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故事中,身為獨生子女的李夏有了一個哥哥,叫李陽。
而她的爸爸媽媽是大學(xué)校園的老師。
金秋九月,又到了莘莘學(xué)子背著新購的書包,滿懷殷切去學(xué)校報道的日子。
今年的開學(xué)季格外的反常,往常該穿著短袖揮灑汗水的時間段,人們卻在飄落的黃葉中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盛南大學(xué)教師住宅區(qū)樓下的林蔭小道上,一身姿曼妙,長相出眾的少女身后跟著一位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書卷氣息的男子。
少女名叫李夏,父母都是盛南大學(xué)的老師,除了那張臉,她沒有繼承到一點兒父母親智商上的優(yōu)勢,從小到大都是火箭班的吊尾生,高考的時候靠著擦邊的分數(shù)上了雙一流的盛南大學(xué),對于這一盛舉,常被自己的哥哥調(diào)侃為‘祖墳上冒青煙。’
跟在她后面作為今日份護花使者的叫李陽,是李夏的哥哥,作為新任輔導(dǎo)員的他將父母的優(yōu)點盡收囊中,既能做到貌似潘安,還能教書育人,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在親戚們的眼中與李夏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對于自己的這個妹妹,他秉承著“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才”的至理名言,常對她進行棍棒教育。
可李夏也不是吃素的主,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常抱著‘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的心理同他斗爭到底。
今天一早,李陽本該在溫暖舒適的被窩中享受溫存,卻因為這個妹妹,不得不在父母的慫恿下帶她來報道。
李陽覺著,都是成年人了,還有什么不能自己處理的,于是多次向李母提出反抗,但是每次都被李母以‘她不知道路,你剛好帶她轉(zhuǎn)轉(zhuǎn)’給回絕。
李陽被打擾到睡眠很不開心,所以這一路上都是一副撲克臉。
李夏一大早就起了床,心情也不太好,所以就沒有說話。
兩人沉默不語,并肩來到人聲鼎沸的報道現(xiàn)場。
火熱朝天的喧鬧現(xiàn)場因為這兩人惹眼的樣貌更加的情緒高漲。
“你好美女,能麻煩你和你男朋友給我們拍張照片嗎?”
幾個結(jié)隊的女孩圍了上來,一臉興奮且?guī)в性囂揭馕兜目聪騼扇恕?p> 李夏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空閑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然而她們有目的的找準自己,肯定是別有所圖,再看一旁一表人才的李陽,心下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個七八分。
想著李陽平時的所作所為,李夏決定在今天給他一個小小的警示。
“我還要去報道呢,拍照就讓我哥給你們拍吧。”
幾個女孩的眼神中迸發(fā)出一絲異樣的光芒,互相推搡著,嘴里還念叨著些什么。
靠著口型,李夏將她們的對話內(nèi)容猜了個七八分。
“是她哥。”
“你去?!?p> “你去。”
李夏給身旁一言不發(fā)的人使了個眼色,全然沒注意他愈發(fā)深黑的臉色,接著邁著‘肇事’的腳步逃離‘事故現(xiàn)場’。
至于被留在后面的李陽遭遇了些什么,她沒心思去問,也不敢問,因為害怕招致他的蓄意報復(fù)。
由于李夏先前一直在其他地方讀書,最近才搬到盛南和父母同住,所以她對學(xué)校的路并不是很熟。
李夏本以為沒了李陽的幫助,自己會在問路,找路的程序上耽擱好長時間,誰知半路上殺出一個熱心的學(xué)長,不僅帶著她繳費體檢,還又是提包,又是買水的,弄得李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學(xué)妹,據(jù)我所知你們專業(yè)的同學(xué)現(xiàn)在103開班會?!?p> 學(xué)長帶著她辦完報道手續(xù)后又把她送到教室門口,戀戀不舍的看著她,眼里全是希冀的目光。
但是李夏好像并沒有讀懂他眼神中蘊藏的含義,只在口頭上說了句:“謝謝學(xué)長?!?p> “等等。”
他叫住了李夏,等到她轉(zhuǎn)過身來,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能不能給我,你的聯(lián)系方式?”
李夏恍然大悟,接過他遞來的手機,在上面搗鼓一陣,然后交還給他。
“學(xué)妹,有機會聯(lián)系?!?p> 他指了指手機,深棕色的面龐浮上一絲難以察覺的紅暈,在李夏看來,他一個高大健壯的男孩本該英姿颯爽,卻在此時作出一副忸怩的動作,格外不協(xié)調(diào),看起來滑稽極了。
“好的學(xué)長。”
目送學(xué)長離開后,李夏才趴在墻邊將教室門小心翼翼的推開一條縫觀察里面的情況。
本就不大的教室里面坐滿了人,甚至夸張到后面還有些站著聽課的同學(xué),可謂是座無虛席。
“今天才報道就要上課嗎?”
滿腹狐疑的她回過神來繼續(xù)窺視:教室里面大多都是些女學(xué)生,課堂上完全沒有玩手機、睡覺等所謂的‘大學(xué)風(fēng)氣。’
究其原因,不過是講臺上的那個人,從李夏的視角看過去,一個本應(yīng)該在學(xué)生群體中認真聽課的人,偏偏獨樹一幟的站在了講臺上侃侃而談。
‘是讓那些優(yōu)秀學(xué)生上臺講話嗎?’
懷著這樣的疑惑,本想再看得仔細些,可當她趴在門上時,一個重心不穩(wěn),踉蹌了幾步,直接把門給推開了。
教室里正專心致志聽講的同學(xué)富有探究的眼神全都聚焦在了李夏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上。
講臺上的人把書一合,一臉不悅的轉(zhuǎn)過頭看向她。
等到李夏看清他的臉:劍眉張揚,鼻梁高挺,銳利深邃的眼眸,削薄輕抿的紅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勻稱的身材被黑色大衣包裹。
這才真正意識什么叫做面如冠玉,明目皓齒。
男子瞇著眼上下打量著她,像是黑夜中審視獵物的雄鷹。
“同學(xué),你干嘛?!?p> 他的臉色并不好,像是因為被人打擾到而惱怒。
“這里不是新聞學(xué)的報道班級嗎?”
李夏話一出口,臺下的同學(xué)就笑成一片,她的臉也在哄笑聲中飛速升溫。
男子看了她一眼,愣了幾秒后緩緩開口。
“你說的教室在A7這里是A8,麻煩你下次看清楚再進教室?!?p> “不好意思?!?p> 如果可以,李夏恨不得當場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可真實情況是,她不得不漲紅了臉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眾人的視線。
出了教室的她幾乎是一路小跑的離開了那棟樓。
等真到了A7,班會都已經(jīng)開完了,只剩一個老師模樣的人在收拾東西。
“陳老師?”李夏訕訕開口。
那人聽到聲后轉(zhuǎn)過頭來,看到李夏時眼神中滿是隱藏不住的慈祥。
“小寧,我就說怎么開會沒有看到你,你去哪里了?”
“我路上耽擱了一會兒,所以遲到了,不好意思啊陳老師?!?p> “沒關(guān)系,反正沒講什么重要的事情,對了,我還沒吃飯呢,要不一起去吃?”
李夏趕忙擺手,她可不想和一個老師吃飯。
為了推脫掉這場不必要的午飯,她不得不編造出一個冠冕的謊話:“不用了陳老師,我還得回去呢,我爸說要給我補課,你知道的?!?p> 陳老師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一會兒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
“小寧,我得先回去了,學(xué)習(xí)上生活上有什么問題就找我啊?!?p> 突然,他又像是想起什么,連忙補充。
“記得代我問你爸媽好啊?!?p> “好的,陳老師再見?!?p> 陳老師揮了揮手,然后匆匆離開,只留下一個背影。
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震動,李夏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為‘李陽?!?p> “干嘛?”
“你開完班會沒?”
“嗯。”
“我教學(xué)資料忘在辦公室了,你離那邊近幫我拿一下?!?p> “哪里?”
“A8?!?p> 一聽到A8,李夏似還心有余悸,她本想出言拒絕,但還沒等開口,電話那頭又說了幾句話。
“你要是敢拒絕,我就和你算算今天陷害我的賬?!?p> 原本李夏不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可仔細一回想就記起了今早將他拋在女人堆里的事實。
“可是我沒鑰匙啊,這里的門是關(guān)著的。”
“你都到了?你知道幾樓?”
“當然,這門上不是寫著的嗎。”
李夏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還在A7,企圖靠著趁編的一個謊話蒙混過關(guān)。
“······”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就在李夏以為自己可以逃脫的時候,他又開口了。
“我給我同事發(fā)消息了,他馬上下課,你等個幾分鐘,有一本書和一個教案本放在左邊抽屜里,都給我拿回來,我在家等你?!?p> 也不等李夏回一個字,李陽就掛斷了電話。
“瘋子,莫名其妙?。?!”
一路上她就這樣咒罵著李陽,原本兩棟樓之間只有幾步路的距離,愣是被她走了幾分鐘。
進了A8教學(xué)樓,李夏也不知道他的辦公室到底在哪里,只能一樓一樓,一間一間的查看門牌上張貼著的教師名。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二樓的最后一間上看到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