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以熟悉的方式各自落座,這一次卻不是蕁羽的單方面盤問,而是一場三人商談。
在經(jīng)歷了之前一個夢境的合作,外加無數(shù)次小打小鬧的糾葛后,此時已經(jīng)勉強作為了合作伙伴的三人已經(jīng)沒有了初次如此坐著時各自的拘謹和警惕。
蕁羽作為目前對夢境狀況最迷茫的一個,想聽聽其他兩人的行動意見——雖是說要去找那片云海解決問題,但顯然這件事沒那么容易。
她之前不想看到那片云海的時候老是被潛意識牽扯過去,可是每次行動身不由己就是完全的一場幻夢。
她知道自己不能永遠如此被動,如果想真正徹底解決問題弄清楚一切到底怎么回事,至少她必須得確保自己能在面對那一切時有主動性——有清晰的意識和能夠自我控制的身體,以及和序夢人對等的,能夠在那片空間里談話甚至博弈的能力。
而為了得到這些能力,摸清楚在那片云海里也能夠清楚自控的規(guī)律,她就必須的在去往那里之前在別的地方多做嘗試。
比如多去幾個夢境,在那些夢境里尋找前往云端夢境線索的同時進一步熟悉自己的能力。
蕁羽腦子里其實對此也有一個大概的構(gòu)想,不過并不算完善,所以她想多聽聽何世然和穆皓唯的意見。
畢竟從之前的那個夢境里,她已經(jīng)清楚了眼前這兩人知曉不少她一無所知的有關(guān)夢境的事,尤其是何世然,他懷揣著太多秘密,即使他那副總掛在臉上的瞇眼假笑讓人感覺他一肚子壞水,也很難忽視他作為同伴的可靠。
而且何世然似乎腦子也不錯...蕁羽在心里無聲這么咂舌說了一句,心說感覺在關(guān)鍵時候他很適合制作行動方針,眼下這種情況他提出的意見也很有價值...
正當(dāng)她如此思考時,何世然就率先開了口:
“不知道蕁羽你想要聽的接下來的打算,是哪個方面的打算?”
他出口說這話的時候端起了她推過來的那杯水,并且適時的抿了一口,似乎是在展示自己對現(xiàn)狀的滿意以及對合作的誠意,很快他又補充道:
“比如說我們接下來離開這片空間后要做什么,如何去往其他的夢境,而在其他的夢境里又要以什么事情為目標,怎么尋找云端夢境的線索,又或者說我們應(yīng)該怎么真正抵達那片云海?”
“這是選擇題么?”坐在他旁邊的穆皓唯聽到這一串話神色有些訝異的暼了他一眼,“你難道全都知道?”
“我只是給你們提供參考選項?!焙问廊恍χf,“當(dāng)然,我說的那些選項里有些事情我知道,有些事情我自己也沒有頭緒?!?p> “那從你覺得最有我們接下來行動指導(dǎo)意義的話開始說?”蕁羽皺眉問,“既然現(xiàn)在我們?nèi)齻€人的目標都是為了去那片金色云海解決問題,那么現(xiàn)在有關(guān)怎么找到云端夢境的信息就是最有價值的。”
穆皓唯聽到蕁羽這話點了點頭附和了一句,和她一起等著何世然的答案。
“事實上想找到云端夢境最主要還是得靠蕁羽你?!焙问廊换卮鸬?。
“想必這么久無論是以來你的怪夢,還是我們之前在那片夢境里的遭遇,以及你自己的感受,你應(yīng)該都能清楚你和那片云海的特殊聯(lián)系?!?p> “你是在指我的能力和那些特殊的感應(yīng)么?”蕁羽沒有否認自己的遭遇,雖然她并沒有清楚的向何世然與穆皓唯提起過她多次夢中夢里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但何世然似乎對此早有所料。
此時此刻她已經(jīng)不會再因為何世然的所知甚多而感到有什么過大的情緒起伏了,畢竟只要是何世然不想說的話,她急也沒法立刻聽到,何世然就是這種謎語人性子,如果想從他的口里聽出有意義的信息,她就得耐著性子先按他的節(jié)奏交流。
“沒錯。”何世然肯定了她的反問,很快又繼續(xù)說:“你是和那片云端夢境有著最多關(guān)聯(lián)的人,理論上來說只要在一片夢境里存在著相關(guān)的氣息,你就能有所感應(yīng)?!?p> “我有問題?!蹦吗┪ㄏ裥『⑸险n發(fā)言一樣舉起了手,“之前我們在柏瑜的夢境里,發(fā)現(xiàn)那卷有關(guān)序夢人的線索之前,蕁羽似乎沒有感受到什么奇怪的東西?!?p> “這難道是因為夢魘的影響么?”
“事實上夢境和序夢人有關(guān)聯(lián)與和云端夢境有關(guān)聯(lián)完全是兩個概念?!焙问廊患m正到,“和序夢人有關(guān)聯(lián)也只是意味著夢境的主人去過或者知曉那片云海,但和云端夢境有關(guān)聯(lián)就意味著那片夢境里存在著真正能夠通往云端夢境的狹縫——又或者說夢中隱藏著鏈接云海本體的弦?!?p> 穆皓唯聽著眉頭皺了起來,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似乎沒有完全理解這其中的詳細區(qū)別。
何世然倒也沒有接著和他解釋,而是又看向蕁羽,繼續(xù)道:
“我想蕁羽對此應(yīng)該能稍微多些理解?!?p> “...確實如此。那片夢境里確實沒有直接通往云端夢境的地方,也沒有那些我驅(qū)動能力時會感受到的金色弦線,我在柏瑜的夢里找到的那些有關(guān)之物基本都在意外陷入的夢中夢里。”
“不過也有可能純粹是我的能力問題,沒找到什么其他的端倪。”蕁羽撇了撇嘴,“我說你們兩別太高看我了,我可沒你們想得那么神通廣大,柏瑜和序夢人有關(guān)聯(lián)這件事我就完全沒感應(yīng)出來。”
“倒不如說或許是因為那個什么夢境具實化的影響,我那些原本有關(guān)控夢的能力也大受影響....不,現(xiàn)在想來這或許也可能是那邊對我的一種限制?!?p> 說到這里蕁羽突然又坐正了身子,突然想起來一個她一直很想問但差點又被遺忘了了問題,她的目光在何世然和穆皓唯身上各掃了一眼,然后發(fā)問到:
“說起這個,我之前就很想讓你們說清楚,你們有誰知道我和序夢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嗎?”
何世然和穆皓唯對視一眼,然后出乎她意外的,兩人同時搖起了頭。
接著他們各自給出了更令她意外的答案。
穆皓唯的回答是:
“我并不知道你和序夢人到底什么關(guān)系,只知道蕁羽你和序夢人很是相似,我們家族里層有人見過序夢人,而你無論是外貌還是能力甚至氣息都和序夢人幾乎一致?!?p> “我們魂夢師家族里曾有人認為過你就是序夢人,只是失去了自己的記憶且遺忘了自己的使命游走在夢境里?!?p> 何世然則說:
“我同樣無法確認你和序夢人具體的關(guān)聯(lián),但是我能夠確定的是你和序夢人絕非同一個存在,她永遠也無法離開那片云海,她是云端夢境的掌管者卻也同時是那片空間的囚徒?!?p> “序夢人雖然被稱為'人',但她并非人類,與其說是一個個體,更像是一種概念,她和蕁羽你截然不同,但你們身上或許有某種同源的關(guān)聯(lián),目前沒有誰知道具體的真相?!?p> 隨后,兩人一停頓,隨后又異口同聲的開口道:
“但是我想蕁羽你或許曾經(jīng)知道答案。”
他們這么一說,又把本來是提問狀態(tài)的蕁羽給說懵了,本來是希望得到解答,沒想到這兩人又把問題拋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什么叫她或許曾經(jīng)知道答案?
好吧,她承認她過去確實有一段非?;靵y的記憶,甚至可以稱得上殘缺不全,但她一直覺得那只是因為一些混亂的夢境交雜以及錯誤使用了能力的某種副作用,只是遺忘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她可不覺得她能夠因此把有關(guān)序夢人和云端夢境這種可能關(guān)乎她能力本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她又覺得或許這并非毫無可能。
笙筱北筱
ddl就是不被踹出書架就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