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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房之上

第33章 她有心事

瓦房之上 一縷梅目 2124 2019-11-09 11:58:43

  “秦瓦,甜吧?甜就要好好謝謝我,要不是我,蒹葭還不知道中文系和物理系有這場球賽呢!”

  白梅從人堆里擠了過來。

  “好,到時一起吃宵夜!”

  秦瓦凡習慣性地承諾。

  “老是去食堂吃宵夜有什么意思,周末去爬山吧,怎么樣?”

  白梅似乎早有規(guī)劃。

  “好啊,就去爬南島的北山,還能看海!”

  秦瓦凡求之不得地答應。能和白蒹葭一起登山看海,哪怕是一群人一起,也是他百做不厭的事。

  “蒹葭,和你的學生請假啊1”

  白梅不由分說地要求。

  白蒹葭一啟唇,想說哪有為了玩而和家教學生請假的道理。秦瓦凡便知她為難,忙開口:

  “不用請假,不用請假,我們周日去就好了!”

  白梅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她明明是幫他,想周六去,周日回,他和白蒹葭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多,哪知這人比榆木腦袋還榆木腦袋,太不開竅了。

  “嗯,這個可以有。”

  白蒹葭可沒想那么多,周六有家教課,她是肯定去不了的,周日目前沒安排,可以先定。

  “那要不叫上你們寢室的,我們一起去爬山,人多好包車,早點去,看完落日再回?!?p>  那位從不主動多事,頗具老大風范的尚初,居然開口插話。他一直就在旁邊,剛剛的白毛巾,其實就是他遞給白蒹葭的。

  “好啊,好??!”

  旁邊有男生興高采烈地應和。

  “那是叫蒹葭的室友還是叫我的室友,我倆不一個寢室!”

  白梅朝著尚初問過去。白蒹葭不言語,只是笑,眼睛也望著尚初,看他怎么回答。

  “你們自己定就行了,都來也行?!?p>  尚初淡淡一笑,根本不做思考,就把球踢回去了。

  “蒹葭,白梅,我們寢室老大。一言九鼎,你們回去盡管邀請好了,誰有空誰來?!?p>  白榆答話的時候,秦瓦凡正和隊友們一起,在商量下半場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

  在一群健碩的隊員里,秦瓦凡實在普通,但當他認真傾聽隊員們的聲音,并表達自己對于大家接下來在球場上該打的配合時,他眉眼飛揚,整個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光輝——白蒹葭又不由得震了震:此刻的秦瓦凡當?shù)闷鸫蠹业募べp。

  秦瓦凡自己倒是沒想到,在他與白蒹葭的情場里,他總是努力地想成為和她匹配的主角,卻總是最后被遺落成默默退場的配角。但是,在這足球場上,他卻是不可或缺的重中之重的主角了。

  “你和秦瓦認識很久了?”

  尚初微笑著看了一眼和他并排站著看球的白蒹葭一眼,自然得仿佛已經(jīng)熟悉。

  “嗯,他上大一,我上大二時就認識了。兩年多了?!?p>  白蒹葭也自如地應答。她本就是個心無芥蒂之人。

  “喔。”

  尚初應了一聲,一番欲言又止后,便停了口,似乎專心致志于球場了。

  白蒹葭抿嘴微微一笑,也沉靜地立著,專心致志地看球。

  倒是白梅,信誓旦旦說是要來給秦瓦凡助威的,卻和白榆坐在了球場人群之外的草叢中,悉悉索索地不知說些什么。對于她這向來三心二意的行為,白蒹葭了然,也懶得理會她,只管自己忠于職守,盡職盡責地看到了球賽的最后——平局,而后秦瓦凡點球,終于物理系以一個球勝出。

  圍觀的人散去,秦瓦凡也終于沖出簇擁的人群——看見白蒹葭一直站著不走,似乎在等他,他心里很高興,既贏得球賽,又得美人青睞,他的心情難以言明。

  “秦瓦,你的球踢得真是太好了!也沒聽你說過呢!”

  白蒹葭溫溫柔柔地贊許道。

  “哈,是嗎?我以為說過了呢,也沒什么,就是上初中無意中參加了班里的足球活動,就喜歡上了,后來只要有機會就踢,沒有停過,也沒成專業(yè)水平,但沒想到,來了大學,還能給班里和系里爭光,哈哈?!?p>  秦瓦凡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

  “了不起。我是最不喜歡運動了,也最不懂運動……”

  白蒹葭笑著贊嘆之余,反思了自己一番。

  “你沒事也可以多運動,感覺特別好!”

  秦瓦凡看了她一眼,滿懷期望地望著她。

  “哦,好。就是平時太忙了,好不容易不忙了,又想歇一會,結果就還是沒時間了……”

  白蒹葭垂下了眼簾,有些懶懶的。這借口,也是找得敷衍,一點也不新穎,卻也符合她的實際。她參加的協(xié)會不少,但都是知識性的。對于運動,從小就被當成弱不禁風的林妹妹的她,還真的很望而生畏。

  青春有限,需用運動來延長,但此時的白蒹葭們,雖也明白這樣的道理,卻仍在對未來的憧憬中自以為青春還很長,還有大把的金子可以扔到池塘。她們,有著更具吸引力的事來煥發(fā)青春的光彩。除了學習和社會活動,便是談戀愛。

  在青春里的談戀愛,都是有頭也有尾,如同過山車,蜿蜒起伏,哪怕結束,也是傷心得激動人心。白蒹葭的戀愛,就是從開始似乎走到了最末。她不知該如何走下去,也不知該如何和秦瓦凡傾訴。秦瓦凡從來知道的,都是她的喜和憂,關于某一時刻的絕望,她卻認為唯有自己才能承擔,直至化解,她哪怕再講起,也不過是心底里的暴風驟雨之后的風起漣漪,沒有了當時的驚天動地,不過是如同說起他人的故事,娓娓道來中的些許情緒波動罷了。

  秦瓦凡所感知到的,也正是見到她時的和煦寧靜或是微波涌動。

  比如,自從那周末外出回來后,秦瓦凡就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都有些不一樣,似乎變得更安靜,更婉約。帶著一種極淡極淡的憂郁。

  她的笑比從前更多地在嘴邊浮現(xiàn),卻如同蕩漾在夕陽拂照的波光,是一種清透世事后,淺淺的傷感;也是經(jīng)歷過無助后,心的收斂與寬柔——她有心事,一定有事。

  但,他不敢過問,怕手里這精美薄細的一層被自己一不小心地碰觸,就會彈破碎裂。

  他對她,向來如此,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擁有,只是明白一定不能傷害:

  如果不知道該做什么不做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什么,那么,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問吧,她想告訴他的,自然會說,她不想說的,想來也是問不出來,又何必讓她再辛苦回憶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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