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乾見狀,略帶懷疑,不知道玄真子到底有沒有看出自己神體附身之事。
隨即心念急轉(zhuǎn),突然看見那杜季一臉懷疑驚訝之后,心中靈光一閃,便道:“弟子于兩月前晉升出竅境界,只是晉升之后不久,遇到了一個神靈,打了一場,受了點傷,因此境界還不穩(wěn)固,只能顯露出陰神境界的氣息!”
此話一出,玄真子微微點了點頭。
大師兄與杜季恍然大悟,二師兄則是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為何此時才回來?”玄真子繼續(xù)問道。
朱乾道:“一來是暗中療傷,穩(wěn)固境界,二來是尋找煉制飛劍的材料?!?p> 三師兄一聽,眉頭一凜,看著朱乾眼中閃爍著怒火。
而大師兄,二師兄,七師弟,十師弟則是一臉的驚訝。
“煉制飛劍的材料?”玄真子聽了雙眼微瞇,隨即問道:“你有煉劍之法?”
朱乾道:“回來的時候,正好三師兄來借,已經(jīng)借給三師兄參悟了!”
此話一出,三師兄更是看著朱乾咬牙切齒,原本此物是他發(fā)現(xiàn)的,可是到現(xiàn)在朱乾居然說借給他,如此在玄真子面前,這劍修殘篇的主人就成了林雨道人。
“老三,可有此事?”玄真子問道。
三師兄微微一頓,但是玄真子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三師兄連忙拱手道:“四師弟所言屬實?!?p> “如此便把那煉劍之法給為師看看!”玄真子道。
三師兄一臉的不舍,但是畏于玄真子的手段,還是從乾坤袋之中拿出劍修殘篇,走上前去,雙手奉上。
玄真子接過劍修殘篇,便開始翻看。
三師兄回到座位上,低聲從牙縫里面擠出一句話:“哼!我還在疑惑你今日怎么如此爽快,原來你早有算計,算你狠!”
朱乾卻微微一笑,并不說話。
朱乾之所以如此,便是為了將玄真子的注意力,從自己的身上轉(zhuǎn)移出去。
這其實也是朱乾靈光一閃,之前他也準(zhǔn)備了分散注意力的方法,那就是詢問其他幾個沒回來的師弟,或者是故意激怒三師兄,兩人斗幾句嘴。
但是這個劍修殘篇,明顯吸引力更大。
朱乾聽張大牛等說起關(guān)于玄真子的事跡。
其中,就有玄真子早年曾被一位劍俠傷過,因此對于飛劍很是熱衷,一直在尋找飛劍的祭煉之法,但是苦尋無果。
一旦知道了劍修殘篇,肯定會將所有的注意力,轉(zhuǎn)到劍修殘篇之上去。
果然這玄真子粗略翻看了兩頁之后,便道:“若是無事,你等便先行退下吧!”
一眾師兄弟便緩緩?fù)讼隆?p> 出了后殿,三師兄便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指著朱乾道:“好你個林雨,原來你早就有算計,我就說你今日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將劍修殘篇給了我,原來是挖了坑,然后借助師父,將那劍修殘篇的發(fā)現(xiàn)之人變成你!從而獨享功勞!”
朱乾冷笑一聲道:“三師兄!我等一身修為,皆是師父所傳授,師父一直在尋找劍修殘篇,我既然得到,自然要第一時間獻(xiàn)給師傅?!?p> “你……”三師兄指著朱乾的手微微哆嗦。
朱乾瞥了他一眼,隨即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房。
其他幾個師兄弟神色各異,然后也草草的道了一個別,便各自回房。
朱乾一回到房間便遁出神體,心中對于玄真子方才一語點破自己晉升出竅的話語,還心有余悸。
不過這玄真子既然得了劍修殘篇,近幾天肯定會全心全意的將心思撲在劍修殘篇之上,正是自己查探底細(xì)的最佳時機(jī)。
道觀內(nèi),報時的雜役道人敲響了二更天的梆子。
便在此時,房門被敲響了。
朱乾連忙附身進(jìn)入林雨道人的神體,前去開門。
來人是二師兄,這二師兄一見朱乾開門,便拱手道:“四師弟!”
“二師兄!”
“不知四師弟現(xiàn)在方便否?”
“二師兄,請進(jìn)來說話!”朱乾見狀,便延請道。
二師兄進(jìn)屋,朱乾便倒上茶水。
“不知二師兄找?guī)煹?,有何事?”朱乾問道?p> “四師弟此次回來,與之前有些不同啊!”二師兄笑道。
朱乾聽了,心中警惕的看著二師兄,隨即又想到,這家伙既然是現(xiàn)在私下來找自己,而不是在玄真子面前說出來,便說明這二師兄另有所圖。
想到此處,朱乾面無表情的道:“二師兄哪里話!師弟晉升出竅,之后受了傷,若是與之前相同,才奇怪?!?p> “是嗎?”二師兄雙眼微瞇,盯著朱乾看。
朱乾看著二師兄,這家伙明顯是有備而來,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看出自己哪些不妥,但是朱乾也不想栽在這二師兄手上。
若是在別處,朱乾肯定會想辦法殺人滅口,但是這兒是玄真觀!
“二師兄若是有事,不妨直說,若是小弟能幫忙,必定盡力而為!”
“愚兄自然是為了那劍修殘篇而來?!倍熜置鎺θ莸牡?。
朱乾聽了便道:“方才二師兄也看見了,那劍修殘篇已然交給師尊了!師兄若是想要,過段時間師父自會傳下來?!?p> “師父傳下來,只怕是要等好長一段時間?!闭f著二師兄微微一頓看著朱乾道:“難道四師弟就沒有謄抄一份,留著自用?”
朱乾道:“還真沒有謄抄!”
“那便是默記下來了!”
朱乾想了想,這二師兄一想便是心機(jī)深沉之輩,自己若是不給,他必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到手,只是到時候,肯定就會為難自己,若是因為他為難而讓自己身份暴露,查探不到消息,那自己這趟就算是白來了。
但是這二師兄既然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不妥,就說明二師兄也只是懷疑,并沒有確定。
所以,這劍修殘篇必須給!但是不能白給,否則便是心虛默認(rèn)。
朱乾笑道:“此物乃是師弟拼了性命得來,為此被神靈追殺,身受重傷……”
說著朱乾看著二師兄,這是很明顯的想要好處。
二師兄看著朱乾道:“去年我?guī)蛶煵鍪?,得了一粒丹藥,乃是冥府賜下,最善治療陰神損耗,便是帶來給師弟療傷的?!?p> 說完,取出一個瓷瓶遞給朱乾。
朱乾接過瓷瓶,道:“師兄稍待,師弟今夜便將那劍修殘篇默寫出來,明日一早便交給二師兄。”
二師兄點了點頭,也不怕朱乾不給他。
朱乾想了想道:“師兄可知師父這次為何叫我們回來?”
二師兄頗有意味的看著朱乾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
“馬神婆死了,城隍廟判官來請師尊去查探了一番,縣城有施展神力的痕跡,正好最近南山村與黃花溝,傳出有新土地神顯靈,而這兩個土地神又不是城隍廟任命的,如今城隍未歸,因此想請師父幫助調(diào)查。”
說話到此,朱乾已經(jīng)明白了,玄真子召集弟子回來,便是去調(diào)查自己的。
朱乾假作點頭,隨即又問:“不過區(qū)區(qū)兩個土地神,隨意派兩個師兄弟去就是了,為何勞師動眾?”
“能在縣城殺馬神婆的土地神,可不是以前那些一桶赤龍糞便,能解決的貨色!”二師兄道。
朱乾一聽,果然這玄真觀中的人,干過不少殺土地神的事情。
不過隨后想到徐家鎮(zhèn)的土地神便是巴東縣城隍所任命。
那玄真子的師兄既然是這巫山縣城隍,自然也有任免轄內(nèi)土地神的職權(quán),便是這巫山縣境內(nèi)的土皇帝,因此轄內(nèi)的土地神少幾個,隨隨便便,就可以掩蓋過去。
朱乾眼睛一轉(zhuǎn)道:“說起這土地神,前段時間,我與五師弟相遇時,他好像說過有一個什么土地神得罪了他,要去抓來煉成神奴?!敝烨f著,看向二師兄。
“老五真是放肆了!便是師父當(dāng)年也是花了好大力氣才煉得四個,作為陣基,給咱們玄真觀凝聚地脈靈氣,讓咱們這玄真觀后院,能比得上一些靈山,助益修行。只是那土地神畢竟是神靈,豈是他區(qū)區(qū)陰神境界便能煉制的?”
朱乾一聽,這玄真子果然煉了神奴。
想必后院那一種神域威能,也是這四個土地神弄出來的。
朱乾原本還想在問,可是又怕這二師兄懷疑,便道:“二師兄,師弟還要療傷,就不留師兄了!”
二師兄聽了,轉(zhuǎn)身就要走,走到門口又道:“你前段時間與馬神婆見過面?而你見過面之后,那馬神婆就死了,不知道師弟是否知道什么?”
“王家丟了一塊玉佩,馬神婆請我去幫忙調(diào)查?!敝烨肓讼氩⑽措[瞞道。
“原來如此!”二師兄點了點頭,然后出了門。
朱乾眼瞼下垂,這二師兄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好在自己要了東西,若是直接白給,只怕這二師兄會想的更加深入。
自己之所以不隱瞞,便是怕這二師兄還知道其他的東西,從而引起懷疑。
等到二師兄走了,朱乾臉色換換變冷,心中念頭急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