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早應(yīng)該察覺到不是嗎?果真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雖說夢丫頭平日里如常,可她卻始終耿耿于懷當(dāng)初刺你的那劍,終日悔恨不已,將自己逼進了死胡同”那老者忽得一嘆?!耙补治遥疽詾槭菍λ茫諅魇诮o她百年修為,卻沒有好好引導(dǎo)她,致使她體內(nèi)真氣亂竄,她又生姓壓抑,從而產(chǎn)生了心魔,道行高深如魔君老祖,怎會連這都看不出來,不過是關(guān)心則亂。”
白衣男子將藥喂進女子口中,太清將葫蘆遞給男子,藥丸和著水一起服下。
“這丹藥也不過起一時作用,想要清除內(nèi)心燃起的心魔,還需靠她自己”白衣男子聽了這話,只滿腹心疼的看著女子,撥開女子臉上的碎發(fā),別于耳后。
“本君知道該如何做了”男子眼里閃爍著堅定的冷漠光芒。
翌日
當(dāng)太陽高高升起的時候,大地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一只藍(lán)色的小靈鳥飛越過層層花海,飛過崎嶇山路,盤旋過一個個拾階而上滿是朝氣的白袍弟子頭頂,直沖向一座清悠的院子,落在一座窗臺上。
“吱吱......”一陣鳥兒的叫聲喚醒了正在熟睡的女子。
“夢塵姑娘,本宮相約姑娘于末時三刻在磐石林一會”
本來還朦朧的睡意一下子清醒,我猛地自床上坐起,滿房間找尋著說話聲,沒有看見聲音的主人,我頓時松了一口氣。
“吱吱......”那只藍(lán)色的靈鳥似乎不愿意被人忽略,叫出聲音來提醒我,它的存在。
我看向那鳥兒“是傳聲鳥,難不成?”
“夢塵姑娘,本宮相約姑娘于末時三刻在磐石林一會”
“真是陰魂不散,你叫我去,難道我就非去不可?小靈鳥你告訴他說我不去?!?p> “若是你還想要你的青木劍的話,末時三刻不要忘了”
“你......”我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不去的話,我的劍就拿不回來,我深吸一口氣“小靈鳥,你告訴他,我一定如約而至?!?p> 那鳥兒得到回復(fù),一轉(zhuǎn)身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我看向鳥兒飛走的地方,心里疑惑“為何我的青木劍會在他手上,我記得我不是在清戒堂上,我正在給圣祖上香,然后,圣祖,師父,師父......”
我猛得推開門跑了出去“師父”我沖向院子里,環(huán)顧四周無人,隔壁房門進閉。
“師父,師父.......”平日里師父起得甚早,師父這是去哪了?
“師父?”
“何事如此慌張,大呼小叫,毫無規(guī)矩”清冷的聲音傳來,一雙好看的手推開了房門,露出了絕美的容顏,一襲白衣正是墨離。
“師父?”師父是在斥責(zé)我?我微微前一愣。
我看著男子走下臺階,與我擦肩而過,面目冷峻,我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男子從女子身旁走過,看見女子腳下一片光潔,赤腳站在地上,下意識要蹲下,可想起自己昨日的決定,硬生生忍住了。
“赤腳而立,成何體統(tǒng),還不去房間穿上鞋襪”男子根本沒有看向我,而是緩緩坐到石凳上。
我抿抿嘴,有些不知所措,今日的師父似乎與往日不同。
“哦,弟子知錯”我轉(zhuǎn)身走上臺階,欲去房間穿上鞋襪。
剛邁上石階,我猛得跳了起來“唉呀,師父現(xiàn)在是何時辰了?我今日去清育堂要遲了”我忙三步變作兩步往自己房間跑去,想拿上布包趕去清育堂。
“以后不必去了”男子清冷的話語響起。
我頓住了腳步,愕然回頭“師父,這是為何?”
“其他的堂也不必再去”男子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咽了咽干疼的喉嚨“師父?”
“那些微末法術(shù)不學(xué)也罷,從今日起,本君便教你無上道法,以應(yīng)付你日后的一月之約”
聽了男子的話我微微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我對男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知道了師父”男子并沒有像平日里一般,回我寵溺的笑容,他眼神復(fù)雜的望向我,看我還愣在那里,冷了臉色“還不快去”
我悻悻的轉(zhuǎn)身去了房間。
清池院
小靈鳥不辭辛苦的飛進了湖心小筑,落在了院中,一持劍少年上前捉住了鳥兒,朝客房走去。
“殿下”少年恭敬的將鳥兒遞到男子手中,可沒等男子接過去,那鳥兒對著男子的手猛啄了一下“該死的畜生,跟你那不通人姓主子一個德行”
少年往前兩步捉住了落在窗臺還來不及逃走的藍(lán)鳥,舉起手中長劍,黃衣男子攔住了他“不可,它還帶了話”
“快說,不然燉了你”那少年對著藍(lán)鳥一舉劍,那鳥兒受驚的撲棱著翅膀。
“小靈鳥,你告訴他,我一定如約而至。”聽到了鳥兒捎來的話,男子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那鳥兒趁著少年不注意,掙脫了束縛,頭也不回的朝著清戒峰飛去。
那鳥兒飛進了大殿,一頭扎進玄衣男子懷中,吱吱渣渣的叫個不停,模樣委屈極了。
男子好笑的將鳥兒放在掌心“怎么,誰欺負(fù)我的小靈鳥了?好了快告訴我,他今日可叫你傳了何話?”
“夢塵姑娘,本宮相約姑娘于末時三刻在磐石林一會”
“那女子怎么回答的”
“真是陰魂不散,你叫我去,難道我就非去不可?小靈鳥你告訴他說我不去?!?p> 那男子臉上漾起淡淡的笑“還有嗎?”
“若是你還想要你的青木劍的話,末時三刻不要忘了”
“小靈鳥,你告訴他,我一定如約而至。”那男子的笑漸漸凝在臉上“威脅嗎?”男子冷哼一聲,昨日他將青木劍拿去,男子便猜到了“這才是一朝太子不是嗎?”
“該死的畜生,跟你那不通人姓主子一個德行”男子一聽這話,面上猶如山風(fēng)欲來之勢,眼中滿是寒霜,與素日溫潤如玉的模樣般若兩人。
那鳥兒極通人姓,感受到男子的憤怒,用腦袋蹭了蹭男子的手掌心。
手不禁緊了緊,鳥兒發(fā)出吃痛的叫聲,男子才回過神來“給”
男子將桌上布袋打開,里面是一條條的菜青蟲,藍(lán)鳥嘰喳叫了一聲,歡快的享受起美味。
可男子眼中的風(fēng)暴遲遲未退。
太清院
我穿上鞋襪,梳洗完畢,熟練的梳好蛟珠姐姐教我的垂掛髻,插上發(fā)簪,出了房門。
剛打開房門,便看見桂樹下,一著藕荷色煙紗散花裙的女子背對我而坐,正笑容款款地與對面的白衣男子談笑風(fēng)聲,那女子一顰一笑間,頭上珠釵輕顫,發(fā)出好聽的聲音。
只見那女子從食盒里端出一只空碗,舀了些湯,遞給面前的男子,男子略一猶豫,接在手里,喝了個精光。
我看著二人生的容顏絕美,氣質(zhì)卓越,相對而坐,防似一對天仙璧侶。
看背影,我便猜出了來人,明明該走出去跟女子打個招呼,可不知為何,心里防似堵了一團棉花,難受至極,腳步就頓在那里,再也邁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