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我轉過身驚訝道。
秦致淡淡看我一眼,越過我看向我身后的江雅麗。
江雅麗在我身后輕推我一把,壓低聲音湊近我道:“怎么說話的?什么語氣?他在這里是你的導師,別說你現在還沒出道,就是出道了,你也得喊他一聲前輩。”
我意識到自己剛才確實態(tài)度不夠“乖”,忙解釋:“雅麗姐說的是,秦老師是我的前輩,只是剛才突然見到秦老師,我太驚訝了,這才失態(tài)了?!鞭D向車里的秦致,誠意十足的向他彎腰致歉。
大約是跟著那些女孩被傳染的,我越發(fā)的不像我了,越發(fā)像個凡人小姑娘。
不過也好,不過是一個點頭一個彎腰的事兒,裝裝乖巧懂事兒也不是什么說出去臉上無光的事兒。
來到人間這些日子,我領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凡事忍一點兒自己的脾氣,收斂一點兒自己的性子,什么過不去的人過不去的事兒,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過去了。
比如撞見那些女孩議論我壞話時,假裝沒看到沒聽見,實在躲不過去,就朝她們點頭笑笑,她們自覺沒趣兒自己也就散了。
當然也有遇到我“裝聾作啞”,她們反而更起勁兒的時候,那也隨她們去,等她們說夠了興致,自然也就不說了。反正我也并不真的是她們口中說的那樣的人,也沒有做過那些有的沒的的事兒。
車上除了秦致和司機外,還坐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我見過,好像是秦致的助理和隨行妝造師。
秦致讓我們上車,那原本坐在秦致邊上的化妝師便坐到了后排座位上去。江雅麗將我推上車,坐在了化妝師讓出的位置上,和秦致的座位只有一個空隙之隔,自己則打開副駕駛坐了上去。
我心里很慌。
好幾次節(jié)目組錄外景,我們坐著車子出去,每次我一上車就不省人事了。后來慢慢才知道,那汐雀沒有騙我,我真的不是中了什么毒,也不是車子屏蔽我的靈力使我靈力出現不濟,而是我暈車。
和她們凡人正常的暈車還有些不一樣,他們凡人是惡心嘔吐,我是腦袋暈眩,嚴重時會意識不清,不記人事。
趕在車子發(fā)動之前,我趕忙道:“雅麗姐,我可能有些暈車,我能不能躺會兒,等到了地方你再喊醒我?!?p> 江雅麗回頭看我一眼,沒說什么,點點頭。我暈車的事兒,她知道些。
見她允許了,我又看向秦致,見他眉頭微微蹙著,用一種復雜的眼神打量著我。我朝他笑笑,道:“秦老師放心,我暈車不吐,閉著眼躺著就沒事,只是不能說話?!?p> 秦致抬了抬眼眉,扯動了一下嘴角,不咸不淡的朝我笑了笑,其實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在笑,他的嘴角只是很淺很淺的勾了勾。然后我聽到他很淡的說了句:“沒事?!?p> 交代完了,我安心了,靠進椅背里,閉上眼。
我本想背對著秦致側倚在椅背里,但想了想似乎不太禮貌,便硬著脖子仰著靠在椅背里假寐。
車子發(fā)動后,感受著車身的顫動,我的腦袋果然開始出現暈眩,不過這次或許是我極力保持著一絲清醒,我沒有完全失去意識。斷斷續(xù)續(xù),我聽到江雅麗和秦致在說著什么。
“……怎么就同意了楊文利這么荒唐的要求?”
“也沒什么,跟誰拍都一樣,沒那么嚴重?!?p> “這都是什么事兒……那邊到底是想怎么,真想把她送出道?不怕觀眾口水淹了她?”
“好像淹不到那里,只會是節(jié)目組這邊背鍋……”
“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你知道多少信息?”
“好像是有些關系,有些料,這不,拉我出來幫著清理了?!?p> “……”
車子什么時候停的,我知道,車子一挺穩(wěn)我便睜開了眼。江雅麗看到我睜眼,怔了一下,但只是一下下,然后她就推門下了車。
雖然聽的不全,但總歸是聽了,但我卻并沒有一點兒感到心虛。
我下車追上江雅麗,邊跟著他們往一座有很大棚頂的房子里走,邊道:“是楊文利給我安排了什么嗎?是讓我跟秦老師拍什么嗎?”我直接了當得問。
江雅麗停住腳,怔愣的看著我。
我繼續(xù)道:“如果是給秦老師帶來了什么困擾,我可以不拍的,她不敢把我怎樣?!?p> 這些天聽那些女孩的議論,我大概理清了一些情況。
一,紅橙子娛樂很厲害,在娛樂圈占據大半邊兒天!
二、楊文利是娛樂圈很厲害的角色。
三,秦致好像想要跟楊文利解約,但楊文利抓著人不放。
四,秦致團隊好像跟楊文利有些不和。
還有,從在車上聽到的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對話中,江雅麗好像和秦致關系不錯。
我是為“勾搭”秦致而來,自然是要討好他的,那肯定是要跟他站一邊兒的。這點我拎得很清,就像我一直以來想要往上晉升仙級的志向一樣,堅定而清晰。
難得得到這么一個可以拉近和秦致關系的機會,我怎么可能錯過。
這次江雅麗看著我蹙起眉頭。走在前面的秦致他們也停下來。
我有意提高聲音將方才的話重復一遍:“楊文利不敢怎么我,我是她求來的,所以,如果是有什么事情讓秦老師感到為難的,我可以幫忙。”你們需要我?guī)兔Φ脑挕?p> 我余光看一眼秦致的方向,他等在原地沒動,臉上似乎并沒有什么神情變化,倒是他身旁的男助理看著我瞪大了眼睛。
江雅麗抱起手看我:“你哪兒來的這些判斷,還有,你說你是楊文利求來的?這話的意思是?”
我道:“難道我分析的不對嗎,你們在車上說的話我都聽到了?!睂⒆约和德牭氖聝河萌绱死碇睔鈮训恼Z氣說出來,我倒是有些心虛了,但還是不覺得我哪里不對。
他們既然當著我在場說那些話,不管我睡了還是沒睡,都是不怕我聽去的,那我便就不算是偷聽。
江雅麗看著我,目光依舊是冷冷淡淡的,不過又好像多了點別的東西在其中。她道:“你確實是個麻煩,真不知她是怎么看上你的?!彼f完又改口,“不對,她不是看上你了,而是看上你的那位小哥哥了。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