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馗連戰(zhàn)連捷,金剛宗弟子全都笑逐顏開,臉上倍兒有光。
反觀道宗方面,個個像蔫了的茄子,無精打采。邢總管面色冷峻,眼中的狠厲愈發(fā)濃郁,執(zhí)法長老燕北卻一臉輕松,心情似乎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兩人站在一起,形成鮮明對比。
童觀過扭頭來,跟童翊說道:“大哥,道宗要這場竟然要上兩人,真不像他們的風(fēng)格,有點奇怪啊”
童翊笑道,“哈哈哈哈,什么道宗五行將,名頭大的嚇?biāo)廊?,沒想到連我們小師弟都敵不過,混到這個份上,真不如散了,滾回家去吧?!?p> 柳玄安眉毛一豎,故作嚴(yán)肅“童,真話是能隨便亂講的嗎?”
童翊連連點頭“三師兄說的是啊,確實不該,怪我怪我?!?p> 厲淵聽到這兩人的冷嘲熱諷,連闖帶撞來到燕北跟前,壓住怒氣小聲問道;“燕長老,難道上兩人也是宗主的意思嗎?傳出去不是讓他人恥笑嗎?”
燕北瞟了瞟厲淵,撫著胡子說道:“正是,宗主之前交代過,只要能將金剛宗的人拖在這里,要無所不用其極?!?p> 厲淵不說話了,抬眼看著擂臺上的局勢。鐘馗有些詫異的看著對面二人,沒想到水火二將竟然會丟下面子,以二對一。李離道:“鐘師弟驚才絕艷,以我一人之力絕非你的對手,因此我想邀洛師兄并肩而戰(zhàn),鐘師弟可否同意?”
道宗五行將以水火二將實力最強(qiáng),功法又相得益彰。鐘馗自是不敢小覷,卻仍是一臉淡然:“無所謂的,二位請吧?!?p> 李離,洛海江一起抱拳道:“請。”
火字歌是道宗最狂暴的功法,修煉者的經(jīng)脈會被拓寬至極限,真氣可暢通無阻的行過,使爆發(fā)力大大增強(qiáng)。水字歌則更注重內(nèi)力的綿長厚重,修煉者會另外辟出許多細(xì)微的‘孤脈’,孤脈并不是真正的經(jīng)脈,只可用來輸送貯藏真氣,因此水字歌的修煉者在戰(zhàn)斗時會有較高的持久力。
李離身形先動,鐵掌直襲鐘馗面門,洛海江緊隨其后,伸腳去絆鐘馗腿腳,鐘馗上接下?lián)酰肿」?。水火二將配合的極為默契,進(jìn)攻節(jié)奏一快一慢,弄得鐘馗很不適應(yīng)。鐘馗逐漸招架不住,身上挨了李離幾掌。鐘馗覺得上身經(jīng)脈熾熱膨脹,漸漸痛了起來。鐘馗一直念著幻長老的叮囑,不敢全力對敵,生怕收不住手。李離的攻擊雖無法傷到鐘馗,痛感確是實打?qū)嵉?。鐘馗被打的性起,干脆直接放棄防守,帶著李離亂拳出擊,李離也不吝,跟鐘馗對攻起來。打了百余回合,鐘馗發(fā)現(xiàn)事情不太對,李離的真氣如炙熱之火,洛海江的真氣如深海玄冰,身上一半像掉入火坑一半如墜冰窟,那種感覺實在離譜。
‘原來這兩個人是有研究的,媽的,被陰了,’鐘馗心中暗暗叫苦。
這真是鐘馗最艱苦一戰(zhàn),冰火兩重天把他折磨的不輕。鐘馗咬牙堅持,大戰(zhàn)了三百回合,眼見李離體力逐漸不支,攻勢減緩,洛海江的拳掌卻越來越迅猛,感受著連綿不斷侵襲而來的內(nèi)勁,鐘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突然一群驚鳥忽閃著翅膀從廣場上方掠過,眾人皆抬頭望之。
“宗主,出大事了,宗祠被襲擊了。”一道身影跌跌撞撞闖進(jìn)議事廣場,鐘馗連忙跳出戰(zhàn)圈,定睛一看,乃是八師兄蕭煬。
“莫慌,蕭煬,有事慢慢說。”石敬云安撫道。
“今天輪到我跟二師兄巡山,巡查完后我想起六師兄今天要去宗祠祭拜,就建議二師兄一起去尋他,走到一半看到宗祠方向連發(fā)五枚的信號箭,二師兄便叫我前來稟告,他已帶人前去支援了?!?p> 金剛宗眾人大驚,卻又覺得不可思議。
“他奶奶的,誰長了雄心豹子膽,敢在我金剛宗頭上撒野?!蓖┨缋住?p> 石敬云瞪了童一眼,童翊只好閉嘴。鐘馗哪還管什么比試,拔腿便走,厲淵急忙從人群中躍出,攔在鐘馗面前,道“鐘馗,較量還沒完呢,這就想走嗎?”
李離洛海江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看向燕北,燕北卻像對眼前之事充耳不聞,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石敬云。
見厲淵不依不饒,鐘馗也不理會,沉腰挺背,一個筋斗從道宗眾人頭上越過,忽然聽到厲淵大聲說道;“早就聽說圣隱城郡主顧清瑤是個貌美如花的小浪蹄子,鐘馗,你不會是為了她才打傷我凌師弟的吧。”
鐘馗身形凝住,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語氣兇狠“真是給臉不要臉,厲淵,如果今天你能豎著走出我金剛宗,我鐘馗就跟你姓?!?p> 厲淵裝出一副驚恐的樣子,大笑:“我說的不對嗎,怎么,你想打我啊,來啊,求你打死我。”
鐘馗的金剛訣瞬時運(yùn)至第八層,血液超高速流動起來,身體的溫度極速升高,水汽騰空而起,環(huán)繞在鐘馗身旁,遮擋住鐘馗的面龐。離鐘馗較近的李離忽然清晰的聽到水流沖擊聲,循聲望去,竟是從鐘馗身體中傳來,他立刻朝洛海江打了個手勢,洛海江心領(lǐng)神會,兩人一起悄悄退下擂臺。洛海江小聲問道:“師兄為何叫我退場?”
“厲師兄故意激怒鐘馗,那小子好像要來真的了。”
“師兄是說,鐘馗與我們交手是時未盡全力?”
“估計是,我剛剛從鐘馗身旁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就像大江的湍流沖擊河岸?!?p> “水聲?”
“如果我所猜不錯,應(yīng)該是鐘馗身上血液循環(huán)沖擊的聲響,這般修為,著實讓人震驚,為免被波及,我才叫你趕快離開。”
“若真如師兄所說,鐘馗也太深不可測了”
“誰知道呢,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鐘馗的袖袍被氣流吹得鼓鼓的,隨時都要炸開來,觀望的厲淵有些心虛,但宗主的要求硬著頭皮也得上,他猶豫再三,剛要張口。鐘馗再不給機(jī)會,沖上來一腳將厲淵踹飛出去,速度之快以至于道宗弟子根本沒有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只聽到清脆的落地聲,便發(fā)現(xiàn)剛剛還在夸夸其談的二師兄此刻便如一灘爛泥般躺在地上,個個如見了鬼一般,噤若寒蟬。李離和洛海江心有余悸的對望一眼,心底暗暗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