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爆炒豬肝
不過就算現(xiàn)在慕塵被迫娶了那個女人,她也不是沒有機會,所以一看來電的人名,她便立刻換上另一幅討好的嘴臉,一邊接起來,一邊扭動腰肢往電梯走去。
甄元盯著杜笑笑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轉(zhuǎn)角時,才長長吁了一口氣,這位難纏的主終于走了。
這位主從甄元跟著慕塵開始,就一直孜孜不倦的糾纏著慕塵,一直在努力接近卻從未被接受,甄元一度還以為慕塵結(jié)婚之后這位會有所收斂,哪知道竟然變本加厲,勇闖總裁辦公室的壯舉都干得出來,敬她是條漢子。
甄元這頭還沒慶幸完,桌上的總裁專線突然響起,他嚇得跳腳,忙撲過去接起。
“進(jìn)來。”聽筒那頭的聲音不高不低,不悲不喜,聽在甄元耳朵里不要太心驚肉跳。
“總裁。”甄元挪到辦公桌對面,站住不動了。
眼角余光瞥見他們家總裁已經(jīng)合上了文件夾放到一邊,斯文敗類的眼鏡也收進(jìn)了眼鏡盒,雙手交握,隨意擱在桌上,投向他的目光淡淡,泛著冷光。
“交代你辦的事怎么樣了。”慕塵沉聲問道。
甄元一聽上文,提著的心立刻落回了肚子,只要不是秋后算賬就行。
他連忙如實回道:“太太去電視臺面試的時候遇到杜小姐三次,一次是在樓下大廳偶遇,第二次在洗手間,第三次在太太面試的模擬播音室外面?!?p> 慕塵眸光微黯,一次是偶遇,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見,刻意的痕跡太重。左小落在遇到杜笑笑之前還好好的,就在兩人碰面之后,左小落對他的態(tài)度就忽然急轉(zhuǎn)直下,一落千丈。要說這中間沒有杜笑笑的手筆,誰信?
“她們之間聊了什么?”慕塵問。
“大廳和演播室外面的兩次沒有說話,當(dāng)中一次在洗手間里……”甄元抬不起頭來,總不能在洗手間里偷偷架設(shè)攝像頭吧。
“她現(xiàn)在人呢。”
“剛才接了個電話已經(jīng)下樓去了?!?p> 慕塵俊眉一糾,糾正道:“左小落。”
甄元恍然大悟“噢”了一聲,偷偷擦了擦腦門兒的汗,一不小心會錯圣意,誰知道總裁突然九十度急轉(zhuǎn),把話頭引到那一位頭上去了。
“太太昨天安全回學(xué)校進(jìn)了寢室樓,一覺睡到現(xiàn)在還沒見出門。”
還以為總裁對哪個女人都不上心,誰知昨晚卻忽然差遣他安排人跟去盯梢,這么對比看來的話,總裁顯然是對太太上了心了。
慕塵瞥了眼手機屏幕,一片死寂,那個女人昨天回了學(xué)校之后就沒給他來過半條信息,心里頭這該死的空洞感是怎么回事?
翻開先前幾天的聊天記錄,全部都是左小落給他發(fā)的未讀消息,絮絮叨叨的,每天做了什么想了什么,事無巨細(xì)都寫成消息發(fā)給他看,雖然他一條也沒回復(fù)過。
可是自從昨天早上開始,消息毫無預(yù)兆的戛然而止,如果不是有前幾日的消息記錄,慕塵可能都會認(rèn)為自始至終這一切只是他個人的一場幻覺。
瞥了眼時間,指針已經(jīng)指向中午十二點,那個女人是豬嗎這么能睡,他已經(jīng)處理了多少文件了,某人居然還沒起。
某總裁頓覺心氣有點不順。
“甄元,備車?!?p> “是?!?p> 另一邊,毫不知情的左小落親昵的挽著陳月的手臂,兩人一路說笑屁顛屁顛的去了校門外一家小炒店。
小炒店的老板娘不說吹牛,幾乎能叫得出這所大學(xué)里小一半的人名,一看到左小落二人結(jié)伴而來,笑瞇了眼招呼:“喲,稀客稀客,還以為你們大四了不回學(xué)校了呢?!?p> “偶爾還是要回來看看的,畢竟老板娘把我們的胃給栓住了,不能不回啊?!弊笮÷滏移ばδ樀膽?yīng)了一句,拉著陳月走到老位置面對面坐下。
陳月也笑說:“老板娘的小炒店已經(jīng)是咱們學(xué)校一塊活招牌了,我高中好多學(xué)弟學(xué)妹們可都是沖著小吃店才報了咱們學(xué)校呢?!?p> 雖然知道二人都在開玩笑,老板娘依舊笑得合不攏嘴,伸手在在半空中朝她們點了點,“你們兩個小丫頭,成天就會拿我尋開心!今天想吃點什么?”
“辣子雞,爆炒豬肝,酸湯肥牛,干鍋土豆,再來個素炒吧。”左小落隨口說道。
老板娘兩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笑道:“貪心,兩個小肚皮能吃的下那么多?”
“怎么吃不完,我現(xiàn)在餓得幾乎能吃下一整頭牛!”不是左小落說大話,從昨天晚餐開始,她就幾乎沒怎么吃東西,難得學(xué)長帶她去了那么高級的餐廳,結(jié)果遇到了倒胃口的男人,害得她沒吃上幾口就找借口開溜了。
加上今天早飯也沒吃,肚子都餓得凹進(jìn)去了。
“不能浪費,要是吃不完,晚上再過來吃,白飯管夠?!崩习迥镄Φ盟省?p> 陳月緊跟著補充道:“要辣,變態(tài)辣!”
“知道了,等著!”
左小落和陳月都是吃辣界的奇葩翹楚,無辣不歡,一般的辣椒吃到嘴里都沒味兒,就老板娘這兒的小炒,辣得帶勁兒。
聞到廚房飄出來的辣椒油香味兒,左小落饞得口水泛濫,忽然回想起上一世在慕家當(dāng)小白菜的時候,慕塵不沾辣,所有的菜色清一色的清湯寡水,嘴巴里都能淡出個鳥來,感覺人生的樂趣都少了一大半。
真不知道像慕塵這樣一輩子都一板一眼的人,生活里究竟有沒有“樂趣”二字。
雖然慕塵幾乎沒在家里跟她一塊兒用過餐,但左小落卻曾幾近執(zhí)拗的想著,是不是口味向他靠近一些,心也能更加靠近一些。
現(xiàn)在想起來只覺得可笑,也為從前的自己心疼。這樣委屈自己,也沒能博得人家半分同情垂憐。
“小落快看,那不是你學(xué)長嗎!”陳月忽然指著頭頂上的電視機喊了一聲,兩眼放光。
左小落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扭頭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電視里正在播放田嘉樹的一檔訪談節(jié)目。
田嘉樹作為主持人,短發(fā)精神得向后梳著,露出寬厚的額頭。身上穿的是一套深藍(lán)色西裝,剪裁得體,挺闊修身,與嘉賓面對面坐在沙發(fā)上,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