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吳廖的人生將不再無聊
吳廖,19歲,大二,人如其名,是一個很無聊的人。
他曾無聊到試圖用一己之力去平定甜咸豆腐腦的斗爭,后來決定了辣豆腐腦才是正道。
他還無聊到去實驗喝一杯二鍋頭兌雪碧,再喝一杯普洱兌咖啡能不能相互抵消,后來嘗試了第二杯后直接吐了。
就像今天,做完“街道流浪貓毛色家族調(diào)查”后的吳廖正一個人走在街上,身上有幾處不顯眼的灰塵,看樣子是摔了幾跤。
這事不能怪吳廖,他也只不過是倒了一袋貓糧在胡同口,想吸引流浪貓來看看毛色一樣的貓咪會不會因為食物而打架,結(jié)果就是一群流浪狗沖過來連哄帶搶的把貓糧全吃進(jìn)肚了。
沒辦法,吳廖只好作罷,他是趁著晚自習(xí)偷跑出來的,折騰了一晚上后學(xué)校都差不多要查寢了。
“你有病嗎?”
突兀的,吳廖的身邊傳出了一道顫抖的低語。
“你才有病呢!”
吳廖看都沒看就回懟道,說完他才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
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叔,頭發(fā)雜亂,眼神病態(tài)且布滿血絲,直勾勾的盯著吳廖,黑色的口罩遮蓋住了國字臉的下半部分,此時的他正連連擺手,對著吳廖解釋道:
“抱歉抱歉,是我沒說清楚,我是想問您的身體健康吧?”
“健康??!有什么問題嗎?”吳廖后退一步點點頭,有些疑惑。
“那你的健康證能給我看一下嗎?”陌生國字臉大叔喘了幾口粗氣,好像壓抑著什么,又好像急于確認(rèn)什么。
“我沒帶啊,誰會隨身帶那玩意!話說你沒事吧,氣都喘成這樣?!?p> “沒,沒事?!?p> 國字臉大叔左右環(huán)顧著看了看,晚上九點鐘的街道異??帐幚淝?,除了他和吳廖以外,就只剩下居民樓的幾片亮光了。
“沒辦法了……我忍不了了……”
國字臉大叔低吼一聲,雙手按在吳廖的肩膀上猛地用力,撲通一聲就將其推倒在地,力量之大令吳廖無從抵抗。
“喂!喂!你干什么!喂……”
吳廖想要推開他,踹開他,卻被國字臉大叔死死的壓住,一把扯掉口罩,滿臉的胡茬和無色的嘴唇,甚至還有還有兩顆小小的尖牙,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大叔一口咬住了其脖頸右側(cè)。
吳廖脖子一熱,只感覺有兩個尖銳物扎了進(jìn)來,緊接著就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眼前發(fā)黑……并伴有頭暈……
這家伙是在吸我的血嗎?!
嗯……這么說的話……是動脈血?!咦?靜脈血這有可能誒!
啊啊啊啊我在想什么??!
我好像看到了我幼時第一次的摸爬,也看到了爹媽對我的滾打……
額……這是死前三秒走馬燈嘛?!
嘭!撲!咣!通!
正享受著的國字臉大叔突然被一股巨力推開,吳廖頓時感到一陣輕松,眼前依舊是黑暗,他大口的喘著氣,就聽到周圍有幾個聲音在交流:
“是個不入流的血仆,才一下就暈過去了!”
“那收工吧,小唐你去把那學(xué)生仔背上?!?p> “等等等等,先治療下,沒看到他脖子還滋著血呢!”
聽到這吳廖連忙用手捂住脖子,他其實沒什么感覺,就只是脖子右側(cè)有點熱熱的,要不是那聲音提醒,吳廖根本不會注意。
“哎呀你別捂,就只是倆小噴泉,沒事!”
吳廖:“???”
你當(dāng)然沒事,我才是有事的那個好吧?!
“奧,這還沒暈,那血仆不會吸錯血管了吧!”
“還真有可能,嵐姐他怎么樣了?”
“止血了,走吧,這里太顯眼了?!?p> 話音剛落,吳廖就感覺自己被人拽著后衣領(lǐng)拎了起來,然后被隨手搭在了某人的肩膀上,再就是一陣顛簸的疾馳奔跑。
吳廖這時候才有些回過神來,開始有意識的思考剛才發(fā)生的事:
首先是碰到一個國字臉大叔,嗯好像是叫“血仆”,大概是吸血鬼的意思吧。
再就是被吸血,然后大叔被打飛,我脖子滋血……額這段掐掉,我大概是被這群人救了吧……
咦?這不會是今天被貓抓了得的狂犬病后引發(fā)的妄想癥吧?
正思考著,吳廖的視野逐漸明亮起來,腦袋隨著奔跑跳躍而一顛一顛的,逐漸適應(yīng)后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熟悉的夜空下,一片片飛去后退的樓頂天臺,國字臉大叔也在被另一個人扛在肩膀上,看來剛才的不是幻想,吳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個屁??!
“搞毛啊!這是哪啊?!”
“還能是哪,星號市唄!”身后傳來一道玩味的聲音,說話的正是這個扛著自己的男人。
“我們……這是在樓頂上飛?!”
“你想多了,我們只是跑的快了一點而已!”
快了……一點?
吳廖心里撇撇嘴,神經(jīng)大條的他好像這時才意識到了什么,
“話說你們是誰?。看笸砩系囊獛胰ツ牧??”
“我們嘛,是……哎呦,我好像岔氣了。喂!你們慢點跑,我岔氣了!”
男人后面的一句話是對著另外幾個人說的,他的隊友聽到后,也非常仗義的加快了速度。
“哈哈就你話多!”
“正好快到了,咱們長痛不如短痛,加快速度!”
“行!走嘍!別掉隊啊唐唐!”
“哎!你們!別叫我唐唐啊……”面對三位前輩的調(diào)侃,“唐唐”一時也找不出什么話回懟,最后用力顛了一下背后的吳廖,
“就你話多!”
吳廖:“……”
兩分鐘不到,眾人就在一個天臺上停下了,吳廖也被放了下來,
“不走了?是到了嗎?”
“嗯?!碧铺泣c了點頭。
“那……不下去嗎?”
十月的夜風(fēng)令吳廖產(chǎn)生了些許涼意,他雙手插兜悄悄縮了縮身子,這棟樓立于馬路旁邊,周圍也都是些六七層的居民樓,一樓作為店面出租。
“喏,隊長可能又忘了鑰匙放哪了。”唐唐朝一旁努了努嘴。
吳廖順著方向看去,嗯,天臺防火門。
“之前是怕回來的時候被某些天臺幽會的小情侶們看見,特意鎖上了。”唐唐順口解釋了一句。
“哦?!眳橇吸c點頭,原來不是跳下去啊……
雖然說這樣比較符合正常人的思維,可不知為什么,感覺有點掉逼格啊……
防火門很快就打開了,吳廖跟隨眾人下到二層,進(jìn)入了一間二樓房間。
客廳很普通,一張木桌,一套沙發(fā),布置簡單且略顯空曠。
吳廖坐在沙發(fā)上,身邊是之前一直扛著他的唐唐,被打暈的國字臉大叔被銬在客廳另一邊。
而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碗色澤俱全的……
毛血旺……
不知為何,吳廖的心里平靜異常,或者說是平靜下的蠢蠢欲動將要迸發(fā)。
他隱約的覺著,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貌似被自己……
一腳踹開了……