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都叫人家將軍了,還懷疑人家不會帶兵打仗?
更可笑的是,唐樂居然還好意思高呼自己專業(yè),人家乃征戰(zhàn)沙場數(shù)十載的漢末名將,難道不比你這個,只圍剿過十余名強盜的無名之輩更專業(yè)?
唐諾正打算對堂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顏良已搶先道:“唐將軍何以認為顏某不專業(yè)?”
唐樂故意懶洋洋地回應(yīng)道:“不是每個稱謂里帶‘將軍’的人都懂得打仗!”
“哦?”顏良隨即疑惑道,“那顏某要如何證明自己會打仗?”
唐樂立刻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他總不能真叫對方出去打一仗吧,那樣的話,唐諾也不會答應(yīng)啊。
說起唐諾,他原本還想調(diào)停這場爭論,但見顏良總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當(dāng)即恍然大悟。
于是,他樂得退到一旁,觀看一出即將上演的好戲。
果然如他所料,顏良很快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不這樣,唐將軍先借顏某五十名士兵,待顏某操練五日后,你自會知曉顏某統(tǒng)兵的手段。”
唐樂隨即搖頭道:“這些都是虛的,根本不能證明你會打仗!”
唐諾聞聽如此回應(yīng),忍不住便要拍手大笑,堂兄這個愣頭青,正迫不及待地朝顏良挖好的坑里跳。
“那還可以這樣,”顏良已經(jīng)開始朝對方身上蓋土了,“五日后,你我各帶五十名士兵,來場攻防演練如何?”
“這個……”
見堂兄猶豫不決,唐諾趕忙揶揄道:“怎么,號稱帶兵打仗專業(yè)戶的樂哥兒,居然害怕幾乎不存在傷亡的攻防演練?”
唐樂被這句話一激,竟幫忙往自己身上蓋土,“我特么害怕個嘴,顏將軍盡管放馬過來!”
“如此甚好!”顏良亦適時說了句狠話,“如若顏某最終敗陣,便從此不提帶兵打仗之事!如若唐將軍認輸……”
唐樂即刻大手一揮,“我就將司兵佐之位讓給你來坐!”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唐諾知曉堂兄向來只服強者,若顏良能在其自以為是的帶兵打仗方面,將他殺得大敗虧輸,還真會干脆利落地退位讓賢。
“那本尊就為這件事情做個見證!”唐諾對埋進坑里的唐樂,來了個蓋棺定論。
緊跟著他轉(zhuǎn)頭對刀炎道:“刀護衛(wèi),你需做雙方這場攻防演練的監(jiān)督?!?p> 待對方領(lǐng)命后,他便先行告辭離去,不再參與此事的后續(xù)過程,他相信以顏良的能耐,自然會讓他看到滿意的結(jié)果。
他隨即去了一趟稻田邊,剛同段安打過照面,就去巡視鎮(zhèn)民們的工作進展。
待拿手撫摸過眾人的工作成果,他這才將懸著的一顆心放下,近日天公作美,始終艷陽高照,處理過的稻草早已曬成了一疊疊草紙。
有了這些草紙,他便能徹底擺脫,拿廁籌強刮智窗之苦。
離開稻田,他又去了趟鐵匠鋪,取走了委托王鐵匠打造的兩樣器件。
盡管他向?qū)Ψ教峁┝藞D紙,還在上方標(biāo)明了尺寸和冶煉方式,但最終的成品仍不能令他滿意。
若非他已無法施展前世的神匠技藝,否則鐵定親自上陣,打造幾樣世所罕見的極品器件。
這兩樣器件,于他看來再普通不過,然而落在段安眼中,則可稱為奇物,特別是那塊半圓形、呈凸起狀的盾牌,造型確實挺新穎,但果真能在戰(zhàn)斗中派上用場嗎?
還有那件長得像方便鏟,且頭部呈彎曲狀的武器,由于體格過于寒磣,估計使用起來也怎么方便。
不過向來了無牽掛的二少主,難得肯用心鉆研同軍隊有關(guān)的事,倒也令人頗感欣慰。
“二少主,你這是在干什么?”
可惜好景不長,一路欣慰回家的段安,待跟著唐諾鉆進廚房,觀其將盾牌架在灶臺上,便差點驚掉了下巴。
“拿鐵鍋炒菜!”僅在廚房忙了片刻的唐諾,早已焦頭爛額。
在條件簡陋的情況下,即使做個芥菜炒豬肉都十分費事,首先將火燒旺就是個力氣活,其次也沒有多少能夠放進去的調(diào)味料和佐料,待香飄四溢的菜肴出鍋,唐諾感覺自己已近乎虛脫。
所幸在嘗過一口后,立刻自腦海深處,激發(fā)起對地球的美好回憶,他炒的這盤菜肴,滿含家鄉(xiāng)的味道。
“二少主,即使做得不好吃,您也不必淚流滿面??!”段安只覺對方的舉止越來越怪異。
唐諾拾起袖子,粗略擦拭過眼淚,隨即對段安沒好氣道:“你自己取雙筷子嘗嘗!”
見主子有些惱怒,段安趕忙依言照做,剛將些許剁成泥的芥菜和一片豬肉放進嘴里,便立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新鮮味道。
雖談不上美味,卻令人升起繼續(xù)品嘗的欲望,于是他又接連吃過四五口,方才把筷子放下。
唐諾僅觀對方臉上的表情,就已了然于胸,進而一面洋洋自得地走出廚房,一面頭也不回地留下了叮囑。
“將你方才看到的,關(guān)于芥菜燒豬肉的做法,告訴唐家所有的廚子,本尊要求每隔五天……不,每隔三天就能吃上這道菜!”
回到房間,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唐諾終于感受到了生活的愜意,進而覺得只要改造得當(dāng),遺忘大陸也沒有想象中的差。
只是最近僅完成了幾件小事,離胸中計劃的大事尚隔十萬八千里,照此發(fā)展下去,也不知何時方能收集到第一枚遂愿星。
正想著心事,忽聞秦升在門外求見,于是飛速自床上爬起,并倒穿著布鞋將其迎進了房間。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唐諾給秦升倒了一碗清水。
秦升風(fēng)塵仆仆歸來,先將清水一飲而盡,再對唐諾言道:“我已安排四名察士混入善城,且悉數(shù)報名參加七日后的募兵?!?p> 唐諾聞言大喜,遂極力夸贊了對方幾句,待心情略微平復(fù),這才繼續(xù)下一個話題。
“楊梅鎮(zhèn)那邊有何動向?”
秦升想了想,皺眉道:“我剛回來,便收到自楊梅鎮(zhèn)傳回的密報,言明昨日有一大波人,去往葬天坳尋找浮金礦。我就搞不懂了,放著相隔較近的地方不找,偏偏跑到那么遠的……”
“他們真的去了葬天坳?”唐諾忽然一下子站起身來。
面對二少主頗顯夸張的舉動,秦升唯有十分茫然地點了下腦袋。
唐諾忍不住先笑了幾聲,方才緩緩坐下,“看來本尊的計策,或許已經(jīng)奏效了!”
“什么計策?”秦升只覺完全跟不上二少主的節(jié)奏。
“你是否記得,三日前本尊帶段安去拜訪了四戶人家,”唐諾強壓著興奮的情緒,解釋道,“分別是司戶佐孫伯乾府上,司士佐郝達智府上,東二里里正牛維泗府上和南三里里正胡平府上……”
秦升一面點頭,一面插話道:“是啊,我們當(dāng)時都覺得納悶,您怎么會先去拜訪這幾個人。”
唐諾嘿嘿笑道:“別人或許不清楚本尊的想法,但你應(yīng)該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
秦升皺眉道:“這四人皆為楊梅鎮(zhèn)內(nèi)奸的候選人,我猜您去拜訪他們,很可能是為了探聽虛實?!?p> 唐諾搖頭道:“本尊不是去探聽虛實,而是去釣魚!”
“釣魚?”
“本尊在這四人府上時,均說了一條聽自學(xué)城的消息……”
“什么消息?”
“有關(guān)浮金礦的埋藏地點!”
唐諾將腦袋湊到對方跟前,小聲補充道:“只不過,本尊分別對這四人,說了四個不同的、且離楊梅鎮(zhèn)較遠的地點!”
待看到秦升露出震驚的表情,唐諾方才繼續(xù)道:“而葬天坳,正是本尊告知胡平的地點!”
秦升臉上的震驚之色,并未延續(xù)多久,便化作恍然大悟。
就在此時,唐諾忽然聽到了自腦海深處傳來的清脆聲響,遂將注意力轉(zhuǎn)移過去,即刻輪到他露出震驚之色。
只見在無盡的黑暗中,一共有四枚遂愿星,兀自歡快地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