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府黃府內(nèi)......
“哼,老東西,給臉不要臉?!?p> “還有那天的那些人...”
徐厚回憶著那天的情景,看了看正被自己護衛(wèi)拳打腳踢,且已嘴角掛血的漕運轉(zhuǎn)運使黃鏡,恨恨地說道。
“爹...”黃家小姐被徐厚抗在肩上,伸出了纖細的手,想要抓住自己的父親。
“女兒...徐厚,求求你放過她吧。”
“不要啊...住手啊...畜生...”
“啊...”
漕運轉(zhuǎn)運使黃守被一群徐家下人摁倒在地,發(fā)出一聲哀嚎,雙目充血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被徐厚拉進了屋內(nèi)......
......
李成趟在陸府小院的屋頂上,看著天上的白云。
想到自己這一世竟然是個富貴命,對比起自己的上輩子,李成搖了搖頭。
“表哥?”陸離推開門走進了李成的小院。
“咦?人呢?”
“喂...李成,學(xué)官那里要點卯了。再不走就遲到了?!标戨x逛了一圈李成的屋子,發(fā)現(xiàn)人不在,便大聲說道。
“來了...”李成站起了身朝下邊回應(yīng)道。
李成壓根兒就不想去什么書院進學(xué),如今這世道不安穩(wěn),提升實力才是上策。再說了,我一神仙長生不死得那種,用得著嗎?只是奈何老夫人一片苦心想為李成討個出身。
陸離,陸府千金,年僅十五卻有了一米七五得個子,一張精致的小臉上點綴著黝黑的大眼睛。時常愛玩鬧,也平易近人,李成才來陸府沒一天,便自來熟的扭著李成在陸府里陪她玩鬧。
李成捂了捂臉,看著自己這位智商有點捉急的便宜表妹,便是一陣腦仁疼。
“走吧,你不是說要遲到了么?”李成拎起書袋一馬當先的走出了院子,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跟屁蟲。
......
傍晚,李成打著哈欠走出了書院。
“表哥,今天先生講的攻人之惡毋太嚴,要思其堪受;教人以善毋過高,當使其可從。這句話剛講的是啥意思來著?”
陸離追上李成拉著他一臉期待地問道。
“不知道。”李成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她。
“表哥你騙人,你剛剛還答出來的,先生還夸你呢?!标戨x小臉上掛滿了我不信的樣子。
“好好好,這句話是說指責別人的缺點不要過于嚴厲......”
......
金華府東江畔……
“姑娘,這是遇見什么事了嗎?”背著竹簍的老翁看著站在水畔穿了一身嫁衣的黃家小姐。
“你在哪兒?我嫁給你好不好...”黃家小姐穿低頭看著水面。
“如果你是想找到那個人的話,我倒是有一種辦法,只是代價嘛...”
“嘿嘿嘿...”
老翁看著水面猙獰地笑了笑。
“不管什么代價我都愿意?!?p> 黃家小姐突然來到老翁面前嚇得老翁一哆嗦,仍掉了手里的木棍。
“好好,姑娘這邊請?!?p> 二人朝城外走去。
......
“女兒...”
“你在哪兒?。康?..呃...對不住你?!?p> “呃...”
黃鏡醉在李記酒樓中,念叨著自己走丟的寶貝閨女...
......
翌日晚~
金華府最大的青樓金美樓...
“你確定你沒看錯?”
“那些人真去了陸家?還有那雜種小子是陸家的表少爺?”
徐厚一腳踩在自己狗腿的肩上,低著頭看著他說出了自己不想聽到的消息。
“滾~”
“把翠花她們給小爺我叫進來。”
徐厚一腳將狗腿踹了出去,并朝他吩咐道。
然后一人獨自坐在房中喝起了酒。
咕嚕~咕嚕~
“哼,該死的小子,別以為你是陸家的表少爺我就拿你沒辦法...”
“你剛才說他是誰?”
“還有誰?還不就是...”
話說了一半,徐厚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后。
只見黃家小姐兩眼冒血,皮膚像死人一樣白皺,穿著嫁衣坐在屋里的床上。
“啊...”
“鬼啊...”
徐厚瞧見這一幕,亡魂直冒,頓時被嚇得癱軟在地。
“不,不要啊?!?p> “我爹是光祿寺少卿,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家里有的是銀子,對了,你要銀子是吧,來,拿去,快拿去啊。”
徐厚看著越來越近的黃家小姐,失了智一般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并掏出了自己懷里的雪花銀扔向了對方。
黃家小姐蹲在徐厚的身側(cè),貼著臉看著他,用自己那將近二十厘米長的紅指甲蹭著徐厚的下巴。
“我錯了,求求你,我再也不干了?!?p> “我真的錯了,你放我走,我一定給你燒很多很多錢?!?p> 徐厚冒著冷汗,咽了咽唾沫,看著已經(jīng)把自己蹭出一道血痕的長指甲。
“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放你回去?!?p> “好不好...”
黃家小姐用自己已經(jīng)沒了眼珠,且不停往外面冒血的眼眶看著徐厚。
“別...別過來啊?!?p> “你...你想問什么都可以?!?p> 徐厚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看著沒了眼珠的黃家小姐。
“好,你遇見我時把你趕跑的那家少爺在哪兒?”
“我剛剛聽見你說出了他的身份,只是沒聽太清,可以再說一遍么?”
黃家小姐像摸手里的球一般蹭了蹭徐厚的頭皮。
“陸...陸府,他是陸府的表少爺。”
“如今更是在陸府長住?!?p> 徐厚感受著指甲的鋒利,額頭汗水已如水流傾下。
“哦?可是陸政知州大人他家?”黃家小姐笑了笑。
“是...是,就是那兒?!?p> “你說過要放我回去的?!?p> 徐厚感受著自己頭頂越來越用力,且已經(jīng)戳破了自己表皮的五根紅指甲。
“呵呵...”
“是啊,我是說過。”
“我這就送你回陰曹投胎去,下輩子好好做頭豬吧...哈哈哈。”
話落,只見五根血紅指甲瞬間從徐厚頭頂扎了進去,鮮血四處飛濺。
“明明如月,度我紅頭?!秉S家小姐舔了舔指甲上沾染的腦血。
“清清如笑,寞我夢濃。”
“子顧子顧,可以佳期?”
一道血紅的身影,在房中邁著凌亂的步伐。手里的紅指甲似乎又長了幾分。
“似顧似顧,夢我假期。”
“哈哈哈....”
“對了,拜堂怎么少得了爹爹呢...”
穿著嫁衣的黃家小姐想起了拜堂的規(guī)矩...
身影一閃,化作一條紅巾,從窗戶飄了出去。
沒過多久,翠花帶著兩個女子來到了門外。
“待會兒,你們可得機靈點兒,徐少爺你們也是知道的?!?p> 翠花朝旁邊兩人說道。
二人點了點頭,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里的擔憂。
“徐...少...”
“啊........”
一道凄厲地尖叫從金美樓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