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遠(yuǎn)燈零,寒城如靛。天外幾分月星顯,素衣青骨,勝過王侯儒卷。
姬辟谷關(guān)上門后,從懷里拿出一壺酒放到桌上?;仡^看著李成,示意李成來這邊坐下。
李成走到桌前,拿起酒壺,打開了蓋子,嗅了嗅。
“桂花釀……”李成見是自己最喜愛的酒,不禁喜上眉梢。
“李公子喜歡就好……”姬辟谷道。
李成坐下來看著他,嘴角抿笑,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二人身為佛道弟子,此行來到鄴城降妖除魔,當(dāng)是本分。”
“只是我二人實(shí)力微弱,恐難有什么意外發(fā)生,因此想托李公子一事。李公子若是答應(yīng),此番事了,我二人甘做牛馬?!?p> 姬辟谷神色鄭重的看著李成道。
李成笑容收斂,沒有立馬答話,拿起桌上的酒杯,盛滿瓊漿后,放到了姬辟谷身前。
“酒未入喉,怎知甘醇可口。我們還未同那尸王交過手,姬道長便做這般打算,未免有些悲觀了?!崩畛傻?。
“李公子有所不知,這尸王旱魃之流,實(shí)力往往要比境界高上一籌……”姬辟谷說罷,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哦?那豈不是說那尸王……”李成說到一半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不錯,那等怪物,應(yīng)該正是邁過了那道坎,只有像蜀山,嶗山,龍虎山那般的名門古派倒是可以與之爭殺一二,但難度依然不小?!奔П俟葥u了搖頭。
“照這樣說,這鄴城錢知州應(yīng)該知曉才是……”李成微微皺眉。
“不錯,我方才去錢府得知,錢知州打算請神下界?!奔П俟让碱^一挑看著李成道。
“那你為何……”李成聽后,有些奇怪對方既然有了解決辦法,為何還如此悲觀。
“李公子不知?”姬辟谷驚愕地看著他。
李成看著他搖了搖頭。
“這請神容易送神難。如今這方世界,陰神地祇也就罷了,上神哪里下的來?!奔П俟扔行┦涞啬闷鹱郎系木茐?,朝空杯滿去。
“哦?這是為何?”李成心中微微一驚,想到自己的情況連忙問道。
姬辟谷黯然神傷地站起了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邊。
“貧道冒昧問一句,李公子莫不是剛踏入修行不久?”姬辟谷沉默片刻后,悠悠道。
李成沒有說話,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好叫李公子知道,這世道自從三千年前就變了,上界神靈已經(jīng)全都不能再下界,下界便會遭受魔性侵蝕,變作妖邪?!?p> “如今這神靈下界不過是在天下蒼生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麻煩時(shí),拿命換咱們罷了。”
“這些在各個(gè)修真門派中都不是秘密,只有剛踏入修行的新人還不太了解罷了。”姬辟谷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下意識對比了下二人的年紀(jì)和修為。
“為何陰神地祗能夠...”李成道。
“那些又哪里算得上正神呢?香火愿力駁雜不堪,成不了氣候的?!奔П俟冉忉尩馈?p> “原來如此,那不知姬辟谷道長所托何事?”李成心中微微一動,接著又道。
“想是李公子既為蜀山弟子,此番事了,替貧道的師傅把這東西交給蜀山的第八劍紅葉上人可好?”姬辟谷從懷里掏出一串桃木佛珠,遞到李成身前。
“好……”李成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
在聽完姬辟谷之前說的話后,李成便有了動身去蜀山找燕赤霞,順道探個(gè)究竟的打算。
然而這時(shí),窗外一道黑影掠過。
“什么人?”姬辟谷察覺到后,立馬朝窗外喝道。
“哈哈,聽說今日有道友進(jìn)城,想必是為了明日之事而來,在下姑且過來替知州大人看看?!?p> 一位身穿道袍的枯廋道人翻過窗戶走了進(jìn)來。
李成與姬辟谷相對視一眼,均是沉默。
“這位道長莫非也是明日里征討隊(duì)伍中的一員?”
李成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見其不像是惡人之流,于是開口道。
“貧道玉機(jī)子見過二位道友,不知二位在何處修行?”玉機(jī)子單手做稽后,抬頭看著李成二人道。
“這位李公子是蜀山弟子,貧道則是師承寒山觀...”姬辟谷想到自家似乎不是什么修行的洞天福地,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地說道。
玉機(jī)子聽后,朝二人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是看向李成的時(shí)候,雙目中有些莫名意味。
“哈哈,道長來得倒也是時(shí)候,不如同我二人喝上一杯如何?”
李成示意對方坐下,拿起另外的酒杯,滿上酒水后,放在了枯廋男子前端的桌上。
“瓊液與良辰,同道邀相酌,貧道自是不可推辭。”
玉機(jī)子聞到酒里桂花的清香后,霎時(shí)被勾起了酒蟲,看著酒杯兩眼放光,隨后坐到桌前。
一時(shí),此間三人推杯換盞,論道明身...
酒過三巡后,三人在討論修行上的一些難關(guān)時(shí),姬辟谷卻發(fā)現(xiàn)這位玉道長似乎對自己是如何修行闡述不清,修道修心的一些根基問題更是一知半解。從常理來講這如何也是不應(yīng)該,心中不由得暗暗打鼓。
......
此時(shí),錢府之中。
“什么?大師你方才說玉機(jī)子三日前便死在了自己房中?”錢知州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已不知是何高齡的老和尚。
“阿彌陀佛,貧僧也只是推斷,畢竟玉道長渾身無一處傷痕,只是魂魄散失,這具體是何時(shí)身死,貧僧也是不知。”身穿袈裟拿著法杖的老僧鄭重說道。
“可是大師,玉道長乃是金丹修士,更何況在下這幾日天天和玉道長碰面,這...”
錢知州有些接受不了玉道長身死的消息。要知道這位玉道長可是他這片管轄地界中,最為厲害的一位,就這么不聲不響地去了,錢知州此時(shí)的心情可想而知。
“大人不必驚慌,老衲定然竭力與那尸王拼殺,護(hù)得這一城百姓安全?!崩仙荒槆?yán)肅道。
“這位大師,本官知曉您也是一番好意,但您常年在城里賭坊潛修,這尸王您恐怕不是對手啊。”
錢知州一臉便秘地看著眼前的老僧,想到眼前的老僧是這鄴城最為出名的老賴,心中苦澀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
“阿彌陀佛,大人著相了。”老僧想到自己這些年在鄴城潛修,做下的荒唐事,此時(shí)也不僅感到自己臉頰有些發(fā)燙,趕忙打了個(gè)太極。
故人憶登樓
各位讀者大老爺們,最近作者家里在為作者寫這本書的事打仗,無法及時(shí)更新還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