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增沒有直接送小鵬去學(xué)校,他想帶小鵬先看看媽媽,彭菲今天會來公司的嗎?他不敢確定,但還是帶著小鵬去看看。
彭菲正在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同事們好像很歡迎她回來,都熱情的過來問東問西。
“媽媽!這是爸爸給你買的早餐?!毙※i跑過去,高興地喊道,他又兩天沒看到媽媽了。
彭菲接過兒子手中的餐盒,一抬頭,看到他正雙手擦褲兜,正目光暖暖地望著她。她慌忙低下頭,問兒子。
“你怎么還沒去上學(xué)?”
“爸爸說一會兒就送我去?!?p> 彭菲伸手摸摸兒子的頭,看得出小鵬很依戀爸爸。
聽小鵬這樣一說,辦公室的同事們才不得不相信,小鵬真的是老板和彭菲的孩子。看來他們真的誤會了彭菲,那個高婷婷才是真的小三吧。
袁增站在辦公室門外,安靜地等待小鵬。
彭菲放下手里的事情,牽起小鵬的手,把他送到袁增的面前,說:“你不忙嗎?要不我去送小鵬吧?”
“好,我讓司機送你們?!痹龃浇且还矗瑵M意地笑了。
隔著玻璃門,大家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但他們看到老板笑了。
“我們老板居然會笑?”
“那也不看看是對誰笑,對我們,他肯定就是萬年冰山了。”
“是啊,老板對菲姐真好,還特地跑來給菲姐送早餐,真是暖男啊?!绷醿簬е裤降赝矸谱雷由系哪欠菰绮?。
王麗一直板著臉,認真做自己的事。在平安商貿(mào)呆了這么久,她學(xué)會了一件事就是不要去關(guān)心別人的事。即使她的心里很在意,也要裝著無所謂。
晚上,因為答應(yīng)了小鵬,彭菲今天終于把小鵬接回老宅,小鵬也該見見外公了。
晚上,當彭菲和小鵬出現(xiàn)在老宅時,老董事長吃驚地張大嘴巴,他不敢相信地問:“這,這是誰的孩子?”
“爸,他叫小鵬。小鵬,叫外公!”
“外公好!”小鵬很禮貌。
老董事長依然皺著眉,當著孩子的面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但是進門的時候,小鵬卻問:“媽媽,爸爸今晚回來嗎?”
老董事長再也忍不住了,問:“你結(jié)婚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彭菲拉過小鵬,把他的手遞到梅姑手里,說:“梅姑,你先帶小鵬去里屋玩,我有話和爸爸說?!?p> 彭菲扶著爸爸坐下,此時她不得不再次把傷疤揭起。
“爸爸,是這樣的,你知道的,我失憶了。但四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真的一無所知。我只知道我一個人坐在冰冷的馬路上,夜很深了,街上幾乎沒有一個人,而我卻不知道我為何在那里,在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地方陽城。是一個好心的姐姐,玲姐救了我,她把我?guī)Щ丶?,照顧我。后來還發(fā)現(xiàn)我懷孕了,而我那時還像個傻子,不知道吃飯,也不會說話。為此,玲姐老公幾次和她吵架,說她撿回一個傻子干什么?!?p> “后來,玲姐又帶著我看醫(yī)生,幫我療養(yǎng),直到小鵬出生。當我看到我身邊躺著一個小生命時,我才忽然清醒,才知道我做了母親。我漸漸康復(fù),卻始終記不得過去。但是有一個夢一直伴著我。爸爸,我懷疑我失憶前肯定被人綁架了?!?p> 老董事長點頭,老淚縱橫,他說:“原來都是真的,是真的。那一天,我忽然收到一封綁架信,說要現(xiàn)金一千萬,三天后湊齊。讓我不要報警不然就撕票。我為了你的安全,趕緊籌錢,那三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我整整三天三夜沒合眼,我連你梅姑都不敢告訴,害怕她偷偷報警。可是當我籌到錢的時候,綁匪忽然告訴我說,不用籌錢了,人已經(jīng)死了,尸體被扔到大海里了。他甚至囂張地告訴我,他不是故意殺死人質(zhì)的,既然死了就不要找了,反正他已經(jīng)把人質(zhì)肢解,扔在無數(shù)個找不到的地方。人質(zhì),永遠地消失了。我還未聽綁匪說完就倒下去了。等我再清醒時,已經(jīng)是一年后,但我仍然不能說話,不能行動。這件事幾乎沒人知道?!?p> “可是當你出現(xiàn)在醫(yī)院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我以為那個綁架電話只是嚇唬我的,我慶幸你能回來,我曾經(jīng)在心里祈禱無數(shù)遍,只要我的小菲能夠回來,我愿意失去鵬程集團,只要你能平安快樂?!?p> “爸爸,所以你就真的放棄了鵬程嗎?”
“對,她想要的不就是鵬程嘛?!?p> “可是她做的那些事都是違法的,她就沒想過,萬一有一天我什么都想起來,我會去告她的。”
“不,我想過很多,這個女人的手段非常了得,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親手做的,所以即使你知道,你也找不到證據(jù)啊?!?p> 彭菲痛苦地搖頭,她說:“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嗎?任由那個女人胡做非為?”
“孩子,人有時候就要裝糊涂,你糊涂別人才不把你放在眼里?!?p> 彭菲不能認同爸爸的想法,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剛才聽小鵬說爸爸,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在陽城工作時的同事,對我和小鵬都很好。有一次開家長會,他去的,小鵬就總喜歡叫他爸爸?!?p> “改天有空,讓他到家來坐坐?!?p> 彭菲心事重重地點頭,因為她沒有和爸爸說實話。
袁增忙完工作,天色已晚,本想去看看彭菲,但想到她父親也在,就作罷了。
這時馬國明打來電話。
“兄弟,都定居在昌南了,還不來見我們,就有點不像話了哈?!?p> “我最近真的太忙了,這樣吧,咱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怎么樣?!?p> “夠意思,先說好了,你請客。”
“那還用說嗎?”
袁增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情不自禁的吹了一聲口哨,腳步輕快地離開。
鄧雪望著老板的背影,卻忍不住嘆息,她知道老板心情好的原因,無非就是彭菲又回來上班了唄。
看來,彭菲才是老板最在乎的人,以后她可不能得罪老板娘啊。
袁增來到約定地點,卻意外地見到了故人周濤。
他愣在原地,周濤在他的心里就是一個結(jié),一個梗,把他與彭菲相隔;又像一根線,牽扯著他與彭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