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油菜花田,金黃燦爛,偶爾幾只蝴蝶落在攝像機旁,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把它們撩開,繼續(xù)拍攝前進。
安塵皓腿長走得快,偷偷跟在他身后的人影,只能小跑著跟了上去,看著他的側臉微微發(fā)紅,她只覺得沒有見過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從小在這個貧窮的地方長大,看的都是那些糙老爺們兒,不是皺紋滿布就是半禿頂,看見他的時以為是仙人下凡呢,要不打暈了,做個壓寨老公?!
反正這條村兒差不多都是從外面買來的媳婦兒,他這個還不用彩禮錢,穩(wěn)賺。
虎妞興奮著,小拳頭抓地緊緊的,開始幻想婚后生活有多美好了,想著想著,轉頭看看美人,不料美人已經(jīng)沒有了蹤影,她氣得差點昏倒了,跺了跺腳,連忙四處尋找。
安塵皓利落躲進一陣陰影之中,看著身后逐漸走遠的人,心里暗暗地放松了許多,看來天黑之前要離開這里了。
天氣炎熱,高溫的暴曬下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許多汗珠,他把攝像機收好,來到了一處較寬的溪水旁邊,準備洗一下手,發(fā)現(xiàn)濃密的雜草半截伸出來的腿,臉色慢慢凝重。
滿腹疑惑地走了過去,用手撩開雜草,落入眼簾的是一位渾身發(fā)出濃重惡臭,衣服破爛不堪,身體到處是傷疤的少年。
他面色蠟黃,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嘴角滲出的血跡,預示著這個人將命不久矣。
安塵皓探了探鼻息,氣息很微弱,心跳聲仿佛像在下一刻就要停止,雖然在邊緣中苦苦求生,但在這種落后的山村,送他出去至少也要兩個小時,他怕是支撐不了多久?。?p> 他從小被老頭子嬌生慣養(yǎng),素來有潔癖,何況這少年身上的味道真的很難聞,別說是自己是個有潔癖的,正常人也受不了。
他退后了兩步,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求救,手機是特制的就算是在山村也不會沒有信號,私家飛機大概半小時后趕到,遇上了就是有緣,無論生死都要救的。
一陣微風吹來夾著些花香,很淡很淡,他轉過頭來,世界仿佛安靜了,他俊美絕倫的臉上浮現(xiàn)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只需要三秒,他愛上了這個女子。
男人喜歡見色起意,見慣美色的他,居然有一天會被色所迷,卻也甘之如飴,多么可怕的想法。
她身著一襲古風淡黃色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云帶約束,更顯不盈一握,墨發(fā)流云般傾瀉而下,散落腰際帶著幾分散漫。
她鳳眸瀲滟,可奪魂攝魄蕩人心神,唇若點櫻,引人無限遐想,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著一串紅珠子如透明一般。
細致觀察中,安塵皓發(fā)現(xiàn)她并未穿鞋,裙下雙腳瘦小而端麗,粉白相襯,燦爛奪目,款步婀娜,楚楚銷魂。
她向他走來,走在溪水之上,衣裙不但沒有濕透或者是溺水,反而走過之處遍地生花,緩緩傳來一陣清香。
果然美麗的東西都是有危險性的,他的心跳得很快,就像要從胸腔里出來似的,安塵皓想靠近她,但是她的眼里并沒有他,就連一眼也沒有看過來。
她神情沉痛而憂傷,迷離的眼神中藏著深深地愛意,她把一串紅珠子戴在少年的手里,櫻唇低聲細語,宛如情人般依偎著少年。
不一會兒,他只覺光華璀璨,暈倒在草坪之中,腦中混沌反復浮現(xiàn)了一句話,那聲若黃鶯,酥麻入骨,宛如夢中又不是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