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菲看看時間,陶姐差不多快來了,趕緊交待小鵬說:“除了陶阿姨,誰來也不要開門?!?p> 小鵬調皮地朝媽媽揮手說:“去吧,去吧?!?p> 想到在快遞公司上班,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彭菲趕緊出發(fā),臨走又對著兒子的臉蛋重重地親一口。
與兒子揮手告別后,彭菲帶著愉悅的心情去上班了。
沒想到一進公司,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王經(jīng)理。
王經(jīng)理依然目光含笑的樣子,他望著彭菲,溫和地問:“彭菲,事情都辦完了?”
“嗯,差不多了,過幾天,說不定我還要請假,王經(jīng)理,真是不好意思?!?p> “沒事,誰家里能沒點事呢?再說了,公司又來了好幾個新人,暫時人手還夠,不過馬上就要忙了,越是年底越忙。”
聽王經(jīng)理這么一說,彭菲不好意思再想著請假了。
她匆匆走進倉庫,一眼就看到幾個陌生的人,這些可能就是新來的員工吧。她四處又看了看,并沒有看到袁增。
“找袁增呢?”劉浩問道。
“啊,沒,他呢?也請假了嗎?”
“你不知道???”劉浩賣關子的笑著反問。
“袁增調到總部去了?!碧K輝是個老實人,回答問題也實誠。
一些老員工臉上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在他們眼里,彭菲與袁增早就是一對兒了。
彭菲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她的心里很失落,曾經(jīng)這里最讓她感到溫暖的兩個人,袁增和余佳都調走了。
她知道這些男人,若和他們說多了,他們就沒完沒了,索性不再說話,低頭忙著自己手上的活。
快件還沒有完全搬上車,她的手機就響了,一看是陶玲玲打來的,她的心莫名有些緊張。
“小菲,你趕緊到幼兒園來一趟?!?p> “怎么了,姐,你不是帶小鵬打針嗎?”
“醫(yī)生打的屁股針,說小鵬抵抗力強,沒事了。不過,你現(xiàn)在趕快過來,還有別的事?!?p> “姐,你快點先告訴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小鵬怎么了?”彭菲急的都快哭了。
“不是小鵬,真的是其他的事,只有你過來才能解決?!?p> 彭菲掛斷電話,對和她一條線的新手說:“你們能把我的一起送了嗎?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沒問題?!?p> 彭菲說聲謝謝,顧不得和王經(jīng)理請假,就出門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她都需要立刻看到小鵬才放心。
在幼兒園門口,陶玲玲和袁增并肩站在一起,只見陶玲玲一臉氣憤,而袁增也黑著臉,好像有點不服陶玲玲,卻很隱忍。
“怎么了?小鵬怎么了?”
看到彭菲,袁增的雙眸里流露出歉意,他伸手向后攏一個頭發(fā),朝她們兩個說:“走,找個地方,我好好和你們解釋?!?p> “到底怎么了?你們能先說請楚嗎?”彭菲真是又急又氣。
“小菲,你別著急,小鵬沒事,在幼兒園好好上課呢。是他,他欺騙了你,若不是被我撞見,你還蒙在鼓里呢,我讓他給你解釋?!?p> “他有什么好欺騙我的,我們又沒有什么關系,有什么好解釋的?!迸矸评淅涞卣f,她以為陶玲玲發(fā)現(xiàn)她與袁增的特殊關系。
“小菲,你們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嗎?沒有關系,他敢背著你給小鵬轉學?”
“什么?轉學?”彭菲被說的一頭霧水。
“對啊,轉學,你知道害怕了吧,哪天小鵬丟了,你都不知道怎么丟的?!?p> 彭菲望著袁增,看他一副無辜的樣子,她不由得生氣了,她說:“袁增,真的是這樣嗎?你能不能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相信我嗎?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p> “你說清楚吧,現(xiàn)在不要我相不相信的問題,事實擺在這里?!?p> “就是我爸,他太喜歡小鵬,說小鵬就是他的親孫子,然后就讓我媽媽帶他去國外,所以就到這里幫小鵬辦了轉學手續(xù),不過,我早上過來,已經(jīng)和李老師以及園長都解釋清楚了,他們同意讓小鵬回來上課。”
“是啊,要不是我剛好送小鵬來聽見,你們還把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是嗎?你知道你們這是什么行為嗎?你這就是拐賣兒童?!?p> “陶姐,我知道你生氣,我也知道我的家人做的不對,在這里,我向你們道歉。”袁增的態(tài)度很誠懇,也沒有因為陶玲玲的過分指責而生氣。
“姐,不如你先回去吧,我想單獨和袁增聊聊?!?p> “小菲,我早就說過你,不能輕易相信別人。和這種人有什么好聊的,他能騙你一次,就能騙你兩次,你還敢相信他嗎?”
“姐,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有些事情我也想弄清楚,包括我失憶的事。”
“好,姐也只能說到這里了,你自己小心。”
陶玲玲望著恨鐵不成鋼的彭菲,無語地離開。
他們一前一后,默默地往前走,走到附近的一個綠化廣場,在一條石凳上坐下。
彭菲先開口。
“你能和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嗎?你們家為什么要幫小鵬轉學,還有,你媽媽帶著小鵬去了哪里?”
袁增轉過身,面對著彭菲,他說:“爸爸說,小鵬長的很像我,他誤會了我們,以為小鵬是我們的孩子。
袁增還是不敢說出爸爸去做了親子鑒定的事。
“然后你媽媽就帶著小鵬去了國外,這是做好讓我們母子骨肉分離的打算對嗎?”
“對不起,是爸爸考慮不周,我說服了他,讓媽媽又帶著小鵬回來了。”
“是你說服了他,還是小鵬自己鬧著要媽媽,阿姨才迫不得已帶小鵬回來?”
袁增吃驚地望著彭菲,原來她什么都能猜到。
“怎么,我猜得太對了,是嗎?”
袁增痛苦地閉上眼睛,原來他以為只要他好好解釋,就能獲得她的原諒。可是現(xiàn)在,他的解釋已經(jīng)沒用了,她的心離他更遠了。
袁增的沉默對于彭菲來說,更像是寒冬的颶風,吹毀她心中的所有希望。
她本想告訴他,小鵬就是他的孩子,但是此時,她害怕了,她怕萬一袁增知道孩子就是他的,會不會和她上演一場奪子大戰(zhàn)。想到這里,她更是不寒而栗。
她起身,冷冷地望著袁增。
她一字一句地說:“從此以后,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們本無瓜葛,以后也無任何關系。“
然后,她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