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總管,原來是你?!?p> 石敬云的聲音將岳長老的思緒拉了回來,此前跳出來說話的不是別人,乃是綁架顧清瑤未果的邢總管。
“正是在下,石宗主,你貴為一宗之主,說話可是要負(fù)責(zé)任的,你說我二殿下做了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你可曾看見?你有證據(jù)嗎?”邢總管狡辯道。
“此事乃我金剛宗弟子親口所述,待他到來之后你們自可對質(zhì)?!笔丛撇痪o不慢的答道。
邢總管冷笑一聲,不再出聲,這么容易便能尋到鐘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跟金剛宗死磕到底的準(zhǔn)備都白費了。
大概等了有半個時辰,鐘馗還未現(xiàn)身,邢總管有些不耐,揚聲說到“我當(dāng)金剛宗有些什么英雄好漢呢,原來不過是一群縮頭烏龜罷了?!?p> “我金剛宗弟子修的是金剛心,端的是狹義之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小爺我來了?!卑橹逍β?,鐘馗如脫翼之羽緩緩落在廣場上。其實鐘馗早就到了,他對幻長老交代的事情很在意,于是一直暗暗觀察,見邢總管已經(jīng)急不可耐,這才裝作一副姍姍來遲的樣子,順便秀了一手輕功。
“好俊的身法!”道宗長老紛紛驚嘆。要說也是奇怪,金剛宗上下,從宗主到弟子,沒有一個人練得絕世輕功。偏偏鐘馗有如神助,不知怎的便有了一手可日行百里,身形如絲如絨的法門。鐘馗這手輕功,當(dāng)真稱得上驚世駭俗,就算是逍遙宮的大宮主,估計也不出其右。
鐘馗換上了顧清瑤上次帶給他的便服,與圣隱城中大不相同,那邢總管看了鐘馗好一會兒,才認(rèn)出他來,邢總管冷笑道“好小子,我當(dāng)你不敢出現(xiàn)了呢?”
鐘馗站的筆挺,中氣十足“舉頭三尺有神明,我鐘馗問心無愧,為何不來?”
“你打傷我東樾城二殿下,畏罪逃脫,今日我便要來討個公道?!毙峡偣苓瓦捅迫?。
鐘馗面不改色“沒錯,打傷你們二殿下的就是我,那是他罪有應(yīng)得。身為道宗五行將,東樾城的二殿下,身份如此顯赫,卻能干出綁架女人這種讓人唾棄的事來,難道不該打嗎?我是替天下人教訓(xùn)他?!?p> 邢總管并不承認(rèn)“你簡直是血口噴人,你有證據(jù)能證明自己親眼所見嗎”
“把你們二殿下叫來,我跟他當(dāng)面對質(zhì)”鐘馗早有準(zhǔn)備。
“你明知我二殿下臥傷在床,根本不能車馬勞頓,你是何居心?”
鐘馗嘿嘿一笑,“我是否說謊,與凌殿下一辯可知,偏得你凌殿下不能前來,我有什么辦法。你說我沒有證據(jù),我問你,如果我看見凌遠(yuǎn)山吃屎,為了證明我沒有亂講,難道還要把屎帶過來不成?真是毫無道理可言?!?p> 邢總管氣的渾身發(fā)抖,“他媽的,就憑你這黃口小兒,也敢侮辱我二殿下,當(dāng)真不把我東樾城放在眼里,今天我定讓你躺著回去?!北阋顒莩鍪帧?p> 鐘馗連連擺手,“誒,誒,別動手啊。邢總管你多大的名頭,跟我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金剛宗弟子交手,打贏了不過落個以大欺小的臭名,要是你輸了,這東樾第一的金字招牌可就要蒙塵了,丟的是整個東樾城的面子,到時候小漢王來找我問責(zé),這么大罪過我擔(dān)當(dāng)不起啊?!?p> “好小子,你給我等著?!毙峡偣鼙荤娯敢患?,反而冷靜下來。
燕北拍了拍手,道:“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利嘴,既是無法說服對方,那我們便以蜀地的規(guī)矩來決斷如何?”
岳長老對風(fēng)長老低聲道“老瘋子,終于來了,真是急死我了”
風(fēng)長老干笑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悄然伸手拉了拉身旁的幻長老,幻長老依舊面無表情,眼睛直勾勾看著場上的局勢。”
石敬云早料到會如此,微笑道“那就請燕長老說說該如何決斷?!?p> 蜀地的習(xí)俗已有千年歷史,如果事情有爭議,便可以比試決定。爭執(zhí)雙方各出五人,一對一拼斗,若是一人敗下陣去就派下一人上場,戰(zhàn)勝方可選擇換人或者繼續(xù)戰(zhàn)斗,如果對自己有信心,以一敵五也是可未嘗不可。
燕北道“如果我道宗勝了,這位小老弟便隨我前往道宗,我們查明真相自有定奪,若是冤枉小兄弟,我會帶著頑徒親自登門道歉。若是小兄弟有錯在先,我道宗可替你們好生管教一番;其二如果我道宗敗了,算我們認(rèn)栽,此事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p> “好,就這么說定了?!笔丛葡攵疾幌氡阋豢趹?yīng)了下來
燕北喝起彩來:“石宗主果然夠爽快,那就以這塊擂臺為界,跌出擂臺或主動認(rèn)輸都判負(fù)?!?p> “可以!”
“我道宗派坤堂厲淵,蒼土將孫不勝,祗火將李離,昴木將周楊,洺水將洛海江五人出戰(zhàn),金剛宗所派何人?”
道宗分乾坤堂和五行門,乾坤堂是道宗官方的組織,乾堂由大弟子岑暖兒帶領(lǐng),坤堂由二弟子厲淵率領(lǐng)。一開始五行門則是一個弟子們自行創(chuàng)建的團體,隨著時間的推移,五行堂漸漸被道宗承認(rèn)了,便一直流傳下來。規(guī)矩也并未改變,頭目五行將由弟子們選出而非長老指派,每隔三年一次比試選舉,被打傷的凌遠(yuǎn)山乃是已蟬聯(lián)三屆的雪金將。
“我們金剛宗出我一個就夠了”還沒等宗主開口,鐘馗就朝道宗吆喝起來。
石敬云摸了摸下巴,點點頭,他拉起嗓門,用全場都能聽見的聲音對鐘馗說:“放開手去做,宗門會幫你撐腰的。”
鐘馗抱拳做禮,心思急轉(zhuǎn)“難道真如幻長老所說,宗主已與東樾城聯(lián)手,這一戰(zhàn)我還是控制好自己,不要給他有機可乘。”
道宗一片嘩然,邢總管陰惻惻的說“無知小兒,簡直是狂妄至極,竟想憑一己之力對戰(zhàn)五名道宗高手,這樣也好,給你個永生不忘的教訓(xùn)?!眳枩Y大怒“敢瞧不起我道宗,便讓我來領(lǐng)教一下閣下的高明?!?p> “二師兄息怒,殺雞焉用牛刀,我來打頭陣罷?!睂O不勝從道宗陣中躍出,望著低頭思索的鐘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