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骨酌夏在風(fēng)瀾院的四十名弟子的期待中走進(jìn)了風(fēng)瀾院,神態(tài)看似神采奕奕,殊不知她今早想賴床。
著青衫的祥衣跟在她的身旁。
待骨酌夏到中院時,上官琉安與善女師正好一前一后的趕到。
繁念公主看到骨酌夏眼神有些躲閃,有些恐懼及心虛。
“骨女師,上官師傅,善女師?!?p> 四十多人先是來到后院,那里擺放著許多的長桌,上面鋪著新鮮的宣紙,書香味云繞鼻尖。
各自尋了個位置,拿起筆,做揮墨狀。
但,骨女師也要練習(xí)書法?
只見那人執(zhí)筆在指、運(yùn)筆在腕的坐于長桌前,神態(tài)自若的書寫著,骨酌夏坐于她們的正前方,但看不清她寫了何字。
使得眾弟子好奇極了。
上官笑珍托著腮,如是想道,骨姐姐寫的是娟秀小楷呢,亦或是絲絲露白的飛白,亦或是草書?
依據(jù)骨姐姐是將門之女,寫的字該是飛白亦或是草書之類的吧,與那種大氣的字相關(guān)就是,畢竟她覺得娟秀小楷實在不適骨姐姐來寫。
半柱香的時辰內(nèi),有弟子苦惱的皺眉,有的甚至是拿著筆停留許久,像是在思考著,繁念公主憤書疾筆,認(rèn)真的模樣。
而鐘守落總是在低頭,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讓人忍不住上摸一把。
有字寫的不好的,亦或是該如何去寫,善女師都和善意的指點一二,講解該如何去寫。
當(dāng)一身心情略佳的善女師走到上官笑珍身旁時,不由得頓足,還點了點頭,鐵畫銀鉤,剛勁漂亮。
善女師回到骨酌夏身邊,看著她寫的字,緊緊皺著眉頭,骨女師行云流暢的寫著字,忽而明了一件事,為何封院長要讓骨女師學(xué)書法了,連她都認(rèn)為這是為她好。
“寫得真好。”上官琉安低沉的一句話引起了眾多弟子的注目。
能把字寫得狂飛亂舞也是書法的另一種境界。
或許這是四歲左右的娃子寫的。
骨酌夏倒是從善如流的回道:“隨心而發(fā)的字自是好看?!?p> 善女師眉頭一抽,看她坐姿端正,三指執(zhí)筆,沒何錯處,可是這字是怎么寫的,是隨心而發(fā)?
聽著一人的贊美,一人的自贊上官笑珍好奇急了,忙起身邁步到骨女師的長桌前,一張笑盈盈的臉蛋僵了,滿眼的不可置信。
不是她想的小楷,飛白,到像是草書中的狂草,但也只是狂亂并不優(yōu)美。
隨即,她爆出“哈哈哈”的一串笑聲。
她怎么也想不到骨姐姐的字會是如此別具一格,難以入眼。
“骨姐姐,你在我心目中的模樣毀了?!?p> 骨酌夏倒是沒有在意,回道:“我就是這般模樣,如若毀了我在你心目中的模樣那是你還不清楚我而已。”
“骨姐姐,不如我來教你寫字如何?”
她手一頓,隨即放下筆,抬首:“這你得問問善女師和上官師傅了,畢竟我也跟你們一樣,是她們的弟子?!?p> 上官笑珍一聽,便沒在開口說要教骨酌夏之內(nèi)的話,而是說起了其他的話。
如若仔細(xì)看上官笑珍所在地位置,就能發(fā)現(xiàn),她似乎離上官琉安太遠(yuǎn)了。
待回到自己長桌時,便有人靠過來問她骨女師的字真的不好看,要不然她為何要說教骨女師寫字的話。
上官笑珍美眸一轉(zhuǎn),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滿是笑意的回道:“那就只有你們自己去看才知了,畢竟我也說不出來?!?p> 善女師實在看不下去那字,但還是輕聲問道:“骨女師,我來教你寫吧?!?p> 骨酌夏歪著頭,言語道:“善女師,請教。”
善女師握著骨酌夏的手,骨酌夏的手不細(xì)膩光滑,相反略有咯手。
她在宣紙空白處行云流水般地寫了起來。
善女師將骨酌夏之前寫的字抄了過來,雖然字跡是丑,但還能看清是什么字。
等善女師寫完,一首詩便躍然于紙上。
“執(zhí)筆清見世間舞,飛墨落于紅塵湖。怒笑爾等非凡品?不過皆為螻蟻物。”
善女師深深看了骨酌夏一眼,之前她并沒有仔細(xì)看骨酌夏寫的是什么,因為那字看了都沒有想看下去的想法,如今…
善女師自問她沒有看過一個女子能把詩寫的狂過,而她是第一人。
這就是祁陵國骨家之女,那種骨子里的傲氣。
善女師想到上官琉安,他之前說的那句“寫的真好”到底是詩還是字?
骨酌夏看著這字,美女簪花,一挑眉:“善女師,你習(xí)過武?”
善女師笑笑:“不過是些花拳繡腿而已,不值一提?!?p> 不在過問,骨酌夏再次提筆,這首詩又以她的另類字跡給毀了。
“骨女師,你先練著?!?p> 骨酌夏點頭,也深知自己寫字的功底。
善女師不知該如何去教,她拿筆沒錯處,坐姿也沒錯處,難不成是心境不好,可也不像??!
或許字毀好心境,善女師向弟子那邊走去。
她就不明白骨女師那狂舞的字是如何寫出來的。
上官琉安看著骨酌夏寫的字,面色不改,但眼神微訝。
他都有些好奇她是怎么寫出來的。
“骨女師,或許你不適合寫字?!?p> 骨酌夏反問道:“那,以后的半個時辰我也就不用學(xué)了?”
她淡淡的看著他。
卻見他一臉沉思樣:“這你得去詢問封院長才能尚可?!?p> 這時上官笑珍突然問道:“善女師,上官師傅,這字您要不要收?”
善女師輕言細(xì)語:“不用收?!?p> 隨即看向上官琉安,等著他的回答。
上官琉安語氣淡漠:“不收。”
得到這句話,上官笑珍笑了笑。
當(dāng)即站了起來,將自己寫的字拿起,走到了骨酌夏的長桌。
“骨姐姐,可否過目?”
骨酌夏戲謔的看著她:“放在這里吧。”
有上官笑珍帶頭,后面的弟子接憧而來,眼神都會時不時的往桌上的其余位置掃去,并沒有看到她們想看的東西。
不由得有些失落,沒一會兒她的長桌上擺十幾份的紙張。
到最后一個女弟子的時候有些奇怪,只見她慢吞吞的走著,似乎在發(fā)抖,衣裳都在抖動著。
眾多女弟子疑問,骨姐姐,骨女師是洪水猛獸?
但她們無法得知盛藍(lán)夢的想法。
上官琉安一臉的淡漠,雖不至于到那種冷酷無情的臉,可是他身上的那種與生俱來的氣勢威壓使得盛藍(lán)夢冒著虛汗,但她還是毅然決然地往他那里走了過去。
“上、上官師傅,這是我寫的字,請過目?!?p> “嗯?!鄙瞎倭鸢颤c了一下頭后說了兩句后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