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么快就離開了嗎?”換上白大褂,走出會客大廳的時候,走廊盡頭的一名侍衛(wèi)有些疑惑的詢問。
“大人們正吃喝的開心,讓我們等會兒再來?!弊弦缕降幕貞?yīng),語音語調(diào)沒有絲毫波瀾,“你們也不要去隨意打擾,不然可別觸到霉頭了?!?p> “好的,多謝提醒?!?p> 紫衣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一行人跟在她的身后,從容走過。
“奇怪,我怎么感覺剛剛進(jìn)去的不只這些人呢?”侍衛(wèi)的嘀咕聲傳了過來,但隨即他又自我解釋道,“該不會是那幫大人們看中了幾個,留下來陪酒了吧。”
這是一陣可有可無的調(diào)侃,說完之后,他就不再說話,但當(dāng)他拋出問題的時候,荒原明顯感覺到周圍的騎士們,氣息同時凝固。待到他自我解釋的時候,他們雖然松了一口氣,但卻都露出了微微的怒容??磥硭麄兌甲砸暽醺撸莶坏脛e人隨意評論。
這一點不只是這里有所體現(xiàn)。在走出城防軍駐地之后,他們?nèi)计炔患按某兜裟樕系拿嬲?,甚至還想順勢脫掉白大褂。
但被紫衣阻止。“就這樣,不要脫下來?!笨柂q豫了一下,然后同樣喝止大家。
巨龍騎士都不是蠢人,他們停下了動作,同時,都變得極度的沉默,每一個人都微微皺著眉頭,看得出來,正在思考著什么。
“接下來,我們該去哪里呢?”一名騎士終于拋出了問題。
紫衣和卡爾似乎早有準(zhǔn)備,幾乎異口同聲的回道:“龍谷?!痹捯袈湎?,卡爾立刻看向了紫衣,他的眼中隱隱帶著一抹笑意。
紫衣則是對著他點了點頭。
“那就出發(fā)吧?!被脑炔患按恼f。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么心里會有一點小小的別扭。
“你懂什么,巨龍城占地約一百萬畝(參考BJ市),從這里到龍谷,徒步過去至少要一天以上?!币幻T士立即以高傲的口吻反駁。
“那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辦?”荒原淡淡的看著他。這個人就是找茬,荒原又沒有說是徒步過去。
“這附近有市域馬車的站點,我們?nèi)ツ莾喊??!弊弦麓蛄艘粋€圓場。
“好,我們就去那兒?!笨栕罱K拍板。隨即,一行人朝著那個方向離開。
紫衣刻意走在荒原聲旁,她小聲的詢問:“對于剛剛發(fā)生的那些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荒原看了看左右的人,除了卡爾不悅的看了看這邊,其他的人都看著前方?!拔矣X得埃隆和之前的那些禁衛(wèi)軍不是一伙的?!?p> “我也這么覺得。不然他為什么要救我們。但我想不明白,救了我們之后,為什么還要對我們動手?!?p> “紫衣,”荒原停頓了一下,再次觀察左右的人,確定他們都沒有注意后,又壓低了聲音,“埃隆,或者說他幕后的人,希望我們活著?!?p> “但他下了毒?!?p> “對,一種可以了結(jié)我們性命,但又會被我們察覺出來的毒?!?p> 紫衣驀然瞪大了眼,呼吸也不覺變得急促。那句話應(yīng)該啟發(fā)她想到了什么。“所以我們才會順利的走出來,而且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半點意外。”
“你有懷疑的對象了嗎?”
紫衣猶豫了一下,然后說:“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p> 的確,如她所言,這件事情分析到這里,已經(jīng)涉及到了王位的爭奪,這可以說是最深的旋渦,不被卷進(jìn)去,是為了自己好。
荒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而后一路無話,直到目的地。
或許是緊鄰城門的緣故,眼前的市域馬車站點,規(guī)模十分宏大。一片遼闊的廣場上,整齊的停放著上千輛馬車。這陣勢,遠(yuǎn)非盟重土城能夠比擬。
馬車之間,人流攢動,一派熱鬧。不時的,還有駿馬嘶鳴,隨即,相應(yīng)的馬車開動,駛離廣場。
但正準(zhǔn)備通過入口的時候,被一群身材矮小,目射兇光的人攔住去路。他們的頭發(fā)全都扎成一束,立在腦門。目的是為了增加身高,以使自己看起來更加的威猛,但實際上,卻平添了無數(shù)的滑稽。
荒原清楚他們的底細(xì),來自尾獸帝國的升陽武士,一群徹頭徹尾的小人,欺軟怕硬的倭寇。
“站住,干啥去的?”一名首領(lǐng)模樣的人物,雙手叉腰,鼻孔朝天。他的腰間別著一把短刀,模樣是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周圍的巨龍騎士明顯是憤怒極了,就好像是被爬蟲鄙視的巨龍,他們的眼中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但他們都有所顧忌,不愿意暴露身份,而且個個都帶有重傷,真的拼斗起來,不一定能立刻結(jié)束戰(zhàn)斗。
所以他們都只是憤怒的咬得牙齒咯咯直響,沒有從正面去回應(yīng)那個囂張跋扈的井底蛙。
“都是啞巴嗎?”眾人的不理會,反而助漲了他的氣焰,他厲聲呼喝著收回了目光,掃視過來。
但當(dāng)他的視線觸及到紫衣和安妮的時候,眼神瞬間直了,嘴角更是緊接著流出了清涼、黏著的涎液。
荒原的心中頓時涌上一團(tuán)火,在此之前,他始終都是一副平淡的模樣,但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就要被憤怒點燃,而他卻不知道為什么。
他也沒有仔細(xì)深究,一步站到紫衣身前,隔斷那人的視線?!拔覀冏鍪裁矗枰蚰銋R報嗎?”他竭力保持聲音的平淡。
“滾開,敢擋老子看花姑娘,信不信老子砍了你。”那人眼中的兇光更甚,聲音也更加的嘹亮。
荒原怒極反笑,終于冷靜了下來。他是看著自己穿著白大褂,就以為自己是不懂武技的醫(yī)護(hù)人員,所以隨意的羞辱。很明顯,他的認(rèn)知和現(xiàn)實之間,有著天與地的差別。
荒原攤開雙掌,對他招了招手?!坝心懥烤蛠戆?。”
“混蛋。”那人低罵著抽出了短刀,“竟然敢挑釁我,受死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p> 他怪吼著準(zhǔn)備沖上來,就好像嚎這兩嗓子,就一定贏似的?;脑瓟[了擺手,說:“等等?!?p> “哈,害怕了嗎?”升陽武士大笑起來。
“不要誤會,我是擔(dān)心你。畢竟我沒有用刀,所以如果你輸了的話,回去可千萬不要切腹自盡。聽說你們那里的人,不管做什么,輸了就喜歡搞這個?!?p> 荒原的寶劍仍然隨身攜帶,但被白大褂套在了里邊,不便使用,所以他選擇了空手。
“你說什么!”所有的升陽武士同時怒吼了起來。紫衣和安妮幾乎也在同時,噗呲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