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以單純應(yīng)萬物
一頓飯吃的風平浪靜,滿足口舌之欲之后,葉木槿和倪意蘊二人在屋內(nèi)待著。
傍晚,窗外夕陽無限好,甚美。
屋內(nèi),倪意蘊坐在臨窗的桌子上靜靜看書。
霞光透過窗戶投射在倪意蘊身上,為他披上一層暖色的光暈,如玉般的面容,熠熠發(fā)光,陌上人玉如,公子世如霜。
而另外一邊,葉木槿身邊的四個陪嫁侍女,殳寒、月秋、欣夏、戀春站在一旁端茶遞水的伺候著。
葉木槿則端坐在繡花架前,捻起針在面前的繡布上一針一線的繡著,繡布很大,只繡了一會兒難以見繡品的規(guī)模。
繡花架,就如同一個床上的小桌子,四條腿,桌面鑲嵌著長方形的繡布,在繡布的四周是漆紅色的雕花,平常姑娘們就坐在臥榻或者跪坐著在繡花架前繡東西。
“過來給爺捶捶腿?!蹦咭馓N拿著書,頭也不抬的說著。
“……”
葉木槿聽見聲音,以為他是跟丫頭說話,所以不當一回事,也就沒有應(yīng)答,更別說回應(yīng)了。
“耳朵聾了嗎?”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充滿了危險感。
葉木槿雖說是在繡花,但眼角一直關(guān)注著他,見狀,手一抖,針刺進了指腹內(nèi),微微的刺痛感傳來,“嘶~”。
“叫不動你了?”他的聲音更輕了,語氣中的危險性卻是上升了一個階梯,葉木槿顧不上出血的手指,把手指放在紅潤的嘴唇內(nèi)含了一口,然后草草的用紙包住,就急忙朝他看去。
只見他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書,翻頁的速度很快,似乎剛才說話的不是他,但葉木槿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回應(yīng),恐怕他還有其他的招等著自己。
可惡,混蛋,大豬蹄子,現(xiàn)成的丫鬟仆人不叫,就等著妻子回應(yīng),不知是想引起妻子注意還是故意來折騰妻子,葉木槿猜測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世子,妾身不會?!比~木槿溫婉垂眸,小女孩特有的清脆的聲音如同滾珠落玉盤好聽。
“怎得?在葉府上沒教你伺候人的法子?”他眼睛盯著書,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誰家嫡女在家中學(xué)伺候人的法子?除非是不正經(jīng)的女子,例如青樓女子,他這是在故暗示家教不行。
葉木槿心思裝了兩番,不過是一秒的工夫,軟軟的開口:“家中姐妹都熟讀《女戒》《女德》略微了解《四書五經(jīng)》,琴棋書畫略懂。
而這伺候人的法子,妾身可是未曾聽過?
世子,難道伺候人還有法子嗎?這是什么高超的學(xué)問???可否給妾身好好說道說道?
妾身一定好好學(xué)習,然后告訴祖母,祖母說,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隨時問她老人家。”葉木槿語氣十分的真誠,如同一個好學(xué)的孩子,遇到不會的題或者有困惑時詢問老師,態(tài)度特別的好。
“......”他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書,也正眼看向葉木槿,目光復(fù)雜,一時之間不知說些什么,偏生葉木槿還在喋喋不休。
“世子,那個法子是什么???您為什么說妾身的府上要有人教妾身呢?
妾身從未聽身邊人說起過這個?難道這個很厲害嗎?
世子您見多識廣可否教教妾身?
......”
“......”他閉上眼睛,太陽穴“突突突”的跳著,他第一次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受,真的沒有想到這葉家三姑娘是如此的、如此的單純說是單純算是抬舉她了。
葉木槿一直在觀察他的神色,見“單純”的策略有用,便決定把它進行到底,況且【葉木槿】的生活環(huán)境本來就很簡單,養(yǎng)成一副單純的性子也是在所難免的。
“世子,您就告訴妾身吧?!比~木槿撒嬌,可愛、嬌嬌的小女生撒起嬌來,能讓人從心里就酥了。
“得了,不會就算了?!甭犞∨蓯鄣娜鰦?,他也有點受不住了,心突然軟了一角,前面無語的心情也被沖淡了。
“可是......”葉木槿見他放松了下來,正準備趁勝追擊,卻被他給打斷。
“算了,你好好繡花吧?!彼麚Q了一本書,繼續(xù)看著。
葉木槿還想說些什么,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一時之間,只有針線穿過繡布、與翻書的聲音。
“倒一杯水過來?!?p> 葉木槿知道這是在叫她,但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丫鬟們在做,一旦妥協(xié)之后,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偶然的一次叫做情趣,要是經(jīng)常做,就不美了。
葉木槿示意身邊的丫鬟去給他倒茶水去。
“沒規(guī)矩的東西,爺讓你來了嗎?”他冷冷道。
葉木槿見狀,立馬認錯:“都是妾身的錯。”
“你的錯?”他挑眉,饒有興趣得盯著葉木槿。
葉木槿乖乖的把錯往身上攬,“都是妾身的錯。”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什么都是對的,認錯就完了。
“哦。”他說完這一聲,就沒有下文了,余下葉木槿在暗自揣摩他的意思。
又是一陣靜默。
良久,葉木槿見他沒有責難,悄悄的把懸著的心放到肚子里。
“唉,爺累了!”他又開口。
葉木槿在腦中分析了一番:他這次聲音有些疲倦,怕是真的累了,不是故意找茬的。
這才乖巧的應(yīng)聲:“好的。”接著葉木槿小心翼翼的詢問:“那妾身扶著爺去床上?”
“嗯?!彼S,把手中的書放在桌子面上,正襟危坐等著葉木槿過來扶他。
葉木槿帶著月秋一起攙扶他,但走到近前時卻被他給禁止了。
“你自己來就行,爺這么金貴的身體也是她能碰的。”他帶著嫌棄的意味說道。
這個她,顯然一見指的是月秋,當然月秋又不是個傻子,怎么會聽不懂倪意蘊指的是誰。
只見月秋不知所措的看向葉木槿,眼睛巴巴地,模樣看著甚是可憐。
葉木槿看到這一幕,心下卻暗暗松了一口氣,她就知道他沒有按什么好心,肯定有下文,她從繡花架前走過來之時,就已經(jīng)做好了十二分的準備,這不果然如此。
雖然月秋沉穩(wěn)但到底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葉府的人際交往也不太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