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見素伸手準備摸了摸發(fā)髻,的確比剛剛更加牢固了道:“你給了我什么?”
眼看就要將簪子抽出,林深伸手握住清見素的手,輕輕點撥了幾下,似在逗弄孩子的口吻安撫道:“別又弄散了!就這樣挺好看的?!?p> 清見素又氣又好笑,這可是人來人往的蜀山云梯,他這樣絲毫不避諱真的好么?
愛慕一個人是藏不住的,雖然清見素早早就能夠感受林深對自己的心意,只是沒想到一朝挑明了,原本模糊不清含蓄的情感一下子變得強烈了起來。
想到林深還握著自己的手,清見素飛快的將手抽出,林深也不惱怒,向前走了幾步回首道:“愣著干嘛,走?。 泵奸_眼笑的手里搖著折扇示意清見素跟上自己。
回到了咸天宗,林深絲毫不避忌宗內(nèi)弟子的疑惑,像個花孔雀一樣熱情的跟每個認識的弟子打招呼。
一回宗門,首要的便是面見心若真人,心若真人例行去了伈衡君閉關(guān)的山谷護法,諾伊便讓清見素先回居所,等心若真人回來再給她通報。
林深就像是清見素的小尾巴似得,一路跟隨,諾伊看這一情況,不贊同的搖搖頭,希望見素師妹能夠早日斷情絕愛,靜心守已,否則內(nèi)門心法永遠突破不了第四重,白白浪費了天資!
清見素回到了雅閣,將林深隔離在房門之外,換上了宗門道服,水磨鏡里林深一時興起給自己插上的發(fā)簪,古樸素雅,瑩白的簪身,簪頭如半片花朵,內(nèi)外輔以大小祥云圖案包裹,花瓣呈白色半透明狀,生動形象,絕非凡品。
原本梳的發(fā)髻十分對稱,端莊大方,被林深取了一縷青絲,輔以發(fā)簪,發(fā)髻重心垂在左側(cè),增添了些許魅惑,這個壞小子將自己的發(fā)髻弄成這樣,等會定要好好說說他。
取下發(fā)簪,放在一旁,發(fā)髻松散,青絲滑落。清見素將頭發(fā)收攏,高高豎起,在用簪子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戴上了原本的木簪。
打開房門,林深早已坐在雅閣前的石凳上,晃著折扇,英姿颯爽,少年風(fēng)流。
看到清見素出來了,眼前一亮道:“我家素素真美,咸天宗的淡橙走金紗很是襯你。”
自從兩人心意相通,林深就開啟了甜言蜜語模式,清見素回應(yīng)道:“又不是沒見過?!?p> 當(dāng)初對清見素并不是愛慕之情,一開始是好奇,如此美艷的仙子性格卻很寡淡,便想逗逗她。后來發(fā)現(xiàn)她與其他仙子不同,一點沒有女兒家的麻煩,再后來心動了,思及此處便笑道:“不一樣的,此一時彼一時。之前沒有留意,我始終覺得不過一套道服而已,直到看見素素,才明白女子因何而美。說起來千羽曾經(jīng)為了這套道服死活要進咸天宗,最終還是拗不過他爹青榮君,進了玄天宗?!?p> 清見素也聽說過蜀山女修都以進咸天宗為榮,卻不曾想雷厲風(fēng)行的宮千羽也有過,便道:“噢,還有這等事?!?p> 林深笑著點點頭,細細看著,注意到了清見素的發(fā)簪道:“對了,素素,我送你的簪子為何不戴,不喜歡么?”
清見素從袖中掏出簪子道:“我剛想問你,為何我能在這簪子上感受到強大的靈力。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戴在頭上不曾注意,拿在手上只覺得這簪子比一般的仙劍還重,而且隱隱有股強大的磁場。
難道是發(fā)現(xiàn)了?林深從她手中接過簪子,簪身嚴絲合縫,未曾被打開過,便搖起扇子道:“素素,你為我編了腰佩,我送你銀簪有何不可?你我之間一定要算的這么清楚么”
見他云淡風(fēng)輕的口吻,但語氣中卻好像有一絲責(zé)備,清見素道:“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深道:“我明白,把手給我?!?p> 清見素不解,將小手放在林深的左手手心里,林深緊緊握住,像是怕她逃脫一樣。
拿起簪子,簪身原來另有機關(guān),內(nèi)藏銀針,銀針特別細,“嘶~”的一聲劃過清見素的指腹劃過一道血痕。
銀簪吸收了清見素的鮮血,林深將簪子輕輕放在清見素的手上,笑道:“這下你不收也得收,它認主了~”
此刻的林深笑得像個好像做了什么壞事,奸計得逞的頑皮的孩子。
簪子在清見素的手上越變越大,重量卻未曾增加,直到變成仙劍模樣,劍鞘就是簪身,瑩白透亮,在清見素手上閃閃發(fā)光,打開劍身薄如發(fā)絲,除中間一條實物銀針,劍身兩側(cè)都是由淺金色靈氣匯聚成仙劍模樣。
靈劍認主,在與清見素的血脈融合之后便給清見素發(fā)出訊息。
清見素與靈劍天人合一,之后疑問的看著林深道:“此劍名為一寸相思,我竟是他第一位主人?據(jù)他所言它是被一癡情傻子所鑄,送與妻子定情的,沒想到,那位妻子也不甚聰明,戴了許久也未曾留意過此簪機關(guān),還轉(zhuǎn)贈他人了。你又是從何處所得?”
咳咳咳,這個林深就不知道了,當(dāng)初他剛剛行過冠禮,被父親賜字若淵。長輩們慶賀他成人紛紛贈與他靈器仙寶和美好祝愿。
只有他母親,隨手抽出發(fā)髻間常常佩戴的發(fā)簪道:“此簪是你父親給我的定情信物,母親不求你在修仙之路上有多大成就,只期待有朝一日你能得遇一真心人,結(jié)為道侶,傳宗接代,綿延子嗣?!?p> 只記得母親說完這話,當(dāng)時伈衡君的胡子一抽一抽的,若不是礙于各門宗主和幾位長老都在,恐怕會當(dāng)眾斥責(zé)柳夫人婦人之言,慎不可聽!
其實林深當(dāng)時也很憋屈,兩位哥哥的冠禮他都參加過,母親都是早有準備。
大哥林洋得到的是一只絕品狼毫筆,意在問鼎文冠的美好祝愿。二哥林浪得到是一盞上品琉璃燈,意在前途一片光明,無可限量。唯獨自己就是母親隨手所贈的女款銀簪,還是意在傳宗接代?連個錦盒都沒有,也太敷衍了吧。
現(xiàn)在想想,若父親就是那個癡情傻子,那時生氣也不是因為母親說的話,而且因為母親轉(zhuǎn)贈了他們之間的定情信物?
林深一激靈,一定不是他想的這樣,這么多年爹娘的感情有目共睹,貌合神離的可怕。父親一直是說一不二的蜀山掌門,若不是遇到父親,母親天真爛漫的性子尋一門當(dāng)戶對的仙家應(yīng)該也會更加輕松,不像現(xiàn)在與娘家斷了聯(lián)系,一直被人詬病是不入流的小宗門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