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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艷陽

第三十九章 密探/二

穿越之艷陽 東野春子 3067 2020-05-17 02:24:09

  夜幕四合,仲夏的風(fēng)變得宜人起來,蛙聲蟲鳴在深夜的寂靜里也變得無比清晰和嘈雜起來。

  而就是在老百姓都睡去的時(shí)刻,兩個(gè)黑影像是在深夜捕獵的野貓,略上西邊的墻頭后一瞬間便沒了蹤影。

  來去巡邏的守衛(wèi)頭子聽見一聲輕微的響動(dòng)警覺的停下了腳步,而后回頭看了眼比起其他幾處矮了些許的墻頭皺了皺眉,剛想回頭過去查看便聽見了幾聲野貓叫,他頓住了步子,又仔細(xì)看了看才放下心離開。

  在那守衛(wèi)頭子離開后,躲在巷道陰影暗處的兩人才齊齊松了口氣。

  魏集又瞧了瞧他們方才潛進(jìn)來的墻頭,輕聲道:“真沒想到西邊守衛(wèi)雖然薄弱,可竟有功夫這樣了得的守衛(wèi),若不是恰巧出現(xiàn)的那只野貓,吾等可就此暴露了也說不準(zhǔn)。”

  祁生也著實(shí)被嚇了一跳,道:“真是驚險(xiǎn)?!倍蟠_步聲又遠(yuǎn)了些才又道:“走罷,行動(dòng)?!?p>  二人因不甚熟悉潮縣內(nèi)部布置,怕今夜太過分散后不好聚首,遂此刻二人一致決定一起行動(dòng)。

  這是這一路上二人少有的一拍即合,再?zèng)Q定后二人便若貓般不動(dòng)絲毫聲色的向縣令府略去。

  而此刻縣令府上還是一派燈火通明,一著上等衣料的少年正跪在地上求饒,嘴里不停地說著“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縣令名叫畢鴻,身材微胖,長相屬于“老實(shí)人”的那一卦,若是不發(fā)火笑起來便是頗為溫和的模樣,且極為平易近人。

  此刻正坐在主位上喝著茶,而后又重重的將茶盞放下,起身不停踹著不停求饒的少年,頗怒氣沖沖的說:“你扮著我兒子,只要上京城那邊不露餡便能吃飽穿暖,你還有什么不滿足?。。【垢疫@樣背叛我?。?!你說?。∧愠鋈ソo你那該死的老娘送什么吃的?。?!該死??!該死??!該死!!”

  而后停了下來看著伏在地上抖若篩糠的少年郎,目眥欲裂的模樣使得那張平日里瞧著極為平易近人的臉,在此刻都變得猙獰扭曲起來;他好似是氣不過,又踹了幾腳那少年郎才停下來,惡狠狠的道:“若我兒甫樺在上京城漏了餡,你可還能有這樣的榮華富貴么?。。∝Q子?。≌媸穷^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該死??!”

  而在一旁伺候的婢子奴才們個(gè)個(gè)兒低著頭不敢吭聲,縮起來不停顫抖的肩膀仿佛暴露了他們深藏的不甘、絕望與痛苦。

  隱在墻頭一角的魏集則借著微弱的光將這一面全部以畫記錄了下來。

  縣令畢鴻拿少年郎出氣到最后看他奄奄一息了才停下來,畢竟這是好不容易找到的、與他兒子從身型到個(gè)頭還有臉都很像的豎子,最終他冷“哼”了一聲,而后怒氣沖沖的回了房。

  那少年郎也被幾個(gè)奴才抬回了房,中間還告知他已去喚大夫了要他再忍忍。

  魏集與祁生對(duì)視了眼,待縣令府與夜色合為一體后,二人才開始分頭行動(dòng),一人去了縣令寢室的房頂,另一人則去了少年郎寢室的房頂。

  前者為偷聽,后者為觀察。

  “老爺,甫樺究竟何時(shí)才能回來?”

  魏集剛拿了塊瓦片,就聽一女人的問話從寢室內(nèi)向上傳了出來。

  縣令似乎有些不耐煩,可還是耐著性子溫和的與女人說:“我兒此番進(jìn)京是為了前程,汝一婦人總問這做甚?!?p>  女人道:“我不問?……我能不問么!那也是我兒呵!我怎能不問!”

  縣令見女人要哭又去哄:“夫人!我兒如今平安的很,在京城享盡榮華,待過段時(shí)日吾等便能相見了,夫人莫憂心?!?p>  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在做何種事,知道他們是何種打算后她便日夜不安,此刻聽丈夫這樣安慰,便若如鯁在喉,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魏集垂眼望著屋內(nèi)的燭火,又側(cè)耳聽了會(huì)兒確定只是平常的夫妻交談后,才將瓦片放回了原位,起身離開。

  出了縣令府后魏集在原先潛進(jìn)來的墻頭邊上暗處等了等,不過半刻便等到了同樣踏著夜色的祁生。

  魏集邊走邊道:“來時(shí)我瞧見一處廢棄的小民房,有何事待去了哪兒再說?!?p>  祁生點(diǎn)頭跟了上去。

  路上二人專挑暗處走,便多拐了些路,待到了魏集說的廢棄的小民房進(jìn)去時(shí),二人被安歇在里頭的一皮膚黝黑的男人給驚了一跳,二人剛想退出去時(shí),那男人已睜開了眼朝他們看了過來。

  魏集眸子一冷,手下意識(shí)的便搭上了被稻草偽裝起來的一側(cè)刀柄,卻聽那男人說:“若要安歇便快進(jìn)來將門關(guān)上,巡邏的馬上就來了。”

  聞言,祁生推著魏集向前走了一步,反手便將門關(guān)了個(gè)結(jié)實(shí),與那男人道歉:“不好意思兄弟,吾等二人路過實(shí)在找不到地方安歇了,我弟弟還以為這處是廢棄民舍,是吾等叨擾了,多謝收留?!?p>  魏集收回想要拔劍的手,道:“多謝收留?!?p>  男人笑笑,他熄了燭火待門口的腳步聲走近又走遠(yuǎn)后,才說:“我叫吳鋒?!?p>  祁生拉著魏集尋了一處坐下后道:“我,寧祁;我弟弟寧魏?!?p>  魏集默不作聲,手在黑暗中搭著劍柄,整個(gè)人此刻警惕的就像一頭伺機(jī)而動(dòng)的黑豹,他方才匆匆一瞥,已粗略的做了判斷:吳鋒的身材不算魁梧,但也不似常年習(xí)武之人健碩,好殺。

  吳鋒過了一會(huì)兒又問:“聽你們的口音,是外地人吧?”

  他的語氣里試探的意味十分明顯,祁生此刻手也握住了劍柄,還未等他說話,他二人又聽吳鋒問:“是上京來的嗎?”

  吳鋒話音還未落,魏集的劍鋒已橫在了吳鋒的脖喉前,道:“你是誰派來的?!”

  魏集周身的殺氣很濃,冷冰冰的劍鋒幾乎要?jiǎng)澠茀卿h的脖喉,再加上那冷冰冰的語氣,嚇的吳鋒連呼吸都開始發(fā)緊。他將手舉過頭頂做了投降狀,語氣有些隱隱的激動(dòng)但更多的是驚懼,此刻連說話的語速都快了起來:“兄臺(tái)有話好說劍下留情!我是本地人,我叫吳鋒,我可以幫助你們!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

  祁生此刻上前一步,問:“你都知道些什么?”

  “百家書!”吳鋒吐出一句令他們震驚不已的話:“畢甫樺帶去上京城的百家書是假的!”

  ……

  魏集最終收了劍,但對(duì)吳鋒的態(tài)度還是十分警惕,他的手自始至終都搭在劍柄上,仿佛只要吳鋒一句話讓他覺得不對(duì)便能立刻要了他的命。

  吳鋒為證清白舉著三根手指發(fā)了毒誓后,他便哽咽著說:“當(dāng)初逃出去的那五人,其中一個(gè)便是我弟弟,他們被追殺那日,我親眼看見被派出去追殺他們的捕快將百家書交給了畢鴻。”

  魏集問:“你在何處看見的?”

  吳鋒回:“我是大夫,正巧那日畢鴻的夫人身子不適,讓我去看診,便碰巧看見了?!?p>  魏集與祁生對(duì)視了一眼,而后魏集沉吟了良久,才慢吞吞的坐回了原位說:“看來要再去一趟縣令府了。”

  祁生的眉也緊緊皺起,跟著一起坐下道:“今晚觀察了那小兒郎許久,不是個(gè)頂事的,怕承受不起重?fù)?dān)?!?p>  魏集回:“我亦側(cè)耳聽了許久,有用的信息甚少,想來那縣令平日便不怎與自己的夫人說官事,更何況此事事關(guān)重大。”

  吳鋒聽著他們談話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mèng)一樣,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如今上京城真的來人了之后,便覺得一切都變得有希望起來。

  “吳鋒,你可能想辦法弄到縣令府的圖紙么?”

  吳鋒聞言回過神,望著魏集道:“此事交予我罷,明日定將圖紙交到二位大人手上。”

  魏集想了想,看著祁生道:“吾等明日再去城里探探罷?!?p>  祁生點(diǎn)頭:“好?!?p>  而后祁生想了想又說:“吳鋒,吾等此次前來家主并未昭告天下,望你知此事關(guān)系重大,莫要到處聲張,從而避免為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p>  又來了,又是連呼吸都發(fā)緊的感覺,吳鋒忙應(yīng)下:“小人絕不為大人添麻煩。”

  魏集靠著墻壁,閉上了眼睛假寐。

  ……

  早晨吳鋒出去的時(shí)候,魏集與祁生就醒了,潮縣因?yàn)?zāi)荒,這個(gè)點(diǎn)竟比往日更加寂靜,代替雞鳴的是小兒的啼哭;而后便是無盡的怨聲載道,隱隱約約的傳進(jìn)魏集與祁生的耳朵里,一直到早市開始。

  但百姓們的聲音始終是隱隱約約的傳過來,吳鋒的家在東南方向,離主街和縣令府的距離約莫在一公里左右,要說一公里外的就算了,怎連附近的嘈雜也是這樣隱隱約約?

  祁生諷刺道:“說這地兒是人間地獄倒還夸捧它了?!?p>  魏集沒應(yīng),只將一套破破爛爛的衣裳扔給祁生,邊換上邊說:“我找了兩套衣裳,快換上?!?p>  祁生聞言也開始換。

  待二人換好衣服后,魏集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與祁生的一起放在了不遠(yuǎn)處的柜子里,而后將自己的發(fā)髻弄亂,出門時(shí)與祁生道:“傍晚這里匯合?!?p>  祁生應(yīng)下,而后也抓亂了自己的發(fā)髻,又用破布自脖頸到發(fā)頂裹了幾圈后,才后腳出了門。

東野春子

相見總是在深夜,我又回來了。   本來以為密探最多寫兩章就結(jié)束了,沒想到居然要寫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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