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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爐與甜酒

117章 異什么

壁爐與甜酒 弦杅咸 2856 2020-07-16 21:39:45

  零食與棋牌類游戲,是阿爾芒的兩大嗜好。正如他那鐘愛“烤硬黑面包”的離譜味覺,這位頂著“神焰處刑官”名號的臭棋簍子,牌技也差的讓人不忍直視。

  時間的磨礪,總會令人有所成長。在西海岸教會分部工作了整整五年,阿爾芒也沒能從白胡子神父手里贏下哪怕一局。但仗著自己數(shù)千場的對局經(jīng)歷,阿爾芒早早便將各類棋牌游戲的基礎(chǔ)常識,背的滾瓜爛熟。

  不要浪費(fèi)過多精力,處理敵人專門留下的棄子——此等技巧,是圍棋中最基礎(chǔ)的常識。由此可得,被西澤留下“送塔”的劉君逢,在阿爾芒看來,礙眼程度不如地板上的一灘污水漬。

  “神焰處刑官”與視線平齊的右臂中,灼灼如炬的璀璨焰劍,已瞄準(zhǔn)西澤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

  逐層凝聚的灼熱赤浪,瞬息便重塑了“光焰”的身形。電芒縈繞的流體灌入劍體,竟伴隨著子彈上膛的清脆聲響。必勝的法則已被阿爾芒攥于手中,但就在他扣下“扳機(jī)”的剎那,一張梳著粗壯單馬尾的大臉,頂住了蓄勢待發(fā)的槍口。

  “臥槽??!”

  承蒙神威的圣焰,自劍器尖端迸射而出。伴隨擊穿空氣的爆鳴,一束摻雜炎息的炫目雷光,緊貼著劉君逢的耳尖,懸之又懸的掠了過去。

  望著天花板上半尺余寬的焦黑,那年輕的教會執(zhí)事只覺后脊中發(fā)涼。在術(shù)式發(fā)動前的最后關(guān)頭,阿爾芒竭盡全力將手中的焰劍抬高了半寸。若是他的動作哪怕再慢上一點(diǎn),貼臉硬吃一發(fā)“神懲M03-重改六次限定版”的劉君逢,都該和自己的腦袋說再見了。

  身為整套術(shù)式的開發(fā)者,比阿爾芒更清楚“神懲”威力的家伙,這世上大概是不會有了。這位擁有“神焰處刑官”的天才圣職者很清楚,劉君逢剛剛需要說出的“再見”,內(nèi)在含義應(yīng)是物理層面的徹底蒸發(fā)。

  連骨灰都給燒干凈的那種。

  一臉欠樣的站在教會執(zhí)事面前,劉君逢還是那副清新飄逸的該死模樣。天花板上留下的彈孔還冒著青煙,而那位扎著夸張單馬尾的西裝墨鏡男,卻沒流露出半點(diǎn)“自己差點(diǎn)完蛋”的自覺。

  “幸會幸會,教會執(zhí)事大人,我們要不要作筆交易?”

  “你想死嗎?。。俊?p>  “不是,您看,我這不是想...”

  “圣騎士們!逮捕這個蠢貨!!”

  那不知死活的“棄子”到底想說什么,快被氣炸了的阿爾芒,不打算聽也完全沒心情在意。將劉君逢一把推開,這位年輕的教會執(zhí)事又一次定睛向前望去。卻發(fā)現(xiàn)西澤等人已跑出好一段距離,雖說未完全脫離視線,但想徒步追上去,肯定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重新理清思路后,一盞兩寸余長的雕花銅鈴,被阿爾芒從懷里掏了出來。

  這種圣堂教會特有的安保用品,并不是高級的精密魔法道具,作用也僅僅實在教會的結(jié)界范圍內(nèi),向所有圣職者傳達(dá)進(jìn)入教會“緊急狀態(tài)”的同時,標(biāo)記出入侵教會的“恐怖分子”。

  但為防止濫用,依照傳承自“雷米迪亞大教堂”的規(guī)章制度,只有具備相當(dāng)?shù)匚坏氖ヂ氄?,才有資格持有“警鈴”。

  在西海岸教會分部,擁有搖鈴權(quán)限的圣職者共有兩人。分別是“西海岸教會分部”的管理者,白胡子神父塞萬提斯.多米諾;以及圣堂教會最年輕的“神焰處刑官”,阿爾芒.格拉西亞。

  銅鈴的搖響,意味著整個“西海岸教會分部”陷入了“無法依靠通常方式解決”的危急狀態(tài)。

  雖說在“忘川”與“萊文斯商會”的良辰吉日大動干戈,將對“圣堂教會”的名譽(yù)造成無可挽回的沉重打擊。但比起婚禮被破壞的糟糕局面,此等的微不足道的代價,可要好上太多了。

  阿爾芒猜不透西澤的打算,但他明白,那混小子肯定沒安好心。

  雕花銅鈴的邊緣,伴隨著教會執(zhí)事?lián)u晃的手臂,已搖晃至與地板平齊。

  宛若游龍的輕盈身影,自“神焰處刑官”眼前一閃而過。當(dāng)阿爾芒從片刻的恍惚中回過神來,他手中即將搖響的銅鈴,竟被那位呼嘯而至的單馬尾西裝男,徑直打飛在了空中。

  映入眼中魔幻場景,甚至超乎這位年輕的教會執(zhí)事,對未來最荒唐的怪誕想象。作為“棄子”的劉君逢,正以突襲“神焰處刑官”為目的拼命掙扎著。本應(yīng)將其制服的三位圣騎士,竟被那位拖著單馬尾的弱小“諧星”,七倒八歪的摔在了墻角。

  向著懸浮于空的雕花銅鈴,阿爾芒急忙便要伸手去搶。但那過于華美的牧師袍,終究還是限制了圣職者的主觀能動性。無法正常跳躍的阿爾芒只能提前算好銅鈴的落點(diǎn),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鐵憨憨似得的攤手等著接。

  隨即,他便望見那盞本應(yīng)自由落體的銅鈴,突然以極不自然的軌跡,跌落在劉君逢手中。

  青綠色的微弱流光,沿著銅鈴的雕花,似浮光掠影般一閃而過。

  一切的一切,在電光石火間便已結(jié)束?!皸壸印钡膭幼魈^行云流水,以至于將他包圍其中的圣騎士團(tuán),竟也沒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

  整個教會分部僅存兩支的珍貴銅鈴,被混蛋西裝男狠狠砸在了地面。將那玩意兒一腳踩扁后,劉君逢已清晰的意識到,剛剛那喪心病狂的魯莽行動,已令自己完全陷沒于教會的包圍圈。

  無論何時都能準(zhǔn)確的判斷形勢,是“公國密探”的必修課。老實說,劉君逢不認(rèn)為手無寸鐵的自己,能從“神焰處刑官”手底下逃出去。

  他突然有點(diǎn)絕望。盯著由“魔鬼”統(tǒng)領(lǐng)的一整支圣騎士團(tuán),這位曾為公國出生入死的“前密探”,正在思考要不要提前想好招供方式。

  不可思議的離奇默契,將本應(yīng)劍拔弩張的二人串聯(lián)在了一起。就在劉君逢因絕望而失神的片刻時間,回憶起那抹怪異流光的阿爾芒,竟也短暫的愣了一瞬。

  在這間名為“西海岸教會分部”的教堂中,沒有比統(tǒng)領(lǐng)“異端審判者”的阿爾芒,更了解“異端”的人了。得益于以往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僅僅只是思考了片刻,這位年輕的教會執(zhí)事便透過“棄子”身上的絲縷異樣,摸透了他的身份與底牌。

  “你是異..!”

  阿爾芒正在說些什么,劉君逢簡直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自打懂事的那天,這位完全長歪了的“前公國密探”便已明白,那是句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的話。

  為了挽救自己那無可救藥卻還算有點(diǎn)希望的混蛋人生,劉君逢知道自己必須做什么。

  手無寸鐵的他,無法用拳頭堵住“神焰處刑官”的嘴。但作為一位“祖安文科狀元”,讓阿爾芒失去理智的辦法,劉君逢可曾總結(jié)有上百種之多。

  “就這!?就這就這就這???教會的天才,阿拉德最年輕的‘神焰處刑官’,就是這等貨色?!”

  朝“神焰處刑官”大放厥詞的同時,劉君逢將那盞被自己踩扁的精致銅鈴,沖著阿爾芒的方向,一腳踹了回去。

  金屬與大理石板碰撞的哀鳴,因圣騎士團(tuán)的沉默而分外顯眼。在地板狼狽的翻滾了數(shù)圈后,銅鈴精準(zhǔn)無比的壓上了的教會執(zhí)事鞋尖。

  阿爾芒并不是一位暴躁的人。但沒有人能夠忍受,被弱者蔑視的屈辱。

  “你死定了?!?p>  面無表情留下四個字,阿爾芒又一次攥緊了手中的焰劍。

  “哇,不會吧?不會真有小屁孩喜歡打架前威脅人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老實說,望著面前熊熊翻涌的焰浪,君逢同志也怕的要死。他并不認(rèn)為,自己能從暴怒的“神焰處刑官”劍下活著回來。但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留給劉君逢的選擇,似乎只剩下“一不做二不休”一個了。

  換句話說,事已至此,他已失去求饒的權(quán)利。

  搶在阿爾芒掄起焰劍前,站在他身后的圣騎士死死抱住了他。

  沖著那位倒霉且忠厚的圣騎士,“神焰處刑官”回過頭來,以某種恨不得他碎尸萬段的惡毒眼神,狠狠瞪了一眼。

  “你干嘛!”

  “冷靜點(diǎn),阿爾芒!這邊的墻可是剛剛粉刷過的。不想給神父大人添麻煩的話,趕緊把劍收起來!”

  狠狠嘖了下舌后,阿爾芒聽話的放下了熊熊燃燒的焰劍。

  反手便凝聚出一挺光矛。

  還不等君逢同志回過神來,那束宛若金龍的炫目流光,便沖著他腦袋捅了過去。

弦杅咸

吹一波,吹一波。君逢同志真男人,君逢同志永遠(yuǎn)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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