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安二小姐又來了?!?p> 一個又字,可見安洛熙拜訪塵王府拜訪得有多頻繁。
夜同塵打開門,從屋子里出來,聞言皺了皺眉:“她又來干什么?”
說話間,安洛熙已經(jīng)走到夜同塵前面了。
“臣女給王爺請安?!?p> 夜同塵懶得應付她:“安老爺又有什么要事要跟本王商討?”
安洛熙臉上紅了紅,這是她最常用的借口,為了見夜同塵,把自己爹搬出來當幌子。
然而夜同塵直喇喇地挑明了,安洛熙再想張口就有些為難。
“我…”安洛熙“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夜同塵皺了皺眉:“安二小姐若是沒事,就請回吧,本王可不像安二小姐這么清閑。”
安洛熙含羞帶怯地看了夜同塵一眼,可惜夜同塵并沒有看她,也不會注意到她眼神里的含情脈脈。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荷包來:“這個…送給王爺。”
夜同塵掃了一眼,沒有接。
安洛熙愣了愣,又往前舉了舉。
夜同塵退了一步:“安二小姐是否誤會了什么?”
“…什么?”
夜同塵指了指荷包:“本王雖然沒有什么好名聲,可是也知道女子的閨閣之物,收不得?!?p> 安洛熙眸子一顫:“王爺,臣女…臣女與您是有…親事的,送個荷包也無妨…”
一句話,安洛熙說的磕磕巴巴,充滿了小女兒家的羞怯,倒是與那日連香樓里她鎮(zhèn)定的模樣不同。
夜同塵道:“上次已經(jīng)說過,我二人并無親事,不過是長輩的一句玩笑話,納吉納征六禮皆無,安二小姐還是莫太當真,壞了自己名聲?!?p> 安洛熙沒想到自己會從夜同塵嘴里聽出這樣一番話來,當時心就涼了半截。
“王爺,臣女一直當真了的?!卑猜逦踉捰行┘?。
她從小就知道她要嫁給他,盼了很久很久的及笄,卻等來一句當不得真?
她動了心,他卻…不認承?
“安二小姐,請回吧?!?p> 夜同塵擺出了送客出門的架勢,安洛熙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塵王府的。
再回頭看時,她的目光明明滅滅,有一瞬的陰沉劃過。
夜同塵吩咐明叔,“以后安二小姐再來,就說我不在?!?p> 這就是要躲著安洛熙了,明叔看看安洛熙,又想起剛剛送走的唐宓,嘆了口氣。
王爺對兩個人的態(tài)度,可是千差萬別。
“王爺,安二小姐待您一片赤誠,依老奴看,倒不失為一樁好親事?!?p> 雖然當時與安家的口頭一說不算,可是王爺要真的能跟安二小姐心意相通,那婚約落實了也無妨。
想起那天王爺透露出來看上了宮里的娘娘,明叔就憂心忡忡。
“依你看?那你去娶?!币雇瑝m冷哼一聲,走了。
明叔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我娶什么?”
王爺怎么說生氣就生氣了呢,太妃娘娘在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平日也沒有這么喜怒無常???
城外,春日的陽光溫暖靜謐,天沉在湖里,云落于水底,清明節(jié)前后,正是游玩踏青的時候。
風景最好的寧湖,也不止平頭百姓喜歡來,王孫貴族也不乏其中。
孟韋跟幾個錦袍公子哥兒一處,幾個人約著往寧湖這邊兒來。
“孟兄最近可是忙的很,哥幾個兒想約你都約不到,今個兒無論如何得好好玩玩兒!”有個好友朗聲笑道。
孟韋點點頭:“不瞞各位,這幾日還真是心力交瘁,今日里能與各位一起出來,一定得玩?zhèn)€暢快!”
孟韋這幾天因為駙馬的事兒跟家里鬧得不愉快,家里氣氛沉悶得很,好不容易出來,孟韋才找回幾分少年人意氣風發(fā)的感覺來。
“你有什么心力交瘁?你現(xiàn)在可不是正春風得意?”有好友笑道。
“對呀,孟兄現(xiàn)在可是當朝駙馬爺,旁人都羨慕不來呢?!?p> 孟韋苦了苦臉:“哎呦,諸位可別拿我打趣了。”
“怎么?”好友看他臉色還真奇怪了:“公主身份尊貴,生的又花容月貌,你還不樂意了?”
孟韋搖搖頭:“娶妻哪是這么簡單便成的?”
“呦,孟兄有何高見?”
孟韋道:“我能有什么高見,總之我與公主,并不合適而已?!?p> 孟韋話音剛落,從后面就傳來一聲帶著涼意的輕笑:“幾位,好生熱鬧,不知是在聊什么呢?”
孟韋身影一僵,真是巧得很,上會他與朋友討論他,她在后面,這回又是這樣!
可見背后不能說人,不然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夜錦妝繞到幾位公子哥兒前面,沒看孟韋,朝著那幾個人道:“今天玩兒什么?帶我一個?!?p> 幾位公子罕見的愣了愣,又看了看孟韋,當場起哄:“好啊,公主,我們方才還在羨慕孟兄呢,沒想到公主就來了。”
夜錦妝但笑不語。
幾人原本就打算好好玩玩兒,早早地定了游船。
他們幾個里有認識夜錦妝的,也有不認識的,但是夜錦妝不擺架子,說話直爽利落,很快與他們幾個聊熟了。
孟韋從夜錦妝過來就沒有說話,默默地跟著一群人上了游船,幾人起哄讓孟韋挨著夜錦妝坐。
孟韋看了看夜錦妝,又看了看她身邊兒的空位兒,不知道說什么,只覺得尷尬非常。
“算了吧,不合適…”孟韋干啞地出聲。
有人制止他:“孟兄,你不合適誰合適,你是公主未婚的駙馬,挨著你坐再合適不過了?!?p> “是啊,萬一公主喝醉了,你也好有個照顧。”
又一個人笑道:“我們倒是想挨著公主坐,都沒有這個福分,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p> 孟韋被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堵的啞口無言,想了想夜錦妝一個姑娘家挨著別人確實不合適,最終還是一撩袍子坐在了夜錦妝旁邊。
夜錦妝輕嗤了一聲,沒理他,伸手去拿酒壺,剛好孟韋也伸手去拿,兩只手碰觸地那一剎那,孟韋如同被燙著一般縮回了手。
“公主,我來吧?!泵享f覺得更不自在了,訕訕地道。
夜錦妝本來已經(jīng)拿到手的酒壺又放回去:“請?!?p> 孟韋無話可說,伸手去拿酒壺,先給她倒了小半杯,又給其他人滿上。
周圍人看著兩人,帶著善意的哄笑聲響成一片。
云執(zhí)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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