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沉凝而尷尬,空氣靜謐到壓抑。
“阿澤,你......不是因?yàn)槲沂軅呕貋淼??”凌沁聲音微弱,神情楚楚可憐。
陸珩澤沉默,神情疏冷。
凌沁的眼淚忽然就淌了出來,仰頭望著陸珩澤徑直卻淡漠的眉眼,不死心的說:“以前我要是受了傷,你都是最著急的一個(gè),可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我了嗎?”
苦澀在心底蔓延,陸珩澤輕輕吸了一口氣,凝眸低語:“凌沁,別再提以前了,我們......”
“阿澤!”凌沁打斷了陸珩澤的話,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著臉頰不斷滑落,濕漉漉的眸子里滿是深情和眷戀:“我們還是和從前一樣對(duì)不對(duì),什么都沒有變,我的心里依然只有......”
“凌沁?!标戠駶墒枥涞哪抗饴湓谒哪樕?,盡管心底不忍,卻仍殘忍的提醒她:“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以前的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
陸珩澤的冷漠深深刺痛了凌沁,那張他擁著別的女人的照片,以及那縷玉蘭香像是噩夢一樣糾纏,她太過恐慌,以至于說了一番剛出口就后悔莫及的話。
“我是結(jié)婚了,可我是被逼無奈的!我的心里始終只有你,那么你呢?你要是心里沒有我,你為什么不肯結(jié)婚?”
“這么多年,你連一個(gè)異性也不肯交往,到底是為什么?”凌沁壓抑的聲音帶著顫抖,已經(jīng)情緒失控。
說完,她望著陸珩澤,期盼著他的回答,卻又有些害怕。
陸珩澤眉頭慢慢皺緊,眼底一片冷漠。
“這是我的私事,跟你沒關(guān)系。”
凌沁失魂落魄的退后幾步,怔怔的出神。
陸珩澤不忍再看,側(cè)身從她身邊離去。
凌沁醒過神來,還要再跟上去追問,卻在走到走廊轉(zhuǎn)角時(shí),看到了扶著墻站著,瘦削孱弱的身影。
陸瀾笙穿著睡衣,無力的站著。蒼白的面容和陸珩澤有幾分相似,眉眼一片溫和,和陸珩澤的疏冷淡漠截然相反。
“阿沁,我有些渴了?!标憺戵系穆曇舻统辽硢?,只說了一句話,臉上便疲態(tài)盡顯。
凌沁扭頭,狠狠擦了一把淚,深深吸了一口氣,悶聲道:“我讓張嫂給你熬了些梨湯,我去看看熬好了沒?!闭f完便匆匆下了樓,生怕被陸瀾笙看見自己臉上未干的淚痕。
而陸瀾笙在看到凌沁離開后,強(qiáng)撐的身體便虛弱的靠在墻上,微微仰頭凝視著廊燈,一滴滾燙的淚從眼角滑落,悄然隱沒。
離開陸家,陸珩澤漫無目的的開著車,腦海中滿是過去的回憶以及凌沁那雙揮之不去的淚眼。
最終,他將車??吭诼愤?,熄火,開窗,煩躁的點(diǎn)了一根煙。
微風(fēng)吹散煙圈,清甜甘冽的香氣緩緩飄來,幽冷的滋味竟奇跡般的安撫了他。他轉(zhuǎn)頭,望向車窗外,尋覓著香味的來源。
街對(duì)面,路旁,種了一排玉蘭樹。
繁茂的枝頭,幾朵雪白的玉蘭亭亭玉立,清冷優(yōu)雅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個(gè)有著同樣體香的女人。
那張清冷的容顏,像是一陣柔柔微風(fēng)吹過心湖,留下淺淺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