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哥……我最近夫子的功課給的重,實在是沒空去下地干活?!狈叫氂X得地里的活都特別累,他曾經(jīng)也去過一次,但是自從那次過后,他再也不想去了,真的是太累了。
“哦?!狈綐O不輕不重的回了一聲,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方盛卻在一旁有些不滿的說道:“二弟,三弟是要考功名的,以后當大老爺?shù)?,還是功課要緊。活不做就不做唄,我們也這么多人呢,干嘛非揪著三弟不放?”
方盛差點就沒直接指出來說方極不愿意干活了。
方極冷笑了一聲:“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不體辛勞?!?p> “心比天高,命比紙?。 泵髅魇莻€農(nóng)家小子,卻非要當個少爺一樣供奉起來,好吃懶做,有什么出息?
并不是說沒有底蘊,不能考取功名,而是說這種一味的供養(yǎng)一定不能成功。
方極說的聲音平穩(wěn)不帶絲毫的諷刺,但是話語中的內(nèi)容,卻讓方小寶瞬間抬不起頭。
方極不是怕干活,也不是想和方盛爭論什么,時間久了他作為這個家的一份子,最近的很多事情,雖然細小卻讓他感覺到了方小寶事情的弊端。
他是希望這個家昌盛,希望這個家族昌盛,甚至希望方小寶能考上舉人,狀元的,只是靠著目前的這種教養(yǎng)方式怕是會養(yǎng)成個廢人。
而且據(jù)他目測,方小寶現(xiàn)在就像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但是本質(zhì)還是不壞的,還有教化的余地。
方小寶雖然有些愧疚的,但是在這個家里誰都捧著她,所有人都說他將來能考上秀才老爺,能為家里爭光,能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大家都要靠他。
他就對方極說的話有些不高興:“二哥!我只是有功課不能下地干活而已,你不用這么刻薄吧,以后我考中了秀才,當上了大官,什么地啊,家里有沒有錢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方盛也跟著點頭:“就是呀二弟,三弟以后是要當官老爺?shù)?,怎么可能下地干活,你真的是想多了。?p> 方盛是親自聽夫子夸過方小寶很聰明的,說極有可能考中秀才,所以方盛就想著以后能跟著方小寶一起享福,所以他是一直站在方小寶這邊的。
“爹,你也這么想?”方極看著抽煙的方和平。
這會的正房的氣氛已經(jīng)開始有些壓抑起來了,方極這次就是要打破他們的幻想。
“老三說他有功課,總不能為了下地耽擱他的功課吧,夫子的功課更重要一些。”方和平一心想小兒子能光宗耀祖,所以也難免偏頗。
“方旭為什么也要在家干活,難道大哥不想他將來考秀才老爺嗎?”方極低著眸子反而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方旭還小,干些活沒什么的,小屁孩考秀才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方盛隨意的搪塞一句。
方玲玲緊接著就說道:“那三哥現(xiàn)在也沒有考中秀才,卻已經(jīng)不干活很多年了?!?p> “連玲玲都懂的道理你們不懂,爹,考秀才難嗎?老三都如果考不上呢?他這輩子什么都不會,就只能靠你們供養(yǎng)了?!?p> 這是在養(yǎng)廢一個人。
“我們是耕讀之家,我們沒有豐厚的財力去供養(yǎng)三弟,但是我們已經(jīng)盡力自己最大的努力,卻不能將眼界只放在讓三弟讀書上,這年下戰(zhàn)亂很多,萬一有一天我們一群人散了,大哥會種地,你們會種地,我會打獵,哪怕是玲玲丟了,都能嫁人,三弟會什么?讀書?他怎么活?”
“你們想過嗎?”
“而且,學堂的夫子根本沒有布置過什么很多的課業(yè),夫子也在家里搶收,我昨天才見過你們夫子,方小寶,你在撒謊!”方極說道最后的目光已經(jīng)很冷了。
方小寶的心里猛地一顫。
根本不敢直視眾人的目光,其實大家都是大人了,誰不知道方小寶在偷懶,但是每年方小寶都這么說,大家都習慣了,也不缺他一個勞動力。
只是方極突然這樣說的話,方和平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在他的眼里讀書人真的是很珍貴的,所以一家人才都對方小寶縱容,但是方極說的這些他們真的沒考慮過。
方盛最近越是看不慣方極了,以前是個憨憨二弟,現(xiàn)在是鋒芒畢露,就連父母也對他多了很多關注:“二弟,老三一定能考上的,你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p> “那方小寶,你告訴爹娘,你上次考試,考了什么名次?”方極覺得自己作為一個二哥應了這個稱呼,就有一定的責任。
一說到成績方和平重視了,旱煙也不抽了:“小寶你上次考試不說考了甲一名?”平時夫子在學校出考題,考試成績分為甲乙丙丁,甲等最好,丁最末。
“小弟?你是不是騙人了?”方盛聽方極這么說,頓時也有些懷疑。
方小寶的臉色有些發(fā)紅,在眾人的,目光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么:“我……我……”
“丁末!”方極輕易的說出兩個字。
一下子驚呆了一眾人,甚至包括陳翠花在內(nèi),都嚇了一跳,在他們的印象里,其實方小寶的功課一直都很好的,而且去報名的時候,夫子總會夸方小寶真的很聰明,而且平時方小寶寫的功課,她們不識字也都不認識,所以聽方小寶說的很有學問的樣子,他們都信以為真,并且以為方小寶真的能考中秀才。
但是現(xiàn)在……
“小寶……怎么回事?”方和平的面色有些嚴肅。
“你二哥說的是真的?”
“二哥,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想供我去念學堂了是不是?覺得我沒用了是不是?”方小寶的面上有一種被拆穿的窘迫,還有羞惱。
“我不單單知道你在學堂考試考了丁末,而且我還知道你逃學去鎮(zhèn)上花樓,錢是從娘那里偷來的。”方極一言把所有事情都抖落出來,這也是方極非把這個事情說出來的原因。
那天方小寶回來,走路的姿勢就不對,而且身上沾著酒氣和脂粉氣,衣角的黑色的痕跡,是陳翠花藏錢的地方用來封錢罐子的黑油。
陳翠花一聽就立馬起身,他要去看看自己的銀子,卻沒想到方小寶一下子拉住陳翠花,聲音中帶著乞求:“娘……”
“娘……”
我不是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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