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舜將一個字寫完后才將毛筆搭在墨臺上,抬眼看白芷。
“是如玉讓你來的,是嗎。”
“是,大人。”
顏舜站起身,伸手道∶“舟車勞頓,累了吧,到這椅子上坐?!?p> 白芷點了點頭,卻猛地看見椅子的扶手上有兩個圓孔。
“顏大人的椅子還真是特殊。”白芷笑了笑,還是坐下了。將兩手放在椅子扶手上。
顏舜笑著道∶“即便如此你還是坐了上去,不是么?!?p> 很快,鐵拷拷在了白芷手腕上,白芷并不動,甚至笑容還是一樣的禮貌溫和。
“顏大人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小女知道的就說。”
顏舜笑道∶“你這丫頭倒是不怕我?!?p> 顏舜身上還有不少血腥氣,是剛從牢獄回來的,白芷感覺這種血腥氣刺激了她,握緊了拳頭。
“人偶師這一案,是你幫小女發(fā)現(xiàn)的?”
“是。”
“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
“死者骨頭上有被鋼線穿過的痕跡。心臟不見了。”
“好?!?p> 顏舜,彎了彎唇角,卻并沒有溫和的意思。
“小福子死的前幾天,你剛剛來到大理寺?!?p> “是?!?p> “你怎么會懷疑到小福子身上的?”
“收集油紙,這是兇手通信最常用的手段?!?p> “你為什么會發(fā)現(xiàn)小福子在收集油紙?”
白芷依然微笑道∶“令女兒告訴我的?!?p> “顏大人大可不必懷疑到我身上。這次案子的確很難查,但如果有了資料,抓到傀儡師,有了我會很容易?!?p> “哦?”
顏舜冷冷一笑,瞧著白芷道∶“你倒是很自信?!?p> 白芷這次選擇沉默。
因為不管說什么,都好像是在亮出自己的底牌。在交易沒有達成之前,隨便暴露自己的底牌,可是殺手的大忌。
果然,顏舜沉默了一會兒后,就解開了白芷手上的手銬。
“你這姑娘很伶俐。這里是關(guān)于西涼人的資料。明日,你就隨我到現(xiàn)場?!?p> “是?!?p> 白芷起身,作揖,轉(zhuǎn)身往回走。
“慢著?!?p> 白芷回頭,疑惑的看著顏舜。
“今晚你沒地方住,是吧,大理寺有空房,是以前如玉住的,你可以去湊合一晚?!?p> 說著這句話,顏舜眼神里閃著慈愛的光芒,似乎能透過白芷看到顏如玉一般,白芷也許被這種目光感動了,拱手作禮,隨著小廝,到了客房。
這幾日實在是太忙了,光神都沒有機會到街上吃吃喝喝,今日終于得到了許可,光神歡呼雀躍的差點隨手一個光團子炸了攤販。
今日有好戲開演。
月紅戲院,又到了祈安。
這次總該不是沈傾了吧。
白芷買了票,到城西,門口還是有個賣扇子的攤販,扇子上還是一個花旦,嬌羞的捂著半邊臉,美艷非常。
“沈傾,這次又是你搞的鬼?”
白芷掀開沈傾的斗篷,沈傾正在斗篷下數(shù)錢,看到是白芷之后,冷冷哼了一聲,道∶“你還說,上次就因為你才沒收到錢的。這次當(dāng)然不是我搞的鬼……我怕半路再殺出來第二個白芷,我不就血本無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