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日,本將軍注定是個香餑餑。
不然,這些洪水猛獸怎的會如走馬燈一般一個接一個地來探我?
胡嘯來探我,我很開心;封疆來探我,我很迷惑。但是,昔言偷偷來探我,我就不明白自己是個什么心情了。
“你倒是膽子大,”我抱了雙臂,“即便此次東窗事發(fā)的是本將軍,那也不意味著你就高枕無憂了?!?p> “將軍所言不錯,眼下是因西蠻王庭前來求親,所以非紅才一時間亂了陣腳,”昔言立刻就懂了我的意思,“待將軍之事解決,非紅自然會第一時間騰出手來,對付在下;更何況,皇帝現在已經以為在下當日在攏翠閣上就已經被非紅一刀斃命,若是讓他發(fā)現在下身處天牢,自然也會惹來不小的麻煩。”
“不錯,你倒是很明白,”我挑眉,“那么,既然明白卻還要冒著這樣的風險來探本將軍——說吧,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必須當面告知?”
“將軍睿智,”昔言端了手,一臉凝重地與我道:“在下受將軍指派,做了這將軍府的刀筆人,將軍此番事發(fā)突然,在下為尋解決之道,這三日來都在將軍府中整理過往消息,同時派出將軍府中最好的一批刀筆客,試圖潛去西蠻王庭搜集樊阿耶此人來歷、背景。然,中山國與西蠻國終究路途遙遠,時至今日也并無有用的消息傳來,但是,在下從過往的消息找到了樊阿耶早年履歷,想必將軍是極想知道的?!?p> 嘖,看這關子賣的,我撇撇嘴,這家伙是在跟本將軍請功么?
“咳……”他被我盯得不自在,假意攏了攏袖口又道:“樊阿耶,他曾是當年多倫之戰(zhàn)中西蠻統帥的副將?!?p> 多倫之戰(zhàn)!
“在下知道將軍一直在追查當年多倫之戰(zhàn)的真相,可惜,在下不過是皇帝身邊的一條狗,所知道的實在有限……”說著說著,昔言放低了聲音,我知道,他還在試探我究竟是否相信“是非紅殺了父親”這一說辭,很可惜,我只能回他一個沒有反應作為我的反應。
見狀,昔言聳聳肩沒再強求,而是續(xù)道:“所以昔言以為,將軍不如深入西蠻王庭查出真相,若是查到了西蠻王庭中有人與老將軍的死有關,那便再好不過——直接殺了他們報仇就是!”
昔言的眼睛亮得驚人,那光芒似乎都要讓人忘記他已經面容盡毀的事實。提起“報仇”和“殺戮”,他總是如此興奮,仿佛那是什么美妙的東西,甚至于,那仿佛是他賴以存活的信念。
昔言的身上,的確藏謎匪淺。
“行!”我利索地歪在了草塌上,有意做出一臉的渾不在意,“我知道了!反正距離必須做決定還有三個月,那么在這三個月里,我就先決定什么也不想,好好地偷閑一番!”
“……”
昔言眼中的亮光霎時就暗了下去,我有些得意,但更多的卻是松了口氣,我想,其實自己很害怕那個說起“報仇”、“殺戮”就滿面紅光的昔言。
不過,這并不妨礙我察覺昔言的用意,他希望我去西蠻王庭;他希望我查明真相;更有甚者,他似乎還迫不及待我能對西蠻王庭展開復仇??墒牵@卻是為何?
“不,我的仇,其實……”
腦中一震,我突然想起非紅失蹤的那個早晨,昔言站在和暢的早風里同我說的未說完的話,我還記得那時,他頷首低眉,卻依然掩不住他面上的猶疑和悲哀。
難道昔言的仇人里,還有西蠻王庭之人?從他方才的神情和言語,我不難察覺到他希望我前去西蠻王庭查明真相,也希望我父親的死同西蠻有關,所以說,他是希望我同他立場一致,聯手復仇各取所需?。?p> 唔,這么說來,昔言倒是能為我西蠻之旅添個助力,這樣似乎也不錯?
“將軍想來是累了,”再度開口,昔言又成了那個初逢時冷冰冰的戲子,“畢竟先前邊境之戰(zhàn),將軍為了非紅的傷勢快馬加鞭地趕回京都,饒是我這個男子都周身酸痛,將軍又怎么可能松快呢?天牢之中清凈,而眼下非紅已從副將擢升為將軍,有非紅將軍坐鎮(zhèn)我們將軍府,那么將軍自然也就不必再擔心將軍府的事情了?!?p> 一拱手,他又道:“那將軍好生休息,在下就將藥膏放在鐵欄后面了,若另有消息,昔言會再來回稟。”
“好啦好啦!”我一翹腳,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榻上,卻不看他,“多謝你告知我這一消息,若有需要,我會叫你的?!?p> “不知將軍會通過什么方法叫在下?”昔言的語氣微有疑惑。
“到時候,你自會知道的,”這次我看向他,狡黠道:“你放心?!?p> 昔言的臉色終于和緩了些許,再一拱手,便是瞬間消失不見。
我立刻翻身起來,也懶得管鞋底是否臟亂就立在草塌上,拼命踮起腳,我的手終于夠到了草塌上方這個小小的鐵欄窗臺。
我摸到了兩個圓乎乎的酒壇。
不必聞也不必看。
我知道那是闌干意。
終于,走馬燈走完了一個圈。
是非紅。
看來,有些決定是不得不做了。
肥海豚
微信朋友圈—— 大都第一人:本將軍號“香餑餑”! 大都第二人:我號“小將軍”。 神秘面具俠:我號“神秘人”。 真正的大都第一人:朕號“劊子手”!─=≡Σ(((つ??ω??)つ就問你們這些假冒偽劣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