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兩步,查看平章的傷勢,一道道鞭痕,外翻的血肉早已模糊,像是鞭子里暗含倒刺所致
“好陰狠的法器”我看著幾欲暈厥的少年。
“平章,你可還好”我關切的問,將少年扶到椅子上坐下。
“師父,徒兒無恙,讓師父擔憂了,是徒兒的錯”少年虛弱的道。
“傻平章,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還說寬慰我的話”我沖著后面愣著的少年道“還愣著干嘛?還不去清扶堂請醫(yī)者來看”。
三年和路南忙跑出屋外,我回頭看向最眾少年中最年長的傅思明“思明,宗內(nèi)弟子是否每日都要來欺負你們,為何不去太清院找我”。
“回師父的話,這些弟子們還能忍受,師父有傷在身,區(qū)區(qū)小事不敢勞煩師父”傅思明拱拱手。
“怎會是小事,你看你們一個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我看著眼睛突然一酸“都怪我,我早該來看你們的,是我疏忽了,若不是我法力低微,人人瞧不起我,又怎會連累你們”。
“徒兒不怪師父,是徒兒們自己沒本事,叫別人欺負了去,給師父丟臉了”高原上前跪下,眾弟子聞聽此言紛紛下跪。
“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墮,說到底,根源還是在我,你們快快起來吧!”我扶著高原的胳膊讓他起身,他一臉自責,不肯起身。
“你又為何非要妄自菲薄,將所有過錯往自己身上攬”師父走到我旁邊,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者淡淡的看著眾弟子“沒聽見你們師父的話”。
眾弟子只覺的一陣威壓撲面而來,一個個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得面容微微扭曲。
“師父”我輕聲哀求。
老者才收斂了氣息,一道白光帶著雷霆之勢射向眾弟子神識“不成體統(tǒng),從即日起你們晨時去清育堂,午時去清器堂,午后習玄機劍法,每日日落前老夫來查驗”。
只見眾弟子臉上由開始的懵懂,不一會就都洋溢著幸福笑臉“師祖,這是什么?”楊望平一臉欣喜的看向老者。
“此乃玄機劍法,一共九式,這是前三式,若是學會便受益無窮,之后的招式,待你們先學會這前三式再說”這是我認識男子以來說的最多的話了,一切皆是為了我,我心中微微動容。
眾人一臉笑意,對著老者拜了三拜“多謝師祖”。
老者突然看向我,我不明其意,擦了擦臉“師父,徒兒臉上可是有臟東西”。
男子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難道夢塵就叫他們姓名互稱?”
“師父,難道徒兒要喚他們小名”我一臉難為情。
傅思明最先反應過來,笑著行禮“請師父給弟子們排輩”。
我才反應過來,大笑著一拍腦袋“是我疏忽了”。
“師父別的長老們?nèi)绾谓o門下弟子排行的?”我看向老者。
“自是以入門先后次序來排,又或者以強者為尊”
“可他們是一同入門該如何是好,更何況以他們現(xiàn)在的能力來決定長幼,有些不公允”我腦袋一轉,拍手道“不如我們以年齡大小來排,長者為兄,可是公平”。
眾弟子都拍手叫好,一臉興奮。
人群中有少年道“思明兄最為年長”少年將他推了出來。
“那我便好好介紹下自己,在下傅思明,虛歲二十八,得眾位師弟抬愛,居為長,師兄這廂有禮”。
眾弟子皆還禮“拜見大師兄”眾人都是哈哈大笑。
人群中走出一高壯的大漢,他一臉憨厚,上前抱拳“高原虛歲二十七,大師兄有禮,眾師弟有禮”。
少年們皆是一臉喜氣“二師兄有禮”“二師弟有禮”。
又一男子走出“殷毅男虛歲二十六,兩位師兄有禮,眾師弟有禮”。
“三師兄有禮”“三師弟有禮”
人群中陸續(xù)站出少年
“楊帆虛歲二十五,師兄們有禮,眾師弟有禮”。
“四師兄有禮”“四師弟有禮”
“葛聰虛歲二十三,不知當不當?shù)眠@五師兄”
人群中無異議“五師兄有禮”“師弟有禮”
“一得二十有二,眾位師弟有禮”
“六師兄有禮”“六師弟有禮”
人群中突然有一少年驚呼出聲“師父不好了”。
眾師兄弟都看向說話的楊望平“怎么了?何事驚慌?”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少年。
“回師父的話,三年和路南還沒回來,不知他們年齡幾許?”
“正是,正是,我將他們忘了,這可如何是好?會不會排錯了?”
老者拍拍我的手“莫急”
眾弟子紛紛道“徒兒們等著他們回來再繼續(xù)”
“就是,就是,我怎會將三年和路南忘了,我們再等等”
卻聽門口少年的聲音傳來“師父可是喚三年了?”人已至門口。
身后跟著路南還有一名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看見老者急忙下拜“蕭何拜見太清真人”。
老者輕揮衣袖以作回答,我上前行禮“蕭前輩請快看看平章”。
“梁姑娘折煞蕭某,即使清撫堂是國師大人門下,以姑娘今時今日的地位,蕭某喚姑娘一聲師叔也應當”中年男子拱拱手,一臉的恭敬。
“不敢不敢,前輩還是先看過平章”。
只見老者上前看過一番,回首道“患者傷勢頗重,不過好在是皮外傷,需要靜養(yǎng)多日便好,老夫開些補氣消炎的藥物,再配合外用的金瘡藥月余便可大好?!?p> “如此多謝前輩”我看著中年男子將傷口細細清理,包扎,又開過藥方,站起身“蕭某清扶堂還有患者等候,不便久留,告辭”他對著師父行了禮匆匆離去。
路南拿起藥方作勢要跟在中年男子身后去清扶堂,我忙叫住他。
“師父,可是還有要事吩咐徒兒”我朝他招招手,他一臉莫名,走到我面前。
“路南今年多大了?”他更奇怪了,眉毛都皺到一起。
“回師父的話,徒兒今年虛歲十九,麥月生人”
我看向老者“師父,麥月是幾月?”
一時屋內(nèi)眾人皆一臉奇怪的看著我。
“四月”老者的話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我干咳兩聲“心想連平日里活波顯小的少年也比我生月大,”我有些心虛的說“不忙著去抓藥,弟子們都在論年齡長幼排行,你且先留下來”。
他一臉的興奮“好好,徒兒一會再去”
我轉頭看向三年“小三年今年多大了?”
他撓了撓頭,指了指路南“回師父,三年與路南同歲”。
“那幾月生”我一臉尷尬。
“也是四月”
“這般巧?那哪天?總得論出個大小”我一臉驚奇。
三年卻看向路南“你先說”
路南猶豫了一下“二十七”。
只見三年一臉尷尬,支支吾吾的說道“我生在十五,如此我比你大”。
路南笑笑“師兄有禮”。
三年這才開心的一笑“好說好說”。
“既如此,總算是沒錯過,那誰排在第七呢?”我看向少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