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車越走越近,文安還沒做出回應(yīng),商隊老板商隊老板倒是喜出望外。
在文安還沒什么動作的時候,商隊老板竟然已經(jīng)跑了過去攔下那架馬車:“車上的人是誰,在下商隊愿意出高價錢買下你們的馬車,無意冒犯,完全是事出有因希望你們見諒,需要多少錢,需要什么條件,在下能夠滿足的一定盡量滿足?!?p> 商隊老板并沒有仗勢欺人,也沒有強買強賣,說話倒是挺客氣的。
事實上他們這種走南闖北的生意人最先學(xué)會的就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凡事沒搞清楚底細的情況下先客客氣氣的,總歸是有好處的。
然而商隊老板剛說完便感覺一股巨力從背后傳來,竟是有人拉住他的衣服把他往后扯去,倉促間,商隊老板只能看到是文安出手了,但還不明白文安為什么這么做。
就在下一刻,馬車之內(nèi)一支破甲錐似的東西電射而出,馬車的門簾被這破甲錐給撕裂的粉碎!
墨泉于等人轉(zhuǎn)頭向這邊看來,如果是他們?nèi)⒌膸p峰時期這支破甲錐根本不算什么,但現(xiàn)在不一樣,墨泉于等人根本無力再戰(zhàn)!
只不過,那支破甲錐還是比文安慢了一步,商隊老板眼睜睜的看著那銳利的破甲錐從面前劃過,若是文安稍微慢一點,恐怕自己的腦袋都已經(jīng)成爛西瓜了!
文安怎么知道馬車?yán)锩娴娜瞬粦押靡??而這馬車?yán)锏娜擞质鞘苷l指派?
馬車之中的人還未下車,那車夫便已經(jīng)從袖中抽出一柄狹短的匕首刺向文安,文安單手把商隊老板拋向了身后,而那車夫竟然眼睜睜的看著文安竟然赤手空拳的抓住了那枚破甲錐,隨后反手便如流星般向他投擲而去。
車夫驚駭間感覺渾身都仿佛碎裂了似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飛去,沉重的破甲錐并沒有直接穿透他的身體,而是連帶著車夫一起撞向馬車車廂。
與此同時文安隨意彈指間劍罡驟現(xiàn),仿佛空氣里有什么被割裂了似的。
文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了需要用劍的范疇,那劍意蘊養(yǎng)間竟是真的有了萬物為劍的氣勢。
劍是外物,劍意才是根本。
車廂里的人不敢硬接劍罡,硬是借著車夫與破甲錐的反撞之力想要直接逃離,車廂后面的車壁被那人撞的碎裂,而后不要命似的狂奔逃跑,光看著速度就有君靈境的實力。
只不過君靈境也沒用,墨泉于等人赫然意識到,這君靈境高手竟是在一瞬間的交手過程中便確定自己絕對不是文安的對手,于是干脆利落的選擇了逃離!
他們看向文安,這還是他們看不起的那個小修士嗎?
墨泉于他們默默的相互對視一眼,就算他們這里的神靈境天才,真敢說能打得過
這個烏恩溫?那劍罡銳利無匹竟有一種獨特的霸道,就好像劍罡所及之處無堅不摧!
這隨手能彈出劍罡的手段,已然是最上層的境界了!這少年到底師承何處?
“你們有沒有聽家里的老人說過天跡內(nèi)院?”
墨泉于平靜道:“天跡的高手可以萬物為劍,隨手將劍罡與劍氣信手拈來?!?p> “等等,你說他是天跡的人?可天跡哪有年齡這么小的天才?”有人驚異道。
“你們只知道天跡每數(shù)百年都會從大陸選拔,卻忘了,天跡還有一座內(nèi)院!”
墨泉于平靜說道。“等等,內(nèi)院只存在于傳說中?!?p> 王小仙皺眉道:“天跡傳送陣如今在文臨修建,文臨哪有什么外院?誰真的見過傳說中的內(nèi)院?”
“存在!”墨泉于說到這里黯然了一下:“我父親告訴我,你祖上帝王王自在,當(dāng)年征戰(zhàn)天下的時候可還沒這么厲害,多虧了天跡內(nèi)院的幫助。”
“你說這個大家都知道啊,”王小仙疑惑道:“這和天跡內(nèi)院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們恐怕不知道,天跡其實真的分有內(nèi)院外院,而內(nèi)院里面出來的人才是真正為行走天下的人,王氏帝國在朝野,而在天跡內(nèi)院眼里只是小勢力,那內(nèi)院里的人都不是依靠考核進去的,而是剛生下來便被帶走了,曾經(jīng)父親在我剛誕生的時候想將我送進內(nèi)院,結(jié)果被拒絕了?!?p> “你見過內(nèi)院是什么樣子嗎?”有人好奇道。
“沒見過,但內(nèi)院有一位隱士強者你們恐怕也聽說過?!蹦谡f道:“三年前北域傳聞?!?p> 王小仙似乎記起了什么:“你是說那位云氏的強者?”
“對,”墨泉于嘆息道:“你們還記得三年前那一戰(zhàn)么,有人說有個內(nèi)院的強者一招擊敗北域的高手,那時候你們都不相信,但我卻是相信的?!?p> “那你的意思是,這烏恩溫也是內(nèi)院之人?”
王小仙有點疑惑:“天跡內(nèi)院會有這么貪財?shù)娜???p> “雖然我也有點想不通,但真的很像?!蹦诜浅8锌骸暗@般劍道境界,你們覺得除了那個地方還有哪里能出?我就問你們,你們看他最多也就是十九歲的樣子,你們誰十九歲能有這樣的實力,而且殺人都如此淡定?我十九歲才第一次殺人,吐了三天三夜!”
王小仙就想不明白了,一個被她鄙視的少年怎么忽然搖身一變成了可能是天跡內(nèi)院的天才?
或者,就算文安不是什么天跡內(nèi)院的人,她也想不明白文安為何會這么強,正如墨泉于所說,文安的劍罡如此霸道,就算神境不小心也有可能著了道。
君靈境之中,王小仙還沒見過能與文安匹敵的人。
就在此時,文安似乎一步便追上了那名正在逃命的君靈境高手,一枚劍罡從指尖迸發(fā),直接從對方的后心貫穿而出,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在墨泉于等人沉默思考時,忽然聽到文安故作驚嘆道:“唉,這馬車雖然后面漏風(fēng)了但完全可以補上,你們要不要把它買下來?”
商隊老板氣哭:“這明明是無主的馬車啊?!?p> 文安拾起地上的破甲錐指著商隊老板:“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您的馬車,您的您的……”
墨泉于等一群病號終于有了馬車可以坐,雖然馬車后面還破著大洞,雖然一架破馬車便付出了5萬顆靈石的代價,仿佛錢都不值錢了一樣。
但好得也算可以遮風(fēng)避雨了,就在文安剛剛繳獲這架馬車的當(dāng)天晚上就下起了大雨,王小仙心中有些慶幸。
馬車能勉強坐下五個人,于是墨泉于等人坦然的將坐馬車機會給了王小仙她們幾個女孩。
沒有對比就不知道誰好誰壞,所以王小仙等人經(jīng)過墨泉于的風(fēng)度體現(xiàn)之后再去看文安,就覺得文安和墨泉于相比,簡直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墨泉于他們相互之間都很熟了,交往了二十多年,所以平日里大家誰對誰好都習(xí)慣了似的,于是墨泉于的好也漸漸被忽略,彼此之間很難產(chǎn)生什么男女感情。
但是就這一夜之間,有女孩忽然覺得墨泉于真好啊,還有點找到那種懵懂歡喜的感覺……
文安樂呵呵的看著他們根本不在意這群人怎么想,他甚至覺得,若是這里面有人能成一對兒,還得感謝他呢……
只是雖然避免了這一次刺殺,但文安并沒有放心,因為這次來的人明顯還只是試探而已,而且在殺手覆滅之后緊隨其后到來的刺殺讓文安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對方準(zhǔn)備了不止一手。
墨泉于等人全力恢復(fù)著自己的實力,可問題是他們受傷都不輕,怎么都要三天才能恢復(fù)。
所以三天時間,便是整個商隊最危險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么,王小仙總覺得文安并沒有什么危機感,仍舊在無憂無慮的修行自己的劍道。
等到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王小仙忽然開口說道:“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dān)心嗎?既然是作為交易來護送,那便不是你想走就可以走了,若是你在這種時候背信棄義,那我們十個人的家族一定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p> 文安挑了挑眉毛:“我有不保護你們嗎,不要把我假設(shè)的那么不堪。”
文安不屑,果然王氏最喜歡的就是追殺。王小仙心想,平日里這少年但凡靠點譜,她都不會有這樣的擔(dān)心,也不會用小人之心猜度對方。
她其實還想用言語來試探看看文安到底是不是天跡的人,結(jié)果剛一試探,文安就問她天跡還有內(nèi)院?
等到這些帝都子弟私下里交流的時候王小仙說道:“我不覺得他是天跡內(nèi)院的人,我實在難以想象天跡的人會這么貪財,你們見過這么貪財?shù)奶燠E內(nèi)院的嗎,天跡又不缺錢!”
雖然天跡沒有營生和產(chǎn)業(yè),就算每年收天跡學(xué)生的費用很昂貴,可問題是外院每幾百年才收幾百人,內(nèi)院更是只收十人,但即便如此,墨泉于他們誰也不敢小看天跡的實力。
另一方面,分散在靈界各地的天跡弟子們每年供奉便是個天文數(shù)字。
帝都曾有人說,天跡便是這世間少有的不用考慮錢卻從來不缺錢的地方。
所以,怎么想都覺得那種不缺錢的地方……怎么可能忽然蹦出來一個財迷??!
“有沒有可能天跡內(nèi)院的歷練便是不給錢,全靠自己生存?”有人疑惑道。
“不要給他找理由了,”王小仙嚴(yán)肅道:“他就是窮?!?p> “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個時候,”墨泉于忽然說道:“小仙,王族的高手什么時候能到?”
“算一下距離,恐怕需要兩天時間才能飛到這里。”
王小仙說道:“現(xiàn)在就是看我們該如何度過這兩天?!?p> “也不知道那少年能不能頂住?!蹦诟锌艘宦暎骸翱峙率遣恍械?,就算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君靈境,終究不可能是神靈境的對手?!?p> 墨泉于現(xiàn)在對于文安寄予厚望是因為他猜測了文安的身份跟天跡有關(guān),可如果想殺他們的人再派神靈境高手來,恐怕就懸了。
如今他們只能寄希望于對方不敢派自家的神靈境高手。
各個家族的神靈境高手都有名有姓,稍有異動便會被其他家族察覺,畢竟彼此之間都在防著呢,一旦被發(fā)現(xiàn)誰對別人家晚輩下黑手,那兩家就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不死不休了。
帝都的貴族向來還是喜歡將一切都埋藏在暗中進行,就像是一片海水,不管水下波濤如何洶涌,海面上都是風(fēng)平浪靜的。
大家都習(xí)慣了給自己留有余地。此時商隊老板忽然說道:“我覺得他是天跡內(nèi)院的可能性比較大?!?p> “哦?怎么說?”墨泉于好奇道。
商隊老板便將昨天晚上事情說了一下:“我現(xiàn)在覺得我們未必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險,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那個少年很淡定,淡定到反常!”
墨泉于思索道:“這樣看來,他收錢還是有理由的,難道說對方實力高于我們,所以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有這個可能?!鄙剃犂习逭f道。
他們一群人在馬車旁邊的陰影里討論著事情,就在此時墨泉于忽然愣了一下:“等等,烏恩溫呢?”
一群人環(huán)顧四周,還真沒看到文安的身影,剛才不還在旁邊篝火那里么。
結(jié)果頭頂傳來聲音:“在這呢在這呢?!?p> 墨泉于等人下意識抬頭看到文安在車頂上差點沒嚇出心臟病來!他們現(xiàn)在一個個重傷,竟然有人靠近都沒發(fā)現(xiàn)!
文安坐在馬車頂上樂呵呵的看著他們,說實話墨泉于問烏恩溫去哪的時候他都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都沒意識到是叫自己呢。
“你怎么跑馬車上面了?”王小仙黑著臉,她想指責(zé)文安偷聽他們說話,但是想想這兩天還得依仗文安保護,就沒把話說的那么絕。
文安笑道:“我在偷聽你們說話啊?!?p> 王小仙的臉更黑了,怎么偷聽說話都這么理智氣壯呢?而且大家再抬頭一看,云惜和段淺柔也在車頂盤腿坐著呢……
墨泉于忽然很心痛,他怎么感覺段淺柔這么好的姑娘,好像也跟這個烏恩溫學(xu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