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陰謀
黃光鑒原為瑪卡帝國人士,曾在國家機(jī)關(guān)里擔(dān)任文書一職。
百年前因純種夜行者一族覆滅,純種日行者與瑪卡帝國爭奪領(lǐng)地的緣故,黃光鑒被迫上了戰(zhàn)場。
在那場長達(dá)八年之久的戰(zhàn)爭中,不擅武力的黃光鑒遭幾名純種日行者士兵的圍攻,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危機(jī)關(guān)頭,參加戰(zhàn)爭磨礪意志的端木晏卻出手相救,讓他在自己的營帳休養(yǎng)。
期間因端木晏與黃光鑒志趣相投,結(jié)拜為異姓兄弟。
戰(zhàn)爭結(jié)束后黃光鑒便隨端木晏回到臨清,居住在一棟普通的房子里并管理臨清城的收支。
經(jīng)過百年,現(xiàn)在的黃光鑒已是一名暮年老人,只憑端木晏四處找來的丹藥延長些壽命。
月明星稀的夜里,整個臨清的百姓都已入榻安睡,顯得這座城分外安靜。
可黃光鑒卻失眠了。
現(xiàn)在的他已不是身強(qiáng)體壯的大小伙子,日益衰老的身體帶來的是更小的飯量、更少的睡眠、更差的體力等等。
他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索性直起身來看向窗外的明月。
良久,老人幽幽地嘆了口氣:“端木……不知我還能為你的臨清做些什么啊……”
話音一落,只聽“簌”地一聲尖嘯,一道幽綠色的流光似隕星一般劃破天際直直沖向黃光鑒的住宅。
綠色的流光在黃光鑒混濁的老眼里不斷放大,他才漸漸發(fā)現(xiàn)這是一道異能凝結(jié)而成的劍氣。
那劍氣形似彎月,疾速飛馳之下在夜空里拖出長長的幻影。
隨著一聲如平地炸雷般的巨響,黃光鑒跟他的住宅一起粉碎。
這時,躲藏在暗處的林秦現(xiàn)出身影,目光銳利地望向天空,左手僅僅攥著還未開封的瓶子。
他剛才眼睜睜地看著黃光鑒的宅子被那劍氣轟碎,對付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犯不著如此,純種日行者如此做法一定有所圖謀。
“探探虛實?!笔拞档?。
少年的雙眼隨著激發(fā)的純種夜行者之血蒙上了一層暗紅,視力不斷提升,最終鎖定了天空里的一處暗影。
他的下顎繃緊,手里的瓶子帶上異能爆射而出,直沖那暗影里面的人。
果不其然,暗影之中一點(diǎn)綠芒閃動,又是一道劍氣爆射而出,與瓶子撞擊在一起。
隨著瓶子的碎裂,里面的劍氣登時爆發(fā),強(qiáng)度竟與殺害黃光鑒的那一道別無二致,那劍氣瞬間壓過暗影之人的那道,撞在了對方身上。
“幽冥之滅……是臥底還是……”在蕭啟看不到的暗影里,黑衣男人抹去了嘴角的鮮血,緩緩?fù)巳ァ?p> 蕭啟凝視了那片暗影一會兒,感受到殺氣退去,也收斂氣息,悄無聲息地摸回端木府。
剛進(jìn)屋片刻便聽一名家丁敲門喊他,林秦打開門便按家丁說的再次來到黃光鑒住宅尋端木晏。
“師父?!绷智卣业蕉四娟毯笙蚱涔?。
而端木晏看著眼前的廢墟木木地失神,林秦喚了他幾聲才回過神。
“冥紅血……你真是……鐵血手腕啊?!倍四娟袒厣裰髲难狸P(guān)里擠出了一句話,那副目眥欲裂的模樣仿佛要將蕭啟的師哥生吞活剝了一般。
林秦躬身安慰道:“師父,節(jié)哀?!?p> 可蕭啟心下卻疑惑這劍氣與冥紅血的關(guān)系,更疑惑那暗影之人的身份。
這個夜晚,端木晏為黃光鑒立下衣冠冢,于他的墳前發(fā)誓要用殺手的鮮血祭奠他兄弟黃光鑒的在天之靈。
次日一早,蕭啟便在茶樓定了間房,隨即開始催動鬼狼刀。
漆黑的刀身變得血紅,蕭啟輕擊刀身,清脆的刀鳴以特殊的方式傳向遠(yuǎn)方。
片刻之后,冥紅血出現(xiàn)在他身邊,這是純種夜行者王族的能力,能夠瞬移到純種夜行者之血擁有者的方位,只不過對異能的消耗很大。
“怎么了?”冥紅血問道。
“師哥,你的身體怎么樣?”蕭啟急切道。
冥紅血挑眉:“為什么這么問?”
蕭啟僭越地查看冥紅血身體,見后者身體并無傷痕便將昨夜的事全盤托出。
冥紅血皺眉,分析道:“純種日行者這樣大張旗鼓地殺人,想必是為了今天能夠一舉拉攏端木晏的同時向我們再樹立一個敵人?!?p> “那我們怎么辦?”蕭啟問道。
冥紅血緩緩搖了搖頭:“這件事不好處理,交給我來,你繼續(xù)進(jìn)行臥底任務(wù)?!?p> 蕭啟應(yīng)聲,隨即將手里的茶喝完出了茶樓。
而冥紅血也隨即離開,出現(xiàn)在了他山之部隊的營帳里。
活了百年的純種夜行者君王難得如此凝重的面色,男人似是出神地低語:“幽冥之滅……是你么,爺爺……”
“哥,你要我找的人我找到了?!边@個時候,美艷的女人拿著一卷地圖走了進(jìn)來。
“嗯,我看看?!壁ぜt血揉了揉眉心,抬頭笑了笑道。
“怎么了?哥你這副表情?!卑谞枌⒌貓D遞過去。
“沒事?!壁ぜt血將地圖徐徐展開,上面是以血液刻畫出的行動軌跡。
艾米爾解釋道:“這個人在這一天里行動軌跡很雜,但在臨清停留的時間比較久,最終回到了純種日行者的王城,燃燼?!?p> 冥紅血看著地圖,眉頭皺起,然后對艾米爾道:“你先回去吧,這幾天的伙食可以提下水平,有什么要求就跟林副將說?!?p> “好。”艾米爾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離開營帳。
冥紅血視線凝在地圖上的純種日行者王城久久難以移開,像是心頭有塊烙印一般無法抹去。
“溟王的蹤跡你已經(jīng)找到了?!鳖H有磁性的男聲響起,鬼龍的身影從撕裂空間的黑火之門走了出來。
“師父?!壁ぜt血起身。
在鬼龍的規(guī)矩里,徒弟是不用行禮的,冥紅血起身是他對鬼龍的尊重。
“需要我?guī)湍闩芤惶藛??”鬼龍走向營帳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相信?!?p> 冥紅血默然片刻,才道:“那就勞煩師父為弟子走一趟?!?p> “小事情,”鬼龍拍了拍冥紅血的肩膀,“但不管什么情況,你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弟子明白?!壁ぜt血分外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