨,只能學(xué)起了凌洛。
蕭忠接著道:“除非是把光明神殿的人殺光?!?p> “你翻譯的到底準(zhǔn)備準(zhǔn)備,大祭司就說了三個字,你怎么蹦出來那么多?”
林鑫一聽大祭司說的這三個字怎么那么耳熟,皺眉想了半天,方才想起這是自己會長說過的話。
楚懷江失望的放下刀子,指了指武斗臺下的箱子,道:“那個!”
又指了指自己的心道:“和這個,難不能娶女神!”
“滾蛋!楚懷江,你這個褻瀆女神的罪人!”
大祭司豁出去了,假牙直接噴了出來,指著楚懷江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人,全都是罪人!”
眾人唯恐被大祭司的假牙碰到,紛紛往后退,唯恐假牙落在自己身上。
就在此刻,只見大祭司從懷里拿出一朵黑蓮來,黑蓮之上已經(jīng)遞上了圣水,只要念動咒語,就可以閉上。
黑蓮一旦關(guān)閉,帝都之內(nèi)所有的魂師都可以使用魂力。
楚懷江一見,高聲叫道:“不好,攔住這個老家伙!”
可惜已經(jīng)晚了,大祭司剛剛換亂之中想要解開禁魂黑蓮的限制,只可惜人多擁擠,將盛放圣水的瓶子擠落在地上。
剛剛他拖延時間,就是為了摸到身下的瓶子。
如今瓶子在手,圣水又滴在上面,大祭司一張干癟的老太太嘴,使出渾身力氣,沖著黑蓮高聲道:“黑——蓮,黑——蓮,聽我號令,閉(漢語)!”
一陣閃光,禁魂黑蓮關(guān)閉。
充沛的魂力又出現(xiàn)在了大祭司的身上。
大祭司緩緩飄起來,身上寬大的袍子無風(fēng)自動,一副超然出世的仙人風(fēng)范。
只是干癟的嘴讓他完美的形象大打折扣。
“楚懷江!”
三個字裹著風(fēng),傳遍了整個武斗場。
大祭司大手一揮,武斗場內(nèi)吸血蝙蝠的尸體一掃而空。
“大祭司...”楚懷江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那個無良的舅舅早就跑的沒了蹤跡。
他欲哭無淚,跪了下來,他這一跪,魔法師協(xié)會的成員也知道大禍臨頭了,紛紛跪下。
“大祭司,我是被逼的,我也是出于無奈啊?!?p> “沒錯,大祭司,我們都是被逼的?!?p> “大祭司饒命啊,我們一時糊涂,上了別人的當(dāng)了?!?p> 魔法師協(xié)會這些人精通各種求饒的方式,此時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求饒,十分的熟練。
“被逼的,你們被誰逼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都看先了楚懷江。
楚懷江剛想說是被自己的舅舅,又趕緊打住,尋思舅舅不仁,外甥不能不義,剛想換個人,只聽林鑫道:“回稟大祭司,是我們家會長逼我們這樣做的!”
經(jīng)過林鑫這么一提醒,楚懷江如夢初醒,趕緊高聲道:“沒錯,大祭司,主謀是凌洛,我們都是從犯??!”
其他人也都反應(yīng)過來,紛紛順著話,將謀反的事扣在了關(guān)在光明神獄里茫然無知的凌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