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清清喉嚨道:“老夫墨沉風。敢問公子貴姓?”
陸子明:“免貴姓陸。”
“公子打哪兒來?”
陸子明眨眨眼,道:“南邊?!?p> “南邊?陸?”墨沉風思索片刻,想不起大宇南方有什么姓陸的世家,當下問他:
“剛才聽勿知說,陸公子提出可以分三面投影。不知是陸公子的研究心得呢?還是聽誰說起過這種畫法?”
“是我瞎想的!”陸子明果斷道。
“那敢問陸公子有沒有試過這種畫法?”
“那當然試過啊!不過有一點區(qū)別?!标懽用鞯溃骸斑@個投影的光線,我是假設采用無數(shù)的平行光線來進行投影,和你們的不一樣?!?p> “平行光線?”
墨沉風愣了一下,轉(zhuǎn)頭與曲勿知對視一眼,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倒是新鮮。
“對!”陸子明點頭,卻并沒有解釋的意思。
“那陸公子能畫給老夫看看嗎?”
“當然!現(xiàn)在嗎?”陸子明心下大喜,正愁該如何畫才能過關(guān),這就送臺階來了不是?
“現(xiàn)在!”墨沉風點頭。
陸子明確定地問道:“那就這一關(guān)?”
“就這一關(guān)!”墨沉風再次點頭肯定道。
呵呵!陸子明沉住氣,他瞄了瞄那實物,隨后便開始畫起來。先畫了個俯視圖,正方形、長方形,加上三角形和圓形就好了。然后是正視圖和側(cè)視圖。
兩者細微的差別在于長方體的寬度。這對陸子明來說那是信手拈來。
很快,他將畫好的圖紙吹干墨,遞給墨沉風。
墨沉風鄭重地接過來,拿到面前仔細研究,此時那曲勿知也湊了上來,兩人研究著圖紙誰也沒說話。
這一幕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墨凝香見他老爹看了一會兒,便用手指在桌上虛劃起來,目光鎖定他的動作,轉(zhuǎn)而側(cè)頭問丫環(huán):
“小萍,那人是誰啊?我爹好像很重視他似的!”
丫環(huán)道:“小姐等著,我去問問?!?p> 她很快回來,對墨凝香道:“李師哥說那個人叫陸子明,旁邊那個叫張勇。兩人是一起的,據(jù)說陸子明前天就報了名,是為了等他朋友,才一起來的?!?p> “陸子明?”墨凝香喃喃地念了一下這個名字,確定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爹和曲師兄他們在干什么?都好一會兒了!”她道。
丫環(huán)道:“那要不我去悄悄看一下?”
墨凝香趕緊攔住她道:“別去!再等一會兒!”
與她一道發(fā)覺事情有些不對勁的,還有易安平。
“來福!趕緊去報名!”他捅捅身邊的人道。
“啊?哦,好的!少爺!”來福愣了一下起身,問他:“少爺不等到下午了嗎?”
“廢什么話!趕緊去!”易安平不爽道。
來福匆匆地去了,易安平卻在心里七上八下起來。
這幾天墨沉風一直沒露面,但在這個人面前他出現(xiàn)了,這說明什么?
危機感?。?p> 很快來?;貋恚溃骸吧贍?,名報好了。這會兒沒什么人,下一個就是您!”
“嗯?!币装财捷p應一聲,看著陸子明的背影一時沒有說話。
“那人好像叫陸子明?!眮砀P÷曄蛩忉?。
“陸子明?”易安平終于將視線收了回來,喃喃道:“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聽過?在哪里呢?”
他不停地思索。這時臺上有了動靜,只見墨沉風這時已經(jīng)站起來,一抬手,恭敬地對陸子明道:
“陸公子,這邊請!”
陸子明隨著他下了擂臺,直接就進了墨府。經(jīng)過門口時,一個蒙著黑面紗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視線。
那人身材高挑妙曼,一對美目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陸子明目光順著往下,看到一雙大長腿!
大長腿也很普通嘛,某音上一抓一大把!
陸子明并沒有停留,而是朝她微微笑了笑,便跟著墨沉風進了府中。
墨凝香一顆芳心又不爭氣地快速跳動起來,她看著陸子明的背影,黑面紗后面的臉龐已經(jīng)泛著桃紅。
丫環(huán)捅捅她:“小姐,他進去了!”
墨凝香這才反應過來,一拉丫環(huán)道:“小萍,走!看看去!”
墨府院中假山后的空地上擺了兩張桌子,陸子明來到其中一張桌前坐下,有弟子斟上熱茶。
桌子上別的沒有,就擺著一樽木葫蘆。
陸子明定睛一看,這葫蘆居然是由一塊一塊的木頭拼接上去的,下面是一個壇子狀的底座,上面則有龍盤踞山河,還有雕刻的煙蘊環(huán)繞,看上去煞是精巧。
墨沉風待陸子明坐定,伸手一指道:“陸公子請看,此物名為九轉(zhuǎn)乾坤鼎。是我墨家弟子平時練手用的?!?p> “哦?!?p> 陸子明應了一聲,心想老子差點露餡,還好沒吱聲問這是什么葫蘆,原來是個鼎!
墨沉風又道:“按理像公子這般大才,老夫以為完全有資格進入最后的角逐,奈何老夫日前已經(jīng)放出話去,任何人想娶我女兒,進入我門下,都必須過這五關(guān)。所以還請公子多耽待著?!?p> 陸子明笑笑道:“明白。不過我想先等一等我的朋友?!?p> “哦?”
墨沉風一愣道:“陸公子這般有把握他能過關(guān)?”
“那是自然!我相信他?!标懽用鞯?。
“難道他跟公子師出同門?”
陸子明笑笑:“算是吧!”
他端起茶杯淺淺喝了口茶以掩飾尷尬。那墨沉風待他將茶杯放下,問道:
“不知陸公子貴庚?師從何人?”
陸子明卻不答反問道:“墨師傅,我冒昧問一句,你最得意的作品是什么?”
“呵,師傅暫不敢當,不過你可以稱老夫為墨大師。老夫一生造器無數(shù),最滿意的作品,當屬木鳶無疑。”
“木鳶?”
陸子明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木制的飛鳥?
“多大的木鳶?”
“七尺見方?!?p> 七尺?一米等于三尺,七尺就是兩米多,算得上是一頭大鳥了。
“它能飛嗎?”
“能!”墨沉風肯定道,神情頗為自豪,“當然能!不但能飛,還能載物。如果不能飛,那老夫還稱得上什么神機墨?呵呵!”
神機墨?
有夠難聽的外號!陸子明正要細問,這時有弟子領著張勇過來。
張勇朝他拱拱手道:“陸公子先來了!”
“嗯。”
待張勇坐下,墨沉風向陸子明告?zhèn)€罪,來到兩張桌子中間站定,正色道:“恭喜兩位通過前三關(guān)。這第四關(guān),便是拆拼組合。
兩位面前的九轉(zhuǎn)乾坤鼎,是由108塊木契拼合而成。兩位有一柱香的時間進行仔細觀察。爾后便需要將之拆開,待老夫確認完成以后,便可以將之拼合還原,同樣是一柱香時間。兩位還有什么問題嗎?”
陸子明自是同意,但張勇卻舉了手:
“那個,墨師父,我把它摔開算不算?”
墨沉風:“……”
他道:“自然是算的。如果你有信心不把它摔爛,而且能將它拼回去,摔開也無所謂。不過,你要叫老夫作師父,恐怕還得先拔得頭籌才行!”
“那我就摔了?”張勇舉起了那個鼎,作勢欲摔。
陸子明:“……”
尼妹的!你摔開了,老子咋辦?
他手不自覺伸向那個葫蘆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