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生下了水。
一群人站在岸邊看著,水面慢慢平靜,直到沒有半點波動。
沒有大的動靜,眾人都不知道他有沒有出事。
畢竟如果被那怪魚咬上了,不可能不掙扎,然后激起水花。
可是,水都沒了動響,他們心里也擔心。
人下去的時間不短了,還沒有動靜。
一群人一邊擔心一邊慶幸。
沒有動響,說明他沒有被怪魚發(fā)現(xiàn)。
可是,半天不上來,又擔心他會在水底出事。
眾人的心高高提起,半點不敢放下來。
就在有人已經忍不住想要開口喊人的時候,水面終于有了動響。
水位在下降。
開始的時候幅度并不大。
只是,還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
他們不敢說話,怕驚動怪魚,然后害死肖生甚至害死他們自己。
水位慢慢往下降。
那些階梯一個接一個露了出來。
一層,兩層,三層,四層……
就在水位降到大概七八層的時候,水面露出了一個腦袋。
是肖生。
有人想開口喊人,卻被肖生“噓”的一聲制住。
肖生慢慢從水里游過來,動作極為輕,幾乎沒有激起水聲。
終于,人上了岸。
跟著肖生的那人過來扶住他。
肖生身上很冰。
那人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肖生搖搖頭,“我沒事?!比缓?,轉過來看著李老倌,“你的燒酒呢?”
李老倌愛酒如命。
剛才過來,所有的東西都扔在了對面,只有時常掛在腰間的一個酒葫蘆還在。
“你要干什么?”
“給我?!?p> 李老倌:“……”
李老倌雖然不確定他到底要做什么,但也大概猜到了,所以,雖然萬般不舍,但還是從腰間解下了酒葫蘆。
肖生強硬地從他手里搶了過來。
李老倌還眼巴巴地看著酒葫蘆,但好在,他真當自己打不過肖生,而且也懂得大局為重。
肖生拿過去葫蘆在手里面掂了掂,李老倌應該是擔心喝完了就沒了,所以之前并沒有怎么喝,現(xiàn)在里面還很多。
他拿過旁邊一人手里的火把,放在酒葫蘆底下,慢慢烘烤著酒葫蘆。
因為加熱了,更容易燃起來。
就他們做這些事的這點世間,水面已經降了很多,下面的怪魚也慢慢露出身體來。
它們在里面一跳一跳的,但沒了水的助力,接近兩三米的地方,它們根本不可能在跳上來。
水徹底沒了。
在水潭底下,除了那些還在一跳一跳的怪魚,還有之前那些人的尸體。
有的還比較完整,有的被撕咬得七零八碎。
看到下面那些尸體,難免又有人開始難過。
相比之下肖生就要冷靜得多了。
他等著那些水全部漏出去,比較小的底面干了些。
然后,打開酒葫蘆開始往下面倒酒。
那些燒酒被他撒到了下面,接著,用火點了一點小木材,直接扔下去。
“轟……”
酒的作用下,下面一下就燃了起來。
原本如果只是那么一點酒,當然燒不了多久。
但是,這點時間,已經足夠點燃下面的那些人的尸體。
這樣下來,整個就都燒了起來。
原本已經因為沒了水慢慢安靜下去的怪魚,這會兒被火一燒,又開始蹦噠起來。
不過怎么蹦噠,它們總歸難逃一死。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
下面被火光照耀地很亮堂。
他們能夠看到那些同伴的尸體,慢慢被火光吞噬,然后,化為灰燼。
不知道過了多久,下面的火光已經開始暗淡起來。
他們手里的火把早就已經熄滅了。
肖生帶頭,朝著下面走下去。
其他人知道他是要過去拿東西,也跟著下去來。
一群人繞過那些尸體,慢慢到了對面。
拿上東西,重新點了火把,然后回來。
終于燒了個干凈。
肖生將東西放在地上,其他人也紛紛照做。
“把原本自己帶來的那些拿上,其他的再慢慢分?!?p> 人都已經死了,那些人的裝備和糧食他們不可能不要了。
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所以,提到分東西,其他人都沒有異議。
人手折了一大半。
除了李老倌,肖生,和之前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其他人,陳老三的人原本有十多個的,現(xiàn)在只剩下五個,北老虎的也是,崔九的原本也沒有幾個,現(xiàn)在還有三個。
現(xiàn)在他們加起來,也就只有十多個人了。
東西分完了,肖生看了看眾人。
“下面的漏洞應該是連接著外面的地下河的,現(xiàn)在四月天,容易下雨,我們在這里面也不知道外面會發(fā)生什么,所以,趕緊上路,有不同意的嗎?”
剛才他們很多人就是靠肖生才活下來并且拿到東西的,要說之前還有人對他不滿,現(xiàn)在,很多人其實都開始相信他了。
所以,他說了這番話,其他人并沒有異議。
收拾好了東西,他們拿著火把,繼續(xù)上路。
而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那潭水的地方,慢慢漲了起來,越來越高,甚至超過了他們之前待的水岸。
里面,隱隱還有那種怪魚在游動……
——
“篤篤篤?!?p> 唐遠德從書里被敲門聲驚醒,他放下書,凝神聽著外面的聲音。
“家主。”
是唐翼。
“怎么了?”
唐翼有些驚慌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來,“家主,剛才新聞上說,西南路塌了?!?p> 唐遠德愣了一下,然后,撐著一把老骨頭,用很多年沒用到的速度,跑過來開了門。
“你說什么?”
唐翼站在外面,臉上同樣滿是不可置信。
“家主,現(xiàn)在的新聞正在放,就在我們從那個路口離開的五分鐘左右,西南路塌了,現(xiàn)在消防隊已經在救人了,我們……”
后面的話,唐遠德已經聽不下去了。
“今日莫要走西南路……”
“不走西南路……”
唐遠德身體不支,往后面退了一步,差點被絆倒。
唐翼趕緊上去扶住人。
“家主,您沒事吧?”
講真的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嚇了一跳。
巧合?
不可能。
她是在他們離開以后,才讓店員出來提醒他們的。
唐遠德愣了好一會兒,才站住身體。
然后,提腳往外面走。
“扶我過去看看?!?p> “是?!?p> 唐翼看到新聞的地方,是唐家一個小輩的房間里。
唐家宅子是古宅,唐遠德平時也不喜歡那些現(xiàn)代科技類東西,而且放著不倫不類的,所以,唐家公眾的地方,并沒有安裝那些東西。
只是小輩當然不可能不玩,所以,就在自己的房間里安裝了小的。
能被唐翼看得,也純屬巧合。
否則,他們今天只怕都聽不到這個消息了。
那小輩剛剛被家主身邊最信任的人提醒了。所以,見家主過來,也沒有失態(tài),而是將新聞弄出來,然后退了下去。
這是直播。
現(xiàn)在已經過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