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微同學(xué)在江大哥的書架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相親日記?!毙…傤D了頓賣起了關(guān)子。
“相親日記?”敏佳瞪大眼睛問道。
“對啊,話說咱江大哥可真是學(xué)霸,做事井井有條。筆記整理的那叫一個工整,連和微微姐離婚的這十年相親過的女同胞都登記的清清楚楚。微微姐偷偷給我看了幾頁,我給大家說說哈,具體名字就不說了,因?yàn)椴缓帽┞度思译[私的。”江瓊喝了口晾涼的開水繼續(xù)說道。
“2002年3月10日,A女士,32歲,教師,未婚,長頭發(fā),有點(diǎn)齙牙……”
“2002年5月20日,B女士,33歲,打工,離異,長相沒啥特點(diǎn),性格還算開朗……”
“2003年1月12日,C女士,35歲,離異,帶一個男孩,溫柔,她說會做飯,前夫出軌離的婚……”
“……”
“聽微微姐說,她越翻到后面相親越頻繁,期間也有條件很好的。她最后也給加了一條:秦微微,教師,性格潑辣,身材臃腫……”
“微微姐可真逗!”姍姍說道。
“咱微微姐是真的很逗,后來她也分析了是因?yàn)樽约汉徒蟾缭谝黄鸬臅r候江大哥受了太多委屈,所以才會對她發(fā)火,這么多年,她們都沒有談對象,也是在等著彼此。總算熬出頭了。希望他們不要再鬧了,可苦了我了?!?p> “嗯,祝福他們。”君茹說道。
“話說你們的父母有沒有什么奇葩的事情?”小瓊話鋒一轉(zhuǎn)。
“我們可真是八卦,都八卦到各自的父母了。”玉玉說道。
“對啊,大家都講講唄?!毙…傉f道。
“我家那倆可都是普普通通的小學(xué)教師,據(jù)說是通過相親認(rèn)識的,每天就是上班下班,日子過得普普通通,偶爾會拌拌嘴,星期天寒暑假我們都會到附近逛逛。可沒有江大哥和微微姐的驚天動地?!本阋豢跉庹f完了。
“我其實(shí)好羨慕你們的。”姍姍剛說了一句突然哭了起來,弄得大家不知所措。
“姍姍,你怎么了?”玉玉小聲問道。
“我都不知道我爸爸現(xiàn)在在哪里呢?在我五歲的時候爸爸就得了癌癥去世了。聽媽媽說,爸爸當(dāng)時很愛很愛我,剛一出生爸爸都不知道有多激動,見著親戚就說,我家閨女長得可真漂亮,眼睛隨她媽媽,鼻子像我。我媽媽后來是給我這么說的。從我出生,換尿布,洗尿布什么的他都承包了,一方面是因?yàn)樗麗蹕寢?,另一方面他?shí)在是太愛我了??墒呛髞?,到五歲的時候,爸爸查出了癌癥,不到半年去世了?!眾檴櫝槠v完了故事,大家一片安靜,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不知道如何開口。
“姍姍,你別哭了,我的比你好不到哪里去。你知道嗎?上周末我去參加了一個滿月禮。是我親妹妹的滿月禮,可是妹妹的媽媽不是我媽。他們瞞得我好辛苦。我們才上大學(xué)不到一個學(xué)期,我妹妹已經(jīng)滿月了。高考得時候我爸媽還是那么恩愛,拿到我們學(xué)校得錄取通知書得時候我們還去西泰飯店大吃了一頓,就我們?nèi)齻€人,花了好幾千塊錢。我當(dāng)時都心疼死了。可是吃完飯回到家里,我正準(zhǔn)備進(jìn)臥室,爸媽突然嚴(yán)肅起來,他們把我叫到客廳對我說,有一件非常嚴(yán)肅得事情要告訴我,他們打算第二天去領(lǐng)離婚證,問我會跟誰,財產(chǎn)已經(jīng)分好了?!?p> 敏佳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住的地方是爸爸家,我媽媽是幼兒園老師,在她幼兒園附近有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那里就是媽媽家。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懵了,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媽?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媽媽告訴我,讓我和她一起住。我剛剛十八歲,雖說已經(jīng)成年,很多道理我都懂,但是我還是希望父母能夠在一起,希望每次回家都可以看到他們,而不是其中一個。我乞求他們不要離婚,可是他們的態(tài)度很堅決,我覺得長這么大,這是我在父母面前最無助的一次。那一刻,我告訴自己,再見了,可以撒嬌的日子,再見了,溫暖的家。我很想很想挽留,可是我怎么挽留,十幾年的接受的教育,我做不出以死相逼他們不要離婚這么潑辣的事情,就算我說破了嘴皮子,他們第二天還是離婚了。我傷心有什么用,母親比我更傷心,我反而還要安慰她,這么多年,爸爸做生意讓我們家過上了好日子,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以后媽媽就要去幼兒園附近的小房子里度過余生了。我突然間想到了一個詞,就像我們看的清宮戲一樣,媽媽被爸爸打入了冷宮。媽媽做錯了什么媽?還是爸爸做錯了什么。后來媽媽告訴我她不想要爸爸一分錢,不想住這里的房子,那個一室一廳的房子是她用自己的工資買的。媽媽決定凈身出戶,留下了滿腔怨恨,希望爸爸永遠(yuǎn)內(nèi)疚。爸爸告訴我我還是可以住在這個大房子里,可是我想和媽媽在一起?!泵艏岩部蘖?。
“敏佳,看著你平時活潑開朗的,沒想到你心里也挺苦?!庇裼裾f道。
“是啊,媽媽告訴我,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后來直到上周末我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爸爸雖然工作很忙,但是在家的時候?qū)寢尯臀叶己軠睾?。陪我玩,還給媽媽送花,給媽媽做飯。我真的是沒有想到,爸爸居然這樣,我無能為力。他告訴我,雖然和媽媽離婚了,我始終是他的女兒,他對我的愛是不變的。可是在我心里他已經(jīng)變了,他不再高大,不再完美?!?p> “唉,大人的事情我們有時候真是搞不懂?!毙…倗@了口氣。
“玉玉姐,你家的呢?說點(diǎn)開心的吧,她們倆個說的人好傷心?!本阏f道
“好吧,我咋說呀?”玉玉想起了小學(xué)數(shù)學(xué)老師賈老師的話,心里隱隱作痛,我要給她們說這個媽?拜托了,這么多年,她想逃離這句話的魔咒。她要講她爸爸媽媽是怎么在一起的嗎?天啊,和室友也算是同齡人,自己的父母和室友的父母年齡也差不多大,為什么自己的父母好像和她們的父母沒有生活在一個時代。這就是農(nóng)村和城市的距離嗎?孟玉玉暗暗地問自己。
“他們就普普通通,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天跟黃土打交道?!庇裼駪阎林氐男氖螺p描淡寫地說道。
“這樣多好,田園生活,夕陽下,一隊(duì)夫婦揮舞鋤頭,影子拉得好長好長……”敏佳突然說道。
“我說鄭敏佳小朋友,你在做詩嗎?”君茹說道。
“對啊,我多么希望我的父母也是這樣?!泵艏颜f道。
也許,如果你的父母是我的父母你就不會這樣想了。玉玉心想著,沒有說話。這些年的小心翼翼只有自己懂。
“也不知道小恩一天在搗鼓些什么,老是回家,幸好最近樓管阿姨查的不嚴(yán)。要不然我們都不知道再給編個什么理由了。”姍姍說道。
“我聽她老給家里打電話,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希望一切都好吧!”君茹說道。
“時間過得好快,一晃一個學(xué)期馬上結(jié)束了,我們就要開始突破復(fù)習(xí)了,真是頭大。”小瓊說道。
“是?。】煲偶賴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