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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舞俑

第二十一章 老小威爾遜

樂舞俑 佛日娜 3353 2019-10-29 14:12:42

  三個月后

  “想清楚了,你肚子里的籌碼還不能足夠到讓你順利進入豪門?!?p>  “我也不稀罕?!?p>  “如果真的不稀罕,干嘛不回國收拾掉?!?p>  “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成為誰?!?p>  陳純放下電話,這已經(jīng)是近一個月來她接聽到的自稱“戚離”的第三個電話。

  放下電話,短信詹姆斯

  “詹姆斯,我有話要和你的講?!?p>  “電話里可以講的明白嗎“

  “最好還是面談,我有樣東西要給你看?!?p>  “好吧,下午5點松野公園見“

  已經(jīng)是三個月的光景,自從那個事情后,兩人再沒有通話見面,之后天天又消失的無影無終,究竟是轉(zhuǎn)學了還是回國,沒有人知道。

  松野公園這個時候最是熱鬧,大概5,6歲樣子的小男孩一定要折斷柳枝去小池子里釣金魚無奈母親阻止,他就做了一個鬼臉跑掉了,母親只好推著嬰兒車緊追在身后,生怕小男孩掉進池塘,嬰兒車里還有一個粉嫩嫩裹著手指睡覺的母嬰。

  “純純,你好“詹姆斯坐在了陳純的對面,她看上去很是疲憊和憔悴,詹姆斯擔心是自上次他的冷言冷語讓她落下了病?!?p>  “你還好嗎?”

  “還好?!标惣兂銎娴逆?zhèn)定,這讓詹姆斯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和我談什么?”

  陳純將上個月醫(yī)院取來的化驗單遞給詹姆斯

  血液化驗,HCG那項后面一個上升符號,大于0.5.

  “這個說明什么“詹姆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懷孕了!“陳純輕描淡寫

  “但是,但是純純,不,我該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告訴我?“

  詹姆斯變得非常激動,他不想承擔這個責任,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他不能殘忍的讓她打掉孩子,那是謀害生命,他的教義和良心都不允許他這么做。

  “天??!陳純,你打算怎樣?”

  “把孩子生下來。“

  “但是純純我們還小,我們的學業(yè)沒有完成,我們沒有足夠的資金和經(jīng)驗來養(yǎng)育這個孩子?!?p>  “你難道要讓我打掉他嗎?”

  “不,我會那樣要求你。但是你可以在把孩子生下來以后讓更適合他的人去撫養(yǎng)嗎?”

  “所以你不愛自己的孩子,你要逃脫掉責任,把孩子送人。”

  “我的上帝,純純我本就沒有想過和你發(fā)生關(guān)系,要不是那一夜,是的,那一夜我也有錯,但是現(xiàn)在現(xiàn)實擺在眼前,我們要正視它,他不是我們愛情的結(jié)晶,我也不會因為他的存在而和你結(jié)婚?!?p>  “今天約你出來,我就是想告訴你這個結(jié)果,孩子我會生下來,至于我會不會嫁入你們布朗家可能還由不得你說了算?!?p>  “純純,你不能這么執(zhí)拗,這樣只會害了彼此?!?p>  陳純站起來,蔑視的看著他,離開了。

  詹姆斯埋下頭痛恨著自己,他的懦弱表露無疑

  她登上竹子橋,不遠處一個小女孩抱著藍眼睛的貍花貓在玩耍,而那松樹下作畫的不再是孟天天,如今,物是人非。

  這是個弱肉強食,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唯利益驅(qū)使的國家?,F(xiàn)實擺在眼前,不容爭辯。一個月前通鑒藝術(shù)節(jié)因校內(nèi)各勢力爭端,所有提案和籌劃無疾而終。真實的數(shù)據(jù)就是會發(fā)生在她身上的概率,藝術(shù)畢業(yè)的學生很難留下來就業(yè)。希望也可以回到原點,畢業(yè)后回到家鄉(xiāng)在某個省級藝術(shù)中心任教,或者繼續(xù)讀研,然后海歸高校任教,在30幾歲的時候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嫁了??赡軙]有憂慮的過完一生。但是如果老天真的是這樣安排的,詹姆斯的出現(xiàn)又算是什么,她陳純不服氣,不服輸,還沒斗到最后一刻,她就不會放手。

  孕期已是10周,走上一會就會疲憊,偶爾還會嘔吐,但在外面她總能忍住,她還要繼續(xù)留在學校,就算這個學期掛了科,也可以重考,10個月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當她坐在公園外的一處木椅上安慰自己時,對面一輛商務(wù)車突然停了下來,兩個著黑衣戴黑色眼鏡的大漢子把她請上了車,她早有心里準備的,一定是“戚離”

  她被隔離起來,四處灰暗,車子平穩(wěn)的向前行駛。來自副駕駛座位上的聲音說道

  “你該想好了吧,詹姆斯沒有興趣和你一起生養(yǎng)孩子,我說對了。你的肚子成不了籌碼?!?p>  “你在跟蹤我!”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想清楚。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和你浪費,你的肚子越大,你就越是失去了與我們合作的價值?!?p>  “我可以考慮和你們合作,但是,我需要知道我合作的人是誰?!?p>  “好吧,既然你的好奇心這么大。但是中國有句古話,知道的越少越好,你還執(zhí)意要知道嗎?”

  陳純咬了咬牙“是的,我要知道?!?p>  “我與明軒集團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你曾經(jīng)的同寢好友,現(xiàn)如今的情敵趙賀及她的父母都是我的仇人?!?p>  “誰是趙賀?”

  “趙賀是孟天天的真實姓名?!?p>  “嗯?天天已經(jīng)失蹤三個月了,是你干的嗎?“

  “和我沒有關(guān)系,她雖然是我許家的仇人,但現(xiàn)在留著她還有用,我還要讓她見證真正的名譽掃地,家破人亡是什么樣子,哈哈哈!“

  “這和布朗家族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你不必知曉。但在這次合作中,我們都能夠拿到彼此想要“

  “你要我干什么?”

  “我會把你送進布朗家,然后我會給你指示?!?p>  “你所做的會對布朗家族帶來什么害處嗎?“

  “我還沒有力量去動布朗家族,而且他們與我也是無冤無仇,我許家人愛憎分明,和我們不相關(guān)的,我們不碰?!?p>  “如果你答應(yīng)我不傷害孟天天,我和你合作。”

  “別忘了,如果不是孟天天,你也不會有今天。他們趙家人就是喜歡奪人所好?!?p>  “你答不答應(yīng)?“陳純再問

  “好!我答應(yīng)你,我們的合作期限內(nèi),我絕不動孟天天?!?p>  “我們的合作期限是多久?“

  “從今天開始,直到你分娩的那天為止。“

  “好!”

  下了車,陳純小跑到商場,叫了一杯熱茶,那商務(wù)車里一片朝濕,好似地下棺槨里的陰氣沾在身上,她寒顫不禁。直到熱滾滾的液體流進食道,才仿佛爬上了地面。但從此她的心里不再有陽光。

  “下一位:孟天天“

  孟天天整整衣服,從容不迫,面帶笑容的坐到以為已經(jīng)快要到了退休年紀的約翰遜教授面前

  “說說你要轉(zhuǎn)學的原因?”

  “因為我的腿受傷后沒能正?;謴?,不可能作為專業(yè)舞蹈演員回到舞臺上?!?p>  “但是你仍舊熱愛舞臺所以選擇了戲劇嗎?”

  “是的,但是在你選報的課程中75%管理。你確定你還熱愛著舞臺嗎?”

  “是的,我熱愛舞臺就像熱愛自己的生命,我熱愛管理,就像我熱愛我父母的生命?!碧焯斓难劬τ行┘t潤。

  “親愛的天天,系里面已經(jīng)審閱了你遞交的申請材料,從舞蹈和戲劇這兩個專業(yè)的交叉學科來看,你曾完成的課程可以直接將學分轉(zhuǎn)過來,你的年度設(shè)計作品也是可圈可點的。你已經(jīng)達到了入取條件,但是我們大學是私立性質(zhì),獎學金名額很有限,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建議你申請助學金,這是第一。第二我們學校今年的本碩連讀已經(jīng)成功獲批,我建議你將本科申請改為本碩連讀申請,周四前遞交上來,下周一我們會發(fā)正式取錄信函,如果本碩連讀沒有申請下來,申請會自動退回到本科渠道。“

  “非常感謝約翰遜教授的善意指導,我會盡快重新遞交申請書。“

  天天出了辦公室,隱約覺得這位老先生眼熟,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面,直到入學后的第一個周末,老教授在自家花園里舉辦碩士新生慶祝會。

  她正仰著頭看客廳書架最上層的書目“碟中諜”“暗諜回憶錄”“隱形人”。突然一份薯片出現(xiàn)在眼前。她轉(zhuǎn)頭一看-約翰遜警官。她才明白,這對父子長著同樣幽默的鼻子和嘴唇,除了頭發(fā)的顏色和皺紋,他們真的是共用了一個模子。

  “你好,威爾遜警官,天天伸出右手向他問候?!?p>  小威爾遜有些警覺的伸出手去,兩人握手,天天的手掌很有力氣。她的身體像一只隨時展翅可以飛走的小鳥,而她的眼睛更是透著不屬于20歲女孩的沉重和斗志。半年的時間,這個女孩子經(jīng)歷了什么?!

  “怎么不跳舞了?”

  “我的腿不好用了?!?p>  “所以跟著我家老頭子學戲劇了,我不敢說他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但他決對是一頂一的教授?!?p>  “謝謝你們,兒子把我救了出來,父親收我做了徒弟。”

  “孟天天?!”

  “是的,威爾遜警官。“

  “你的父母親還好嗎?“威爾遜警官略歪著頭,瞇起眼睛有些猶豫的問道

  “他們被捕入獄了?!碧焯炱降恼f

  威爾遜露出驚訝的表情而后拿起兩杯紅酒,讓孟天天隨他來到小陽臺。

  從這個小陽臺可以看到山下遠處的河流,山間的野草彌漫在整個夜色里,有著濃郁的侵蝕感。

  “孟天天,我對你父母親的遭遇感到十分抱歉!但是我希望你能夠一直這樣振作下去,你還年輕?!?p>  “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孟天天仰頭看著高大的威爾遜警官露出無奈的微笑

  威爾遜從面前小姑娘的眼里似乎看到了厭惡和鄙視,他為了給自己挽回自尊說道

  “奧斯卡和皮特的案子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這其中牽涉到各方商業(yè)和政治勢力,甚至是一個國家的利益。你的綁架事件只是一個小插曲。“

  “是??!小插曲“

  “我不是說你的案子就不值得計較,在米國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等價的,每個人的生命和尊嚴都是不容侵犯的,我也一直在捍衛(wèi)著..”

  “董燁!“

  “對不起,威爾遜先生,我看到了老朋友,謝謝你,我們改天再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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