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是他
莜沐要提前返校了,本來做滿十天辭職后,她還有一些準(zhǔn)備要做,但是,突然接到通知說今年的保研生要提前去辦手續(xù)。
她買好次天的機票,才去站里辭職交接,拿著那點微博的工資倒有種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一回家就喜滋滋地打開手機給張蓼看她的工資卡額度。張蓼對她翻了個白眼,打擊道:“就你那點工資,夠買保養(yǎng)品弄回你那白嫩嫩的皮膚嗎?拿走拿走,看著就來氣?!?p> 莜沐悻悻然的癟癟嘴干活兒去了。
今天是星期天,曲天一上午還有門診,張蓼不上班,在家里也沒有出去,幫助莜沐收拾行李。
他們收拾好東西后,張蓼留在客廳看電視。莜沐在房間換了一身輕松的衣裳,準(zhǔn)備出去找徐婧。剛剛收到她發(fā)的信息叫她過去找她,說什么:這一別,又是幾月。
莜沐脫下剛剛出去熱得一身汗的衣服,換了一件寬松的印有民族風(fēng)的紫色T恤,和一條及膝的煙灰色運動褲,因為怕曬,頭上帶了個黑色滾邊帽,活脫脫一個爺們兒樣。
路過客廳的時候,張蓼看見她那身打扮,氣得直叨叨:“你看你,哪里像個二十來歲的姑娘?成天穿得就跟個假小子似的,哎喲喂,我這優(yōu)點你是什么都沒有學(xué)會,都被你老爸慣的?!?p> 莜沐笑:“是是是,媽媽都對,我以后一定注意哈?!陛逭f完,趁著張蓼眼睛正在電視上的空隙就想溜,不然老媽又得念叨個沒完沒了。
“跑什么跑?過來!”張蓼的聲音卻在她離大門還有兩三步的距離時飄了過來。
莜沐只好無奈地噘著嘴吧走了回去,一屁股坐在張蓼身邊,做好一副挨批斗狀。
捶死掙扎似地討好道:“媽媽,看啥好看的電視呢?我……”當(dāng)她瞄到電視時,聲音戛然而止。一雙眼睛盯著電視里的畫面,陷入了沉默。
張蓼并未發(fā)現(xiàn)莜沐的不對,一邊轉(zhuǎn)過身給她整理衣服,一邊數(shù)落:“都多大人了,衣服都穿歪了沒發(fā)現(xiàn)嗎?你看,這領(lǐng)子都……”
“媽媽……”莜沐打斷了張蓼的話,拿下了她的手,抓在手里,看著張蓼。
莜沐的眼里,此時好似裝滿星辰,那些繁星點點卻只匯聚出一個影子。他身形頎長、五官俊郎、黑衣紅裳、墨發(fā)飛揚,眼眸陰鷙地看著一眾人,看似玩世不恭,卻仿佛這世間無人懂他,孤獨得猶如天空中獨翱的鷹,看著就讓人忍不住心疼。
“這孩子怎么了?媽媽就說你兩句,怎么還發(fā)起呆了?”張蓼看著突然發(fā)愣的莜沐,嚇了一跳。
然后發(fā)現(xiàn)她在看電視,猜測她被電視迷住了,一副了然道:“你也被這電視里的人迷住了吧?我跟你講,這《雙笙》可好看了,里面的人都好帥……”
“媽媽,我回房一下?!睆埩握で榈胤窒硭臉啡さ脑挶淮驍嗔?。只見莜沐站起來就往房里沖,張蓼還說了些什么,她也沒有聽到。
莜沐回房后,打開電腦,在百度里輸入‘秦肖’兩個字,頓時就跳出一大串結(jié)果。
隨便點開一個頁面,張揚的、乖巧的,羞澀的、酷炫的、紳士的、邪魅的……各式各樣的照片就那樣擺在眼前。
這樣的他,既熟悉又陌生。在她夢里的秦肖,是那樣的熟悉,他像一縷暖洋洋的光,隨時隨地,照得她滿身溫和。
而屏幕里的他,看似很近,實則很遠。
但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他!
莜沐放大其中一張照片,顫抖著手輕撫著,細細觀察,每一寸地方都不放過。
莜沐的淚,不知怎么的就掉了下來,張蓼在外面敲門她也沒有聽見。
一直到太陽落山,徐婧電話狂轟,她才回過神兒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