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他們很喜歡聽你講故事。”紫衣走到荒原身旁,輕輕的撩撥了一下頭發(fā)。
荒原的目光仍然停留在不遠處的孩子身上,他們聽完故事后,被院長責令回去學習了,現(xiàn)在正在依依不舍的離開。
孤兒院的孩子,并不能一直無憂無慮,他們每個人都需要學會一門技能,以后才能在社會生存。
“我小時候也像他們一樣,非??释牭接⑿鄣墓适??!被脑⑿χ蛶讉€頻頻回頭的孩子打過招呼,示意他們快去學習。
“他們幾個叫什么名字?”
荒原伸出食指,從左向右依次指點:“小強、小剛、小紅、小霞?!?p> 紫衣愣了一下,臉色有些古怪。
“你覺得這些名字十分的隨意,對嗎?”荒原明白她的想法。
紫衣不好明說,只是點了點頭。
荒原感慨的嘆息一聲?!坝钟姓l會為了孤兒的名字花費心思。”
“我覺得你的名字就不錯啊?!?p> “是嗎?”荒原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我告訴你,我之所以叫荒原,是因為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是躺在一個荒原,你還會覺得這個名字不錯嗎?”
“挺好的啊?!?p> “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在孤兒院里,我有兩個極好的朋友,他們一個叫青辰,一個叫星月。青辰是在清晨被發(fā)現(xiàn)的,星月是在星月交輝的夜晚被發(fā)現(xiàn)的。”
“這兩個名字的確要更有詩意一些?!弊弦螺p笑了起來,“那他們現(xiàn)在怎樣?過得還好嗎?”
“我不知道,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他們了?!被脑瓕⑹稚爝M衣領,掏出了一根銀白色的吊墜。吊墜的主體是三個排成一排的圓環(huán)。
“這是星月制作的禮物,我、她還有青辰,我們一人一個?!被脑p輕撫摸中間的圓環(huán),“星月說,這個代表著她,她是小妹妹,站在中間,緊緊的扣著我和青辰兩個哥哥,需要我們保護她?!?p> 荒原的思緒飛回到從前,嘴角不自覺的勾勒起了清淺的笑意?!扒喑剑窃?,這些年你們過得可好?如果不是因為當初發(fā)生的那件事情,現(xiàn)在我這個當大哥的一定還和你們待在一起?!?p> 他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但很快又松了開來?!澳莻€人現(xiàn)在都已經記不得我了,也許,我可以回來看看你們了吧?!?p> “你沒事吧?!弊弦碌哪抗饫锿嘎吨┰S擔憂。
“沒事,我很好?!被脑瓝u了搖頭。
“那我們現(xiàn)在是要離開了嗎?”孩子們已經全部回去上課,院子里就只剩下紫衣、荒原還有小西。
“嗯,我們走吧。”
出門之際,紫衣欲言又止的說:“荒原,你的心愿到底是什么呢?你帶我來了這里,可我始終還是沒能猜出來。”
荒原驀然停下。剛剛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居然把這件事情給拋到了腦后?!澳蔷驮俳o你一次機會吧。”他笑著說,“等會兒你可以試著問他們這樣一個問題,長大了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長大了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紫衣輕聲復述了一邊,然后點點頭說,“好的,我記住了?!?p> 然后他們原路折返,在庭院里悠閑的漫步、閑聊,靜候孩子們下課。不知道為什么,時間在這個時候過得極快,有如白駒過隙,晃眼即過。孩子們又雀躍的奔跑了出來。
紫衣展開了她的行動,主動融入到孩子們當中?;脑h遠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帶笑的和小西一起表演節(jié)目,逗孩子們開心。
很快,課間時間結束,孩子們又依依不舍的離開。
“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荒原微笑著詢問紫衣。她沒有立即回答,目光盯著地面,看樣子是在思考。
“孩子們的愿望非常單純,他們有的想成為劍客,有的想成為騎士,還有的只是想吃好吃的食物,穿好看的衣服。我實在是想不到,你的心愿會是哪一個?!彼⑽欀济?,看來還在思考。
“他們真的這么說嗎?”荒原微笑著說,“也是,他們還太小了。紫衣,如果他們的這些心愿都達成了,他們接下來想要的,你覺得又會是什么呢?”
荒原和紫衣一邊說話,一邊離開了孤兒院。紫衣始終沒有想通問題的關隘?;脑簿筒辉儋u關子了?!白弦?,對于所有的孤兒而言,都有一個共同的理想,那就是找到自己的父母。我也不例外?!?p> “原來是這個,對,也只能是這個,我竟然沒有想到?!弊弦禄腥淮笪颉?p> “這不怪你,你不是孤兒,所以你永遠無法站到我們的角度。當然也就不會知道我們最需要的是什么?!?p> “所以你的心愿是想通過神石預言,找到你的父母?!?p> 荒原點了點頭。他將套在左手無名指的指環(huán)取了下來,放在掌心。“我是在襁褓之中被發(fā)現(xiàn)的,留在我身邊的,只有這枚指環(huán)。這上面刻著一排銘文,但我問過無數(shù)的人,沒有誰知道它是什么含義。”
“可以給我看看嗎?”
荒原笑著點點頭,本來取下來就是為了給她看的,所以在紫衣伸出青蔥玉指來取的時候,他主動將手掌遞了上去。
紫衣拾起指環(huán),放在眼前,上下看了一遍?!拔覐膩頉]有見過這種文字?;蛟S和你的身世有關?!?p> “我也這么覺得。但我走南闖北也有十幾年了,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類似的文字,當中的含義更是無從探尋?!?p> “這你就找對人了?!弊弦路畔轮腑h(huán),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我的爸爸是這方面的專家,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看懂的話,他一定就在那群人當中。”
“真的嗎,可以帶我去見你的爸爸嗎?”
“這個,”紫衣愣了一下,然后有些靦腆的回道,“可以吧?!?p> “有什么困難嗎,沒有關系,直說就是。我既然提出了請求,自然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被脑⑿χ鴮⒅腑h(huán)套回手指。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和紫衣之間的關系已經可以不用拐彎抹角,有什么話直說就可以。
“你不會懂的。走吧,我?guī)慊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