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你一句想不想,你哪來的那么多話?!卑滓姑嫔⒗涞恼f道。
感情自己白哭了,這家伙第一眼看著就一副冷酷的模樣,沒想到果然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哎。
“我想,我想!”奕龍急忙回話,可是轉(zhuǎn)而又問,“可是,擎天宗不收我?!?p> 白夜微微瞇眼,“修仙宗派都是這樣的,你沒有過人的天賦,與眾不同的身體靈根,去了只會讓人瞧不起,驅(qū)趕。”說完,白夜拉起地上的男孩,帶著他一起來到了懸崖邊。
兩人站在崖邊,奕龍看到遠處崇山峻嶺,山林茂密,往低處看,一個道場中,來來回回的人群走動。“那里,便是擎天宗的宗門所在?!卑滓棺⒁曋缊鰧三堈f。
“我剛為你探查了一下,你,并不適合這條路,肉體凡根要走這條路,就必須要付出比他們多無數(shù)倍的努力和堅持。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撐你想修仙的,你,走或留,我不攔,修不修仙,我不管,但是,你若真得要走這條路,我可以做你的引路人,不過,我從不希望半途而廢,或者止步不前,要走就走下去,死,也要走下去。”
奕龍?zhí)ь^看著白夜,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看著他,奕龍竟毫不猶豫的給出了回答,“我不走,我費勁力氣走到這里,已經(jīng)差點死過一次,我還怕什么!”
兩人相視而笑,這大概是奕龍看到白夜第一次笑,也許也是很長時間看不到的了!
天色漸晚,小木屋中只有奕龍一個人,此刻,他躺在竹床上,聽著外面的蟲鳴,心情頭一次這么寧靜,伴著蟲鳴的節(jié)奏,奕龍緩緩閉上了眼。
第二日,天還未亮,小木屋的門被重重的轟開,砰的一聲,小木屋都顫栗三分。
奕龍揉著眼睛,坐起了身子,看著門前的身影,急忙下床,“大哥,這么早,有事嗎?”
只見白夜慢悠悠的走進來,一把拖住奕龍,瞬間消失在原地。奕龍只覺天旋地轉(zhuǎn),還沒弄清怎么了,接著,腳下傳來堅實的感覺。
他努力的搖頭晃腦,驅(qū)除腦袋里的眩暈感,待他看清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一片漆黑。
白夜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我既然作為你得引路人,只是將你引上這條路,后面的我不會管,得靠你自己?!?p> “順便說一句,距離,擎天宗招收弟子只有不到三個月了,要是到時,你還是無法感應天地靈氣,擎天宗依然不會收你。”
奕龍聽著白夜的聲音一會在左邊,一會在右邊,一會又在很遠,一會又離自己很近,不由好奇的看著四周,“可是怎么感應天地靈氣呢?”
那縹緲忽悠的聲音,再次提起,隨之而來的是聲音的來源處光明大盛,一個人影坐在蒲團上,“跟著人影的動作。”
奕龍看到地上還有一個蒲團,坐上去照著白影的動作模仿。接著,白夜嘴里念出一段一段晦澀的口訣,奕龍也跟著念,剛開始完全跟不上,嘴里瞎打哇哇,于是,他索性先聽完口訣,再跟著讀,于是,一遍一遍的記憶,終于跟上了白夜的節(jié)奏。
一遍一遍的讀,奕龍似乎感覺全身變得格外放松,內(nèi)心平靜下來,眼睛緩緩的閉合。
白夜不知從哪里出現(xiàn),白色的光源依舊在機械般的念著口訣,而他已經(jīng)來到了奕龍的身邊。
看著奕龍這么快進入了入定的狀態(tài),也是極為贊賞。
“咕嚕咕嚕!咕嚕!”
奕龍一瞬間便沖出了入定的狀態(tài),手捂著肚子,面色泛紅,“大哥,我,似乎有幾天沒吃東西了,沿途來都是摘點果子充饑,要不。。。”
誰知,白夜一聲大吼,“你這個蠢貨,你知不知道,第一次入定是多么珍貴?白費我做了一番手腳!你給我在這待著,小混蛋!”
在奕龍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白夜消失了,奕龍也知道剛剛可能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可是。。。捂著肚子的奕龍心想,我也不想啊!哎。
猛烈的饑餓感,讓奕龍背口訣的心思都沒了,他懊惱的拍了拍肚子,嘟喃著,“早不餓,晚不餓,偏偏在我最重要的時刻餓,我也是個命苦的人哪!”
沒過多久,白夜提著一只雞來,腰間別著一捆干材,熟練的生火剝雞,看著火焰上漸漸泛黃的烤雞,白夜沉吟,“這樣的事,大概有十年沒做了吧。”
火焰勢大,沒一會便傳出陣陣肉香味,白夜轉(zhuǎn)手遞給了奕龍,看著男孩吃的津津有味,狼吞虎咽的樣子,臉拉的特長。
“大哥,你要不要也來一點,烤的好香,好好吃哦!記得,小時候,父親打獵回來,也是這般做法?!鞭三埢叵肫鹆烁赣H。
白夜搖頭,臉色稍緩,冷聲道“吃完繼續(xù)!”
這一次,吃飽的奕龍再次平心靜氣的閉上眼,然而正如白夜所說,第一次尤為重要,這是一個人從空白狀態(tài)去感悟天地的最佳時機,錯過了就等于丟失了一次與天道近距離接觸的機會,這也是很多人無法成功修仙一大原因。
次數(shù)在增加,心情也更加浮躁,奕龍閉著的眼慢慢的顫動,這表示他再一次失敗了,還是無法感應天地靈氣。
想到第一次進入的感覺,那種奇妙,那種心靜,后面為什么就是感受不到呢?
他頹廢的睜開眼身子彎曲,縮成了一團,“為什么,試了這么多次,還是不行!”,他求救般的看向白夜,誰知,火堆早已熄滅,白夜也不知去向。
一道聲音油然而起,“放棄吧!你根本不是這塊料,還修仙?哈哈哈,一個偷盜犯的兒子,能有多大出息。”
“可不是嘛,從小瘦的跟個柴火棍似得,身子病懨懨的,懦弱膽小,什么都不會,餓死得了!”
“我看?。∵@個孩子就是個掃把星,他母親就是個掃把星,一直體弱多病,現(xiàn)如今,更是病死在床上,這兩母子就是個禍害!”
更多的聲音不停的在他的耳邊響起,話語無不是嘲諷,奚落。
“不,不是,我不是掃把星,我的父母也不是你們說的那樣,你們住口,住口!”
奕龍狂躁的揮舞著雙手,試圖打散這些聲音,他又捂住了耳朵,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嗚嗚,我該怎么做,怎么走下去。。?!?p> 黑暗之中,一雙閃亮的眼眸盯著前方,“這樣做,對于你或許很殘忍,可如果連這個都承受不了,扛不住的話,那將注定你不適合走這條路。撐過去,遵從內(nèi)心,一定知道該怎么做,怎么走!”
難聽的話還在不斷的刺激著奕龍,他不知道,這是白夜給他的入門考驗,也稱心魔考驗,通常這是達到靈臺境的修士才需要面對的。
然而在白夜看來,修仙重在修心,并不只是在某一境界才迎接這個難題,從一開始堅定道心,只有堅定了目標,才能走的更遠。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很久,奕龍像是麻木了一樣雙眼無神,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遭了!不會承受不住,心灰意冷了吧!當初,我比你還小,都挺過來了?!卑滓苟阍诎堤?,眼里多了幾分失望。
“哎,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像天才如我一般的修煉,要整成了個傻子,也不好跟月瑤交代,就,幫幫他吧!”白夜身體延伸出一道虛影,眨眼間來到奕龍的身前,正準備一頭沖進奕龍的腦袋,誰知,暗處的白夜清晰的感覺到奕龍動了。
沒錯,確實動了,以他化神境的修為,方圓百里乃至千里稍有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神識,更何況,如此近距離的人。
他揮揮手,虛影散盡,細細的觀察。
然而,等了一會,卻又不見奕龍再有半分動作,白夜索性不去管他,徑自盤坐。
此刻,癱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奕龍,再次動了。手指輕輕晃動,眼中漸漸燃起了神采,臉上的淚痕還未干,他卻笑了,“別想就這么擊倒我!我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哪怕是死!”
他緩緩坐了起來,穩(wěn)穩(wěn)將雙腿盤起,擺出先前的姿勢,眼中猶如熊熊烈火燃燒一般,“你們都是假的,都是我的心里在作祟!所有人可以不認同我,我會認同我自己,就算走上這條路,要比別人更困難千萬倍,我,亦會堅持!”
奕龍閉上了雙眸,背出了口訣,進入了第一次入定。
他感覺自己在一個無邊無際黑暗世界,這里什么都沒有,一切都是寂靜黑暗。
他想離開這塊地方,他試著逃離,試著移動,慢慢的他看到了前面有一點光,他追逐著光點不斷移動,眼看光點越來越近,而他的移動越來越慢。
終于,他看清了光點,站在光點前,里面是一片溫暖的光明,無數(shù)光點在里面飛來飛去,他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卻終究是停留在門口。
下一刻,光明消散,黑暗籠罩了他,他感覺到史無前例的累,他只想睡覺,不再去想任何東西。
這是一個涼爽的清晨,小鳥早早的飛上天空清脆的叫喚,山下傳來修仙弟子們整齊念咒入定。
白夜依舊坐在懸崖邊,目光遙望著天際,時不時回頭看一下小木屋,他微微蹙眉,“這小子,果然不是塊修煉的料??!身體中沒有吸入一絲靈氣,看來這次入定沒有成功!”突而,轉(zhuǎn)念一想,“這小子心性還是不錯,堅韌不移,奈何天賦太差?!?p> 拍拍身上的灰塵,慢悠悠走到了小木屋前,于窗中往內(nèi)望去,這小子睡得那叫一個踏實,呼嚕聲震天。
白夜搖搖頭,伸出食指,輕輕一敲,奕龍猛的從美夢中驚醒,捂著額頭,四處張望,待看到窗邊站著的白夜,嘟喃著嘴,“我說,大哥,要不要每次都這么嚇人??!你叫我,我就醒了??!這樣很疼的額!”
白夜懶得多說,手指朝著屋外勾了勾,奕龍便明白含義,就近打水洗了把臉,立刻沖出了木屋,來到白夜身邊。
“口訣還曾記得?”
“唔,睡得有點上頭,忘得差不多了。。?!鞭三埐缓靡馑嫉拿竽X勺。
“呵,也對,這一睡足足睡了兩天一夜,沒睡死過去也是個奇跡!”,白夜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奕龍。
這一說,奕龍驚的跳了起來,“?。∥宜诉@么久?。。咕嚕咕嚕。?!鞭三埬樕呒t的望著白夜,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之所以睡得久,是因為第一次入定時,會進行深層的天道感悟,有人曾經(jīng)感悟過滿天星光,有人卻一片黑暗深淵,這一行為進行的越久,睡去的時間也越久?!?p> 白夜講完,看著奕龍臉拉的長長的,“可是,你這個臭小子一絲靈氣沒入體,還睡那么久,難不成你是在欣賞黑暗嗎?還是,你壓根就是在睡懶覺?”
看著白夜沒好氣的樣子,奕龍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大哥,不過,我看到的不全是黑暗,我找到了一顆光點,可是。。。我快邁進去的時候,太累了,就,睡過去了。”
“你確定,你沒看錯?”白夜有點不信。
“真的,我還看到光點里的景象,里面是更多的光點在到處飛來飛去?!鞭三埿⌒囊硪淼那笞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