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撞在一起,燕綏怔愣,他和那個叫'雎陳'的男人真得很像嗎?
“燕綏,我求你了,你和我姑姑求個情,你讓她放了索引姑姑,好不好?”,破碎的哭聲響起,敘陽扶住他的肩膀,聲聲懇求。
“掌柜,我,”,燕綏為難地看著敘陽,他說就真的管用嗎?
敘陽掙脫開身后的飛霜,雙目猩紅:“你說什么她都會聽得,索引姑姑說了,雎陳才是她最重要的人,你快說啊?!?p> 所有的人,在孟閼心中,都比不上一個雎陳。
燕綏肩膀被敘陽掐得生疼,話堵在喉嚨里出不來。
他說不出口,尤其知道雎陳這個人的存在,他真的說不出口。
秦難看了半天的熱鬧,涼涼地嘲諷脫口而出:“真品轉(zhuǎn)世的下落都不屑一顧,銀川君又哪會在乎一個仿冒品啊?!?p> “計競還沒把你打死嗎?”,孟閼倒是意外他還活著。
“讓銀川君失望了?!?,秦難被打得遍體鱗傷,難得嘴皮子還利索,講話起來也毫不客氣。
敘陽怎么可能相信秦難的話,反駁道:“你胡說?!?p> “旁人以為她情深似海,其實銀川君可比你想得冷血無情多了,寫著雎陳下落的那張紙,是被她親手震碎的,我也是被她所抓,你的索引姑姑本可以無罪的,多寶閣那群人也可以不用死的,多寶閣和冥府合作的事,是由她親手捅破的,哈哈哈哈哈?!?,秦難毫不客氣地將事情都揭露出來。
敘陽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顫聲說:“姑姑,他說得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孟閼冷眼看著他說。
敘陽的世界轟然倒塌,“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從小尊敬的姑姑,要害他的另外一位姑姑!
孟閼一步步走下來,看著他的眼睛說:“因為我是巫族,生你養(yǎng)你的亦是巫族,你享受的一切都是巫族所給,索引叛族叛我,肆意揮霍我對她的信任,傷害巫族給你帶來的一切,她這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送。”
敘陽從未見過她這幅認真的樣子,腳步踉蹌,后退了半步,幸得燕綏扶住了他。
“你只是想騙我,為你的無情找借口,你根本就是為了自己打算?!?,敘陽吸著鼻子說。
身旁的燕綏落進眼中,孟閼偏過頭:“在你心里,姑姑就是這樣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我為什么娶她,你心里清楚!”,敘陽指著笑顏說。
為了巴結(jié)巫羅,讓他娶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女娃娃,在乎過他的感受嗎?
被點名的笑顏一臉心虛,欲言又止,她當(dāng)然敘陽不愿意娶她,也因為娶了她被人笑話。
孟閼譏笑一聲,那還有什么好說的嗎?
“送小公子回客棧,發(fā)現(xiàn)他擅闖煙雨巷,格殺勿論!”
飛霜震驚地看向她,君上怎么會下這種令,敘陽也同樣如此,雙眼瞪得猶如銅鈴:“你要這么對我?”
“軍令已下,無從更改?!?,孟閼堅定地說,當(dāng)她嚇唬人呢?
“死就死,有你這種專制的姑姑,我死了干脆?!保瑪㈥柋汇y甲衛(wèi)押注雙臂,只剩下雙腳能動彈。
腰部用力,蹬著雙腿,恨不得自己的腿能變長踢她一腳,然而沒什么用,敘陽只能罵罵咧咧地說:“看我死了以后,你如何跟我爹交代?!?p> 用死來威脅她了,孟閼絲毫不怵,面不改色地說:“你前腳死,索引和多寶閣立馬就給你陪葬。”,她攬了攬腰間的流蘇,好整以暇地說:“至于你爹那里,他可能聽不見我的交代?!?p> “孟閼!你敢!”
“送他回去?!?p> 銀甲衛(wèi):“是,君上。”
······
······
······
“砰!”,客棧發(fā)出一聲巨響,敘陽將一張桌子給砸了。
“客官慢走,客官下次再來啊?!?p> 一屋子客人被清了出去,排骨急急忙忙將客棧大門關(guān)上,轉(zhuǎn)身道:“掌柜,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連生意都不做了嗎?”
視財如命的孟掌柜去哪里了?頭一遭把客人往外頭攆。
“我姑姑都要死了,我還賺哪門子的錢,都死了好了?!保瑪㈥枑郝晲簹?。
也不看看現(xiàn)在什么情況,他哪里有心思賺錢。
笑顏撓撓頭,咕囔著說:“銀川君活得好好的,你咒她做甚?”
雙手拍在桌上,敘陽俯下身子,撐住桌面說:“誰管那個沒良心的人,我說的是索引姑姑?!?p> “索引閣主只是被軟禁還未定罪,若是阿閼,”,燕綏順口喊出了名字,敘陽一個白眼掃過去,他立馬改口:“若是銀川君真要索引閣主死,早就把人殺了,留到如今做什么?”
多寶閣第一波查出和冥府有關(guān)的管事,無論職責(zé)大小,全都當(dāng)場斬殺。
毫不留情面,唯獨是索引這個閣主,被軟禁在了煙雨巷。
多寶閣和冥府勾結(jié)已成定局,索引身為閣主,不論管事與否,也該被當(dāng)場斬殺。
在燕綏看來,阿閼其實是留了情面的,可敘陽偏偏看不清。
孟閼不在場,敘陽罵起來更加不給面子,“誰知道她怎么想的,她就是個心機深沉的人,冷血還無情?!?p> “在客棧里隨便你罵,但是我們絕對不會陪你去煙雨巷劫人的?!保︻佋缇涂创┝怂?,雙手托著腮看著他說。
“索引姑姑對你那么好,你沒良心?!?p> 笑顏腦袋一歪,俏皮地說:“索引姑姑只是被軟禁了啊?!?p> “下一步誰知道會如何,說殺就殺的啊。”,敘陽越說越覺得事情迫在眉睫,仿佛他稍微慢上一會,人就要被殺了一樣。
笑顏把話引到燕綏身上,她說:“那你問問燕綏,你看他陪不陪你去?!?p> 當(dāng)然是不肯的,燕綏內(nèi)心是相信阿閼的,怎么可能會跟敘陽胡鬧,他語帶暗示:“掌柜,銀川君說了,你接近煙雨巷可是格殺勿論啊?!?p> 軍令如山,銀甲衛(wèi)只認軍令,不認人啊。
敘陽揪住排骨的脖子,踩住凳子,兇巴巴地說:“那你呢,你陪我去!”
排骨渾身抖成了篩子,他縮起身子,說:“掌柜,我和多寶閣主非親非故,你這樣逼我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