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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艷陽

第四十五章 一年后

穿越之艷陽 東野春子 4000 2020-05-30 00:20:46

  因拔毒及時(shí),李月妕很快就脫離了危險(xiǎn),她醒來時(shí)已是兩日后的黃昏,守著自己的春和見她醒了,忙小跑著去叫人通知幾位與她親密的天潢貴胄了。

  徐舟替她診脈時(shí),她瞧了好幾遍站在屋子里帝后與太子殿下,過了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又沒死成。

  她靠著軟枕,垂眸慢慢的喝著白雨為她倒的白水,終是無言。

  而小公主這多災(zāi)多難的一年,也在上京城中引起了不小的熱議。而百姓們也難得的眾口一詞,都說這是上天賜予的考驗(yàn),若是熬過去,那浴火重生的鳳凰就會(huì)在死后重回九重天。

  上京城百姓們的言論終是傳進(jìn)了皇城,也再一次的傳進(jìn)了正主的耳朵里。

  聽聞這話時(shí)小公主正在研究插花,聞言也只是一笑了之并無多言其他。

  日子也在涼爽的秋日,在李月妕養(yǎng)病的過程中慢慢過渡到了冬日,李昌文也在春節(jié)前從潮縣那個(gè)頗為凄慘的小縣城回來了,述過職后便直奔了東宮去看自個(gè)兒惦念許久的幺妹,見她身子好了許多才堪堪放下心;而后今年李月妕還是和他們一起過年和守歲,只是身邊比之以往少了魏集。

  而后新的一年,從冬雪消融到金秋豐收的這段時(shí)間,李月妕的身體也一日比一日的好起來,在徐舟的首肯下日日與葛洙習(xí)武至今,已是收獲頗豐,與學(xué)習(xí)一道俱進(jìn)益頗快,叫深愛著她的親人們都非常驕傲和高興。

  但這么長的時(shí)間過去,唯一沒變的便是上京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一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隨著人流慢慢的走,卻在告示欄停住了腳步。

  他的視線落在那張剛貼上去的尋人啟事上,聽站在身旁的人說:“這尋人啟事又換新了啊,這都一年了,還沒找到么?”

  挎著花籃牽著自家小孩的婦人回:“可不是么!一年前因著他,聽聞小公主差點(diǎn)兒瘋了哩!”

  一著青色布袍的男子說:“什么瘋了呀!這人可是當(dāng)年潮縣一案的功臣呢!也是小公主的身邊最親近的侍衛(wèi),一年前自他失蹤后,小公主便求了太子殿下一定要找到他,才會(huì)有如今這五日一換尋人啟事的事來;這說起來,至今在小公主跟前也不能提這人呢,可是驚奇的很!”

  婦人倒是驚了,問他:“你怎知道的這般清楚?”

  著青色布袍的男子頗為得意的一笑:“我妹妹在宮中當(dāng)職,我自也知曉一些?!?p>  著黑色勁裝的男子卻再聽不下去,上前揭了尋人啟事便頭也不回的往皇城趕。

  ……

  午睡醒來的小公主剛坐起來,春和就急急的進(jìn)來稟:“殿下,魏集回來了!”

  李月妕聞言愣了瞬,忙起身握住了春和的肩膀,問:“你方才說什么?慢慢說,說仔細(xì)了!”

  春和遂又重復(fù)了一遍:“是魏集,殿下,魏集回來了,此刻就在宮門口呢!”

  春和的話音剛落,李月妕便匆匆套了外衫往宮門口跑去,春和也忙跟了上去。

  今日日頭好,秋風(fēng)溫涼,是個(gè)很適合外出游玩的天氣。

  而綴著云彩的藍(lán)色天空下,紅墻綠瓦的皇城里,李月妕終于快到宮城門口的一丈處,見到了她惦念了一年之久的人。

  當(dāng)她哭著跑過去抱住他時(shí),她才有了一絲絲真切的感受——

  她的魏集回來了。

  春和在后頭看著也頗為感嘆,這一年的時(shí)光小公主不知為了他和旁人力爭了多少次,如今終于回來了。

  春和站在離二人半米遠(yuǎn)的地方候著,她的目光里,魏集正輕輕拍著她的背,她聽到他與小公主語氣懇切的道著歉:“吾之過,甚歉?!?p>  聞言,李月妕松開手退開,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他:“你這一年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就不能送封信回來告知一聲么!”

  魏集向來最看不得她哭,此刻手足無措的已是不知怎么辦才好,聞言他忙替她擦著眼淚,有些著急的說:“對不起,是我的錯(cuò),是我考慮不周,對不起,真的對不起?!?p>  李月妕看著他,掉頭邊走邊哭:“你不要管我,你走吧!反正這一年你也不在乎,你就讓我哭死算了!”

  魏集聞言一時(shí)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在后頭默默的跟著她。

  這一路上一個(gè)在前頭邊走邊哭兩個(gè)在后頭跟著,引的路過的人頻頻注目,待三人回了已重修并擴(kuò)建好的公主殿后,李月妕才抹了把眼淚,回頭吩咐等在門口的白雨和跟在后頭的春和:“別讓他進(jìn)來!”

  白雨和春和對視了一眼,兩人無法,只得攔在了魏集跟前;春和看了看小公主的背影,過了半晌才嘆了口氣對魏集說:“殿下這一年很是惦念你,為了你不知和那些說你……說你已故的人力爭過多少次、發(fā)了多少次脾氣,這一年來身子近來才將將養(yǎng)的好些,如今你回來殿下這心里不知有多高興,只氣你不傳信回來告知讓她擔(dān)心了這般久。魏集,這一年殿下連噩夢驚醒喚的都是你的名字,醒了便開始哭,連勸也聽不進(jìn)去……日后你可千萬莫要再這樣嚇?biāo)??!?p>  魏集聞言神色黯然,語氣里滿是心疼,似輕若重的傳進(jìn)了白雨和春和的耳里:“我知道?!抑馈6际俏业腻e(cuò),都是我的錯(cuò)?!?p>  白雨和春和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無奈。

  回了寢殿后,李月妕又坐在軟墊上靠著憑幾哭了許久;后來入了夜,白日里還晴朗的天氣不知怎的就變了臉,雨水淅淅瀝瀝的敲打著她的心,叫她終是拗不過自己,讓魏集進(jìn)了門。

  魏集沐浴更衣后才跪到李月妕跟前,他看著她那雙哭的有些腫的眼睛,說:“對不起。再也沒有下次了,我發(fā)誓。”

  李月妕看著他,將春和早前端上來的姜湯推到他面前,望著他變得愈發(fā)俊朗的臉,皺著眉想問他怎瘦了這樣多,最終還是口是心非道:“這也不是特地給你準(zhǔn)備的,是春和煮多了。……你坐下吧。”

  三個(gè)小丫頭知道李月妕氣消了,聞言俱憋著笑,魏集喝了驅(qū)寒的姜湯,才和她解釋:“一年前墜崖傷的實(shí)在太重,虧被路過的獵戶邱大哥救了才得以保住這條命,沒及時(shí)給殿下傳信實(shí)在是在山里不方便,邱大哥平日里要照顧我根本無暇離開去寄信,我一醒便想回來,奈何我傷的實(shí)是太重了,怕路還沒走一半便死在半路,便只能養(yǎng)好了傷再回來。此次確是我的錯(cuò),任殿下責(zé)罰。”

  其實(shí)再魏集給李月妕一遍一遍道歉的時(shí)候,她的氣就已經(jīng)消了,剩下的不過是驚懼之余的無理取鬧,也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多討要一些安全感,可當(dāng)她聽完魏集的解釋后,她又哭了,她忙挪到他跟前來來回回的翻看,問他:“你疼不疼???你現(xiàn)在已全好了么?春和,你快去叫元素過來?!?p>  春和聞言,忙領(lǐng)命退下去找住在西廂房的元素了。

  魏集拿帕子給她擦眼淚,耐心的哄著她:“殿下別哭了,魏集已經(jīng)不疼了。”

  ……

  元素拎著藥箱來的時(shí)候,李月妕還在抽噎著,他愣了瞬,又看了眼她跟前著深灰色布袍的男子,還不待他說話,就聽李月妕說:“元素,你快給他看看?!?p>  元素對李月妕見過禮后,又與魏集互相揖了手,他為他把脈,而后問他:“哪里病了?平日里都有些什么癥狀、什么感覺?”

  魏集回:“一年前墜了崖,癥狀和感覺都記得不太清了?!?p>  元素看了他一眼:“墜崖?……你就是魏集?!”

  魏集頷了頷首,“是。”

  元素不再說話,隨即全面檢查了他的身體各處,最后他才笑著說:“我仔細(xì)瞧了瞧,身上的傷雖重但好在診治及時(shí),加之這一年悉心養(yǎng)著,如今已無大礙了?!?p>  李月妕聞言才松了一口氣,渾身發(fā)軟的靠在憑幾上,而后只聽元素說:“殿下早些歇息,素明日早膳后再來。”

  元素退下后,李月妕過了半晌才直起了身子,道:“白雨,拿酒來!”

  小公主這高興就好酒的性子還是沒改,魏集低頭失笑,就聽白雨說:“殿下,徐院首千叮嚀萬囑咐過這段時(shí)間您不能喝酒?!?p>  李月妕泄氣,那雙哭的有些腫的眼睛里滿是不甘,她說:“可是魏集回來了啊!”

  白雨哄著:“待身子好了后,殿下可以再補(bǔ)上嘛!”

  任小公主胡攪蠻纏磨了半天,最終這酒還是沒能讓她喝上;夜里就寢后,剛睡著一個(gè)時(shí)辰不到李月妕便被噩夢驚醒了,白雨進(jìn)來時(shí)就見她正流著淚,她的心一瞬間就像被人揪住了一樣,頃刻間便難受的不能自已,她忙走過去跪坐在塌邊喚她:“殿下?”

  李月妕望著床尾正燃著的蠟燭,與她說:“我沒事,你下去吧?!?p>  白雨望著她,知道自己拗不過她,想了想忙下去去喚魏集過來。

  ……

  李月妕聽著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側(cè)臥著將被子掖在胳膊下面,抱著長長的軟枕,望著坐在塌邊好似快要融在燭光里的沉靜溫柔的少年,過了好半晌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魏集望著呼吸逐漸平緩均勻的小公主,終是嘆了口氣,拿出帕子去擦還掛在她臉上的眼淚,動(dòng)作輕柔的好似在對待一個(gè)需要輕拿輕放的易碎品。

  不太明亮的燭光下,他看著自己惦念了一年的人,忽然又想起了邱大哥邱勝勇問他的話:“那她對你來說是什么呢?”

  當(dāng)時(shí)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啊,當(dāng)時(shí)他好像是這樣回的:“我也不知,但我會(huì)如我向她許下的承諾那樣,永遠(yuǎn)不會(huì)離開她;如不出意外,我大概會(huì)在她身邊一輩子罷?!?p>  魏集望著李月妕的眸光此時(shí)變得無比柔軟,他輕輕的說:“多謝你。”

  外頭的雨還在下個(gè)不停,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著窗戶、屋檐、池塘、花叢、樹葉,風(fēng)吹拂過萬物,也吹拂過夜色下一顆顆柔軟無比的心。

  其實(shí)那日邱勝勇看著他問的問題是:“你喜歡她么?”

  那日他的眸光流轉(zhuǎn)間顯出些淺淡的笑意,語氣輕的像是囈語般,他回的是:“被她救起的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看著她,看著她笑,看著她哭,看著她愛戀旁人,看著她幸福,看著她追尋理想,看著她痛苦掙扎也看著她堅(jiān)毅勇敢,看著她遭人暗算纏綿病榻,也看著她風(fēng)姿卓約驚才絕艷……”

  “其實(shí)我并不知這是怎樣的情感,但我看著她,我便心安,就連過往的那些仇恨都會(huì)一并消散般……”

  “或許也是從她救起我的那一天起,我與她之間便隔了一道跨不過的山海,我亦從不敢奢求什么,只要能繼續(xù)看著她,陪在她的身邊,便一生足矣?!?p>  “如此你便真的心滿意足了么?”邱勝勇聽完后,又問。

  魏集點(diǎn)頭。

  ……

  第二日,魏集回來了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gè)上京城。

  不同于皇城李月妕兄妹間的其樂融融,蘇文清的書房周邊安靜極了,此時(shí)他剛聽完常櫟的稟報(bào),他垂眸看著手里厚厚的幾張紙,又確定了一遍:“此事可又誤報(bào)?”

  常櫟回的篤定:“主子明鑒,吾等豈敢在此事上造假!”

  蘇文清的神情里是久久不散的震驚,“誰能想到忠肅侯居然還有個(gè)遺腹子……!”

  這事說起來常櫟也頗為唏噓,文康十八年被冤死,又在文康二十八年,因太子殿下在查一樁貪瀆案并買賣官員案時(shí),碰巧找到些與之相關(guān)的線索,才得以被重新徹查后徹底洗清冤屈的忠肅侯宋廣明,昔年當(dāng)今文康帝座下、且高于霍將軍的第一武將;且距離那案子過去的這漫長的十七年,誰能想到他還有個(gè)遺腹子存活于世呢?

  且這遺腹子,不是旁人,他們正巧認(rèn)識。

  蘇文清怔怔了許久,才說:“吩咐下去,此事不得聲張?!?p>  常櫟得令:“喏?!?p>  常櫟下去后,蘇文清的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復(fù)。

東野春子

可以猜一猜宋侯的遺腹子是誰: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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