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會一直等
“我愿意!”沒有半分猶豫。季冥淵的苦她也想承擔。
是不是只要沒了這些情債,于她,與季冥淵而言就沒了感情的羈絆。
“別去找季冥淵,別告訴他你替他還了?!?p> “不會的?!鼻镌手Z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她永遠也不想成為季冥淵的負擔,成為季冥淵感情路上的羈絆,他對夏莜莜尚且如此,他們中間需要一段時間。有夏莜莜照顧他,很好。
“來人!”
兩個黑衣人把秋允諾帶到了二十層樓高的天臺,是一棟家屬樓。
明明很高,打他的響聲仍是驚動了頂樓的人們。
她硬生生忍下了十巴掌,臉頰火辣辣的疼,這可是比打季冥淵還要重。
夏莜莜看著她腫得都變形了的臉,哪有半分憐惜,她痛快地就差拍手吶喊了。
不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除非,是為了男人。
秋允諾捂著臉從地上強撐著站起來,季冥淵,是不是很痛?她覺得很痛呢!但她不會去找季冥淵,她想,就算季冥淵來找她,她都會避之不及吧,因為,她這副模樣怎么能讓他見到?
很奇怪,她回去時又不自覺的路過那家茶館,“一期一會”,可心境已截然不同。
季冥淵,若有一天,若能相見,若緣分真妙不可言,回頭剎那,我們不期而遇。
夏莜莜回到了醫(yī)院,你看,她又回來了。
走進病房,一股濃濃的煙味撲面而來,桌子上是大大小小瓶瓶罐罐的酒。一副奢靡頹廢糜爛的畫面。連她這種習慣了煙味的人都覺得夠嗆,可想而知,季冥淵在她離開的一會兒功夫喝了多少。
夏莜莜見狀,一把奪了左他手中捏著的香煙。
“別抽了淵哥,養(yǎng)傷重要?!?p> “你他媽的忘了,我身上的傷不就是你打的嗎?”季冥淵冷笑一聲。
夏莜莜被懟地說不出話來。
季冥淵斜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又順手拿起一只酒杯仰頭就要灌下去?!叭松芯祈毐M歡啊須盡歡,莜莜,你說是不是?”
夏莜莜眼疾手快的又將酒杯奪了過去。“淵哥,我那么做還不是想和你在一起嗎?怨我可以,要善待自己。你的傷,由我照顧?!?p> 季冥淵看著夏莜莜一系列的動作,要是秋允諾看到他吸煙喝酒會阻止嗎?不會吧,她又不是沒見過,難道秋允諾還比不上夏莜莜?不對,他干嘛要比?
煙和酒都被這個女人拿走了,心里很是急躁。
“夏莜莜我告訴你,等一個人拿掉我手里的煙,我就再也不抽了;等一個人拿掉我手里的酒,我就再也不喝了?!?p> 他黑眸憤恨地瞪著夏莜莜,說不出的心煩。
“可是”他厲聲道,語中是毋庸置疑。“我等的那個人,不是你!”他會等到秋允諾親自拿掉他的煙和酒,他放蕩了十多年,也只愿為她借酒戒煙。
夏莜莜看著他,鼻尖酸澀的她想落淚?!皽Y哥,知道最悲苦的是什么嗎?就是,你拼盡全力想要和一個人在一起,可那個人卻從來沒有為你努力過?!彼闶且娮R了季冥淵和秋允諾這對鐵鴛鴦,一個個說的她才是那個最錯的。
“是你喜歡錯了人,找一個同樣喜歡你的?!?p> “不可能,不用你的喜歡,我會讓你離不開我的!”她后悔了,半個月遠遠不夠,她也沒告訴他有個人已經(jīng)替他還了情債。
季冥淵的目光深了深,似是在思索什么。
結(jié)果不出所料,季冥淵對致幻劑的依賴程度一天大過一天,本來夏莜莜離開的那兩個月他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自從夏莜莜來醫(yī)院,他就感覺自己快遺忘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不過,這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想。
一日,藥效顯然又達到了高潮。
季冥淵孤身一人走到了天臺,望著樓下如蟻的世界,可眼前是紙醉金迷的另一種景象,那么真切,一幕一幕又像過電影一樣重演,他突然想要解脫了,他站到了護欄外面。
就在他準備嘗嘗脫離人世的感覺時,戰(zhàn)梟和夏莜莜把他拉到了安全區(qū)。
“淵哥你瘋了嗎?快跟我回去。”戰(zhàn)梟以為季冥淵只是偶爾有些思維奔逸,注意力不集中的現(xiàn)象,沒有想到這藥竟然會讓產(chǎn)生荒謬的輕生行為。
“你蠢,我掉下去又不會死,我的靈魂會寄托到別的人身上,我就超然自在了?!彼浦鴳?zhàn)梟的手,又往天臺邊上跑。
致幻劑服用四個小時才會達到高潮,竟然在這期間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戰(zhàn)梟越發(fā)覺得這藥可怕了。
夏莜莜在一旁嚇的臉色蒼白,她以為,這只是如同申暮所說普通的致幻蘑菇菌,能讓患者減輕痛苦,難道不是?申暮騙了她?
她和戰(zhàn)梟慌忙地跑過去阻止季冥淵。
“別過去!淵哥?!毕妮謶值刂睋u頭。
季冥淵卻像突然發(fā)了瘋的野獸,陰鷙的臉上籠罩著殺意,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鋒刃上反射著光芒。
這把防狼匕首是季冥淵為自己準備的,藥物發(fā)作時就會刺向自己,讓自己因為劇痛可以有片刻的理智,從而不至于和夏莜莜發(fā)生不清不楚的男女關系。
可是今天,刀尖分明指向的是夏莜莜,“別阻攔我,誰攔著我就殺了誰!”一出口,就震撼到了他們,淵哥這次玩真的!
季冥淵揮舞著匕首,夏莜莜連忙往后退縮著。
“臥槽,夏莜莜,你他媽的真是個三八,還想逃?!睉?zhàn)梟話間就把夏莜莜拉倒了自己前面,淵哥的病多半跟她逃不了關系,淵哥不把她攆走肯定是她手上有什么把柄。
夏莜莜害怕的不敢輕舉妄動,畏懼的盯著季冥淵的雙眼,他發(fā)瘋時,眼前基本上浮現(xiàn)的都是秋允諾,所以傷也只會傷自己,從未傷過她。
這么想著,她雙手抱住了季冥淵?!安灰?,不要……”。
季冥淵瞪著她“夏莜莜,我要你死?!彼罩氖滞缶褪且坏叮囊路杆僬慈玖艘黄E。
戰(zhàn)梟見狀不妙,也去阻攔,胳膊上也挨了一刀,不過幸好,兩人傷勢都不嚴重,皮外傷。
季冥淵竟然認出她是夏莜莜,不知這次的記憶又退回了哪里,他的短期記憶經(jīng)常忘記,而長期記憶時常浮現(xiàn)。
看到了血跡,季冥淵想到了自己從摩托上摔下以后血流不止的慘景,他看著那把匕首,一滴血正滴落下來,在地上暈出一朵好看的梅花。
他知道,自己又發(fā)作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他沒有時間苦思冥想,只用力向自己的胳膊刺了一刀。
三個人的血液混合交織在這把匕首上,那樣觸目驚心。
戰(zhàn)梟和夏莜莜見狀,明白了他們總算僵持到了藥效開始褪的時候,暗暗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