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小乞丐被打的鼻青臉腫,實在是不忍心,可是連我都要依靠玄清池兄妹,這幾日發(fā)生的事已是諸多打擾他們,又哪來的立場再添麻煩。
內心煎熬著,也暗自氣這小乞丐為何如此倔強,就在我覺得小乞丐會不會被打死的時候,玄清霜終于出口制止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玄清霜竟不顧玄清池的阻攔執(zhí)意要帶小乞丐走,小乞丐時常發(fā)燒做噩夢,這一路上走走停停三日后終于到了玄清宗山下。
馬車停在一戶莊子前,一位叫王伯的管家迎了上來“公子一路辛苦,老奴已經將晚膳備好”,那管家身后的幾個仆從聞言接過眾人的行李,引著眾人去了前廳。
又將小乞丐抬下車來,安置在別院,一行人商量完畢趁著時辰未到午時前去登山門。
剛到山腳下,我抬頭望去,山高聳入云,連綿起伏,白云纏繞著兩根巨大的白玉石柱,沖破云霄聳立在山腰,一座巨大的宮殿坐落在山腰處,竟往山上無限延伸。
至高處一條瀑布從天而降,氣勢磅礴,波瀾壯觀,遠遠的只看見陽光明媚的照耀著連綿的山脈,竟是一片郁郁蔥蔥,幾處還能看見五顏六色的山花開在懸崖上,合著這片片的白雪,閃閃光點,竟似仙境。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著,不解的問道“玄清公子,為何正值冬季四處皆是白雪皚皚,寸草不生,這里卻猶如春季,四處灌木叢生,山花爛漫,是何緣故”。
“梁姑娘,有所不知,此山名為伏牛山,此處連綿不絕皆為伏牛山脈,山脈又為靈脈,受天地靈氣孕育,土質別與它處,是以到處青山綠水,山花肆意,不受影響”玄清池看著眼前景象,手負于身后,神色驕傲。
“夢塵姐姐,快隨我來”玄清霜挽著我的胳膊往前走,我掙脫著,“不要,霜兒妹妹,那是一顆樹啊”?
“啊”!我大叫著,卻被一陣光吸了進去“這是何原理”我驚奇的問道。
“障眼法而已”玄清霜好笑的道。
“怪不得,能看見玄清宗卻找不到宗門所在”我似是恍然大悟。
“找到了也是無法進入”她神秘的一笑。
“為何”我不解。
“你看,這是什么”?我看她舉起手腕朝我眼前晃晃。
一個精巧的及細的銀鐲子帶在她手腕上,末尾處還掛著一個小小的鈴鐺,搖晃時發(fā)出小小的清脆聲響。
我好奇極了“這是什么,好漂亮”。
“這是我的法寶啊”她剛說完頭頂就挨了一聲暴栗“好痛”她回頭可憐兮兮的望著玄清池“二哥,你干嘛打我”。
“休要聽她胡編亂造,這是玄清宗每個弟子都有的信物,山門設有結界,唯有這個信物方能進入”玄清池沒有回答玄清霜的話,卻是對著我說道。
“那可會有例外,會不會有人沒有這個信物也能進來”我好奇的問。
“也不是不可能,此處結界乃是伏牛山脈的靈氣所凝結,每三年漿果成熟之際,便是玄清宗納新弟子之時,到時山門大開,玄清大陸所有的人,想來拜師的或者圍觀看熱鬧的都可以來,再過幾日便是玄清宗的入門儀式,到時這里人山人海,就是太子也會代陛下親臨”。
“那還有另一種是什么”太子,離我太遙遠,不去想象。
“那便是凌駕于眾生之上,法力高強的仙人,但似乎這種事情不會發(fā)生”
“為何,那玄清公子可見過仙人”感覺就像聽畫本似的精彩,不斷的追問道。
“自是有天道所限,仙人長居九重天之上,只是魔族,妖族,鬼族時常逗留于人間......”說話間竟有些愁容。
“霜兒”一聲好聽的女聲響起,從前方飛來了一身淺紫羅裙的女子,雙臂間挽著長長的同色披帛,衣袂翻飛,好似仙女下凡。
玄清霜驚喜的道“秋姐姐,霜兒好想你”,說著撲進女子懷中,我才細細打量起女子,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形窈窕,柳眉杏眼,膚若白玉,風韻楚楚,隨云髻上插著一支珍珠制成的簪子,長長的珍珠流蘇垂下,好似月里的嫦娥,風華絕代。
“你呀,我感知到你的氣息就尋來了”女子溫柔的摸摸玄清霜的頭發(fā)。
“就知道是它”玄清霜摸摸頭上戴的一對蝴蝶簪撇撇嘴。
“不想要”?女子挑挑眉。
“要要要,我錯了,秋姐姐”玄清霜撒嬌的搖著女子手臂。
紫衣女子看向玄清池“師叔”后者點點頭,女子似是剛看到我“這位姑娘是”?
玄清霜拉著我的手“這位是夢塵姐姐,這個是我三姐姐,我跟你說過的,玄清秋”
我上前一步“玄清姑娘好,小女子梁夢塵”我不解于為何親兄妹玄清池卻被稱作師叔,可顯然不是相問的時機,“梁姑娘好”女子目光看向玄清霜握著我的手,微微一頓。
“我們走吧,你們將梁姑娘安置在清水閣,我要去見過師尊”說著先行一步,化作流光遠去。
“是,師叔”連玄清霜也聲稱師叔,我越發(fā)奇怪,說著一縷紫光射向遠方。
我只覺得身體被扭曲,似有風穿過,不一會這種感覺便消失了,我們三人落在一處庭院前,上書清水閣,一入正門滿院的白茶花開的正好,亭臺樓閣,池館水榭,藤蘿翠玉,點綴其中,端是古香古色。
進了正廳,一個年約二八的女子正在擦拭桌椅,聽見腳步聲回頭“二師姐,你回來了”一臉喜色。
“小師妹,有沒有想我啊”玄清霜一臉調皮之色,我卻暗自納悶,玄清池被叫做師叔,這個叫真真的女子比玄清霜還要年長卻被叫做師妹,改天一定要問個明白。
“師姐,真真當然想你啊,只是?可能?師父她老人家更想你”真真看向玄清霜身后。
“師父,師父她老人家沒生我氣”?玄清霜滿臉不信之色。
“你自己來問問不就知道了”身后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師父”玄清霜一臉豬肝色,緩緩回頭“徒兒知錯了”突然跪到灰衣女子面前,抱著女子的腿,撒嬌道。女子梳著巾幗發(fā)髻簡單的用一支金簪貫定,一襲簡單的灰衣,三十多歲,風韻猶存。
“孽徒,總是不叫人不省心”說著舉起巴掌,卻輕輕落在女子頭上,緩緩順著秀發(fā)。往下“你呀”。
“她是誰,你們可知玄清宗的門規(guī),怎可帶外人來此”女子看向我,表情瞬間變得格外嚴肅。
玄清秋上前一步“師父,梁姑娘是小師叔帶上山來的”。
“拜見書靜長老”,我往前福了福身。
“玄清池,你們可知是何緣故”灰衣女子未曾理我,轉頭看向玄清霜。
“梁姑娘在禹州城內遇上妖物纏身,小師叔又要著急趕回宗內主持大局,不得已便帶著梁姑娘一同回來了”玄清霜解釋道。
“既如此,你暫且住下,等入山大典結束速速離去”那女子毫不假以顏色,拂袖而去,真真也趕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