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達(dá)已死這件事在凜音處理完玲玲的相關(guān)事項后,便向布萊茲通報了。
這件事沒法瞞,也沒必要瞞。
魔域?qū)W院并不禁止學(xué)生私斗,而且本來就是杜達(dá)對自己懷有敵意首先攻擊,培利也愿意作證,再加上布萊茲和霍爾幫忙周旋,哪怕是芬格家族,也不會來找自己麻煩的。
不過私下里會不會找凜音麻煩就說不定了。
不管怎么說,凜音昨天晚上干了兩件震動魔域?qū)W院的大事。
一是從亨利那里得到了活的人族,二是反殺了擁有七星魔紋使的杜達(dá)!
這讓凜音的討論度再次到達(dá)了一個高峰。
但同時也讓那些想打凜音主意的家伙有了怯意,那可是七星魔紋使,說殺就殺,想占便宜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才行。
于是,凜音不僅沒有遇到什么麻煩,反而更加清閑了。
除了偶爾去霍爾那里探討外,全都窩在宿舍里研究魔紋,外加照顧小孩子……
反觀培利,就十分麻煩了。
他一回到魔域?qū)W院就去找了布萊茲了解桑杰的情況。
被告知桑杰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禁閉,等待學(xué)院的處罰決定。
學(xué)院給設(shè)置了那么多設(shè)施你不用,偏偏要給學(xué)院搞破壞來做實驗?
“我也是不相信桑杰會做這種事,但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布萊茲很無奈的說道,他不知道勸了桑杰多久,可桑杰一直都沒改過口,他也沒辦法。
培利知道事情和帕特里斯有關(guān),但他不能說,最起碼在見到桑杰了解真實情況前,不能說。
他懷疑帕特里斯掌握了桑杰的什么把柄,他不想再給桑杰添麻煩了。
“你最好讓維斯特侯爵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輕處理吧。你知道的,現(xiàn)在學(xué)院的院長是那位,很摳的,桑杰把學(xué)院給炸了,他得氣死,沒準(zhǔn)就直接把桑杰給開了?!辈既R茲的語氣輕松,但內(nèi)容可一點也不輕松。
要是桑杰被開除,維斯特侯爵可能真得昏厥過去……
想想那個一直罵自己的父親,培利嘆了口氣。
這回可真要大出血了。
他們把修理費交了,想來那個財迷也不會怎么樣了。
維斯特侯爵得知這個消息后,第一反應(yīng)也是不相信,自己那個引以為傲的兒子怎么會做出這種不過腦子的事呢?
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桑杰的事解決,背后的原因,等解決完再問也不遲。
這些錢倒不是掏不出來,但掏出來以后,今后很長時間都要緊巴巴的過了。
把魔域?qū)W院炸了,可不是一點點魔幣就能修理好的。
那個財迷估計還會要不少額外的補償,作為他以及學(xué)生們的精神損失費……
誰發(fā)明的精神損失費這個詞?
太無恥了!
……
桑杰很快被取消了禁閉,他從屋子里出來后,就看到了表情復(fù)雜的培利。
他拍了拍培利的胳膊,沒有說什么,一起回到了桑杰的宿舍,這也更讓培利確定桑杰被帕特里斯抓住了什么把柄。
桑杰給培利和自己倒了兩杯朗姆,坐在沙發(fā)里,神情漠然。
“大哥,那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培利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迫不及待想知道那天的真相。
桑杰將朗姆一口干掉,可能是覺得不過癮,對著酒壺開始喝了起來。
培利心里有些難受,如果不是自己讓帕特里斯帶上了自己家族的名頭,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桑杰把酒壺碰的一聲放在桌上,啞著嗓子道:“不怪你。”
這是第一次桑杰沒有罵自己,但卻并沒有讓培利有多么開心。
桑杰這樣子,更說明了事情有多么嚴(yán)重。
“大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帕特里斯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桑杰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胸口上,看起來十分壓抑。
“不會是……”培利一下子站了起來,在房間里不安的來回走動,“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我要去找他!”
“站??!”桑杰厲聲喝住了激憤的培利。
培利紅著眼,自責(zé)與愧疚將他淹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作所為竟然帶來了這么嚴(yán)重的后果。
“你不要再和他有任何聯(lián)系了,明白嗎?”桑杰同樣紅著眼,臉頰因為飲酒過多浮現(xiàn)了一抹紅色,“你惹不起的,今后,不要再和他們有任何牽扯了?!?p> “大哥……”培利重新坐到桑杰的對面,聲音有點哽咽,“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該怎么辦,怎么辦……”
桑杰搖了搖頭,繼續(xù)悶聲喝起酒來。
“一定有辦法的,那些大師,大師們,一定有解決辦法的?!?p> 桑杰按住了培利,盯著他說道:“這件事,不能說出去?!?p> “我不明白……他是不是還讓你做什么了?”
“你很聰明,以前,是我不好……”
桑杰的話讓培利心里涌現(xiàn)出一股酸楚,從小到大,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被父親和大哥否定,這還是大哥第一次夸他。
但卻總讓他有一種……
“哥,你還是罵我吧,你這樣,我感覺你快要死了一樣……”培利哭喪著臉說道。
桑杰拍了培利一下,將另一個酒壺塞進(jìn)培利手里,自顧自的碰杯,培利只好跟著喝了起來。
之后桑杰沒有再透露任何信息了……
培利離開后將自己關(guān)在宿舍里,他也喝了很多,腦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是在睡著,還是醒著。
他夢見桑杰詛咒爆發(fā)在他的面前死亡……他夢見自己的父親跪在桑杰的尸體前一夜白頭……
為什么不是自己呢?
如果詛咒可以轉(zhuǎn)移……該多好……
反正自己,只是個不重要的家伙。
突然間,培利的手臂上發(fā)出淡淡的光亮,但醉死過去的他并沒有絲毫察覺。
……
培利一連消失半個月讓沉迷研究的凜音也感覺到了不對,羅諾不是沒找過他,但培利就像真的消失了一樣。
她交代玲玲乖乖待在這里,便和羅諾一起來到了培利門口。
她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反應(yīng),只好激發(fā)了門口設(shè)置的通訊魔紋。
“培利,我知道你在里面,開門,不然我就讓羅諾踹門了?!?p> 她現(xiàn)在有些后悔當(dāng)初怎么沒讓培利給自己和羅諾也弄個授權(quán)了。
她也沒想到會有自己找培利的一天……
門開了。
那一瞬間房間里的味道讓凜音下意識的皺了眉。
培利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蓬頭垢面,頭發(fā)因為長時間沒有修剪已經(jīng)遮住了眼睛,下巴上也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胡子,衣服就這樣隨意的敞著,看起來十分邋遢。
桑杰的事凜音也有聽說,但沒想到會對培利造成這么大的影響,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進(jìn)去說?!?p> 凜音推開培利,徑自的走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